哀嚎声中,猪笑天捂着屁股,像块被抛飞的石子,落入了泥丸江中,惊起水花一朵。
官名达紧随而来,在江上大步流星,所过之处水花飞溅,爆发出刺耳的拍水声,见猪笑天正在水中刨水,双腿软弱无力的拖着,他猛地冲上前去,双掌齐出,真气激射之间,江面连连炸裂,水势瞬间汹涌起来。
猪笑天还没浮出水面,却已被暗流击中,连连后退。
官名达脚踏大江,目光锁定猪笑天,不停地拍打江水,似乎不打算让猪笑天出水。
受爆炸造成的巨大压力冲击,猪笑天体内气血激荡,身子不受控制的东倒西歪,出现了许多伤口,却未有鲜血流出。
不是猪笑天不想反抗,而是萧碧君下手实在太重,他屁股遭受重创,此时两股麻木,行动不是很利索,身上没有疗伤药,只能先调动身上的血气疗伤。
一路挨打,一路后退。
官名达逐江而行,不知道拍了多少掌,却见猪笑天除了受点小伤之外,似乎并未受伤,他越打越心惊,暗道:“这小子看似人畜无害,没想到肉身如此强横,我这种程度的攻击根本就是给他挠痒痒。在这样打下去可不行,一旦我的真气告罄,到时候必败无疑。”
想及此处,官名达驻足而立,全身细窍漫出真气,在身周撑起一个真气护盾,身子沉入水中,朝着猪笑天遁去。
而猪笑天趁此间隙随着暗流落到江底,总算是稳住了身子,经过一番血气修复,他的屁股虽然还很痛,但已经可以随意活动。
官名达沉入江底,见猪笑天嘟着腮帮子,憋气憋得满脸通红,一时间倒也不急着动手,便抱着双臂好整以暇的看着猪笑天。
他本想调侃一番猪笑天,想了想还是作罢。
比嘴皮子的话,他自认不是猪笑天的对手,猪笑天牙尖嘴利,把不要脸当机智,一旦开腔,非得啰嗦半天。
从被萧碧君踢入泥丸江算起,猪笑天落入江中已经有一段时间,虽然如今凝练了气旋,但毕竟还没有达到泥胎境,出于生理需求,仍然是需要呼吸的。
猪笑天想要浮出水面,但他知道,一旦开始上浮,官名达肯定会趁机出打他个措手不及,在水里本就行动不便,要是被压制住了,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他表面上很难受,实际上早已经勾动掌中地狱,暗地里为体内输送空气,因此他根本不慌。
两人皆是心怀鬼胎,开始了憋气大赛。
沉默着对质很久后。
官名达感受到体内真气疲乏,暗道不妙,再这样下去,他可能要坚持不住了。
对面的猪笑天虽然满脸痛苦,但这样的状态似乎已经持续很长的时间,官恩达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猪笑天要死不活的,脸都被憋成猪肝色,没想到还能坚持这么久,实在有些吊诡。
“哼...我就不信这他不换气!”
有时候,人就是赌一口气。
猪笑天表现得越诡异,官名达越是不信邪,暗道:“再坚持一会儿,今日非得将他憋死不可。”
猪笑天开始并没搞懂对方为何迟迟不出击,但对峙良久后,他似乎明白了对方的意图,暗暗得意道:“想憋死我,就怕你没有那个本事,哼!”
如果真的动起手来,在不出动剑气的情况下,猪笑没有自信完胜对方,他毕竟是个新手,但若是对方真气耗尽的话,那可就两说了。
半个时辰后,江面上的围观的人们逐渐散去,极少数好事者还在观望。
官恩达脸色苍白,开始出现真气匮乏的情况,真气护盾有些摇摇欲坠。
猪笑天则依旧是老样子,满脸的猪肝色,给人一种半死不活的假象。
实际上,他表面慌慌张张,内心却稳如老狗。
“小子,你莫非修炼了龟息功不成?”终于,官恩达察觉到不对劲,率先开口。
对方既然开口,想必是快要坚持不住了。
猪笑天猜想,官恩达的真气即将告罄,也不打算再装了。
脸上的猪肝色消失,很快地恢复了白嫩,他得意的笑道:“龟息功倒是没练过,肺活量有些大却是真的。”
说着,他右手化爪,掌心浮现出青光剑,咧着嘴道:“风水轮流转,也该到我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官恩达后悔不已,骂道:“小子,你真的是诡计多端!”
“我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你是如何想到要与我憋气的。”猪笑天撑起大拇指,称赞道:“你真是太机智了,我猪笑天愿意称你为小机灵鬼!”
“可恶!”官恩达骂了一句,撑着真气护盾便要离开。
猪笑天却是一个闪身,横在官恩达去路上,手中的飞剑爆发出青光,笑道:“好不容易来了,不如多呆一会,将体内的真气耗尽再说,我们可以谈谈人生,聊聊理想!”
“好快的速度,小子,你是如何做到的?”官恩达惊讶的看到,猪笑天身上也撑起真气护盾。
猪笑天耸耸肩,身周的护盾消失,稳稳当当的站在水中,反问道:“我可是能分配到青云台的弟子,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个不会学习的傻子吧?有的东西,看一遍就够了。之所以装疯卖傻,只是为了享受逆袭后敌人惊讶的眼神,对,就是你此时的眼神。”
“可恶!你敢扮猪吃虎你?可恶!可恶!”官名达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
猪笑天得意笑道:“你充其量只算得上一只小猫,还是一只真气告罄的发瘟病猫。”
官名达气得浑身颤抖,一个不小心,体内真气紊乱,真气护盾像泡沫般崩碎,瞬间被江水吞没。
慌乱之间,他迅速的抽出腰间折扇,将全身最后得一点真元灌入扇子中,那扇子迸发出金光将官名达包裹后威势大涨,带着他朝水面遁去。
猪笑天并未阻止,慢悠悠的驾着光遁跟了上去。
君子动口不动手,他最喜欢的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用言语击碎他人的意志,能动口就尽量别动手。
两人一前一后的冲出江面,官恩达落在江面上,大口喘着粗气,脸色无比的苍白。
猪笑天挪步过去,将飞剑驾在他的脖子上,笑道:“你输了,服不服?”
“我可以认输,但是我绝对不服!”官恩达沉声低吼道。
“不管你服不服,你都输了。你不服最好,我就喜欢别人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那种感觉真的很爽!”
猪笑天收起飞剑,在大江上一掠而过,快到岸边时,看不到官恩达的几个恶奴正在岸边引颈远望,当即纵身跃离江面,脚尖点过几个恶奴的脑袋飘过,落在了萧碧君的身边。
“讲师,我的腿可是保住了?”他躬身笑道。
萧碧君微微点头,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还真是个冷美人!”望着萧碧君远处有的背影,猪笑天下意识的摸了摸屁股。
官恩达的讲师提着官恩达踏江而来,将手中之人丢在地上后,也扬长而去,留下一句话:“小家伙,你的讲师喜欢的可不是油嘴滑舌之辈,你如此牙尖嘴利,小心自己的屁股!”
猪笑天打道回府,经过正在调息的官恩达身边时,忽然想到二人之间的约定,驻足提醒道:“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明天带上你狗腿子、哥哥弟弟、七大姑八大姨以及所有你能喊上的人准时道场,一起见证严应龙的死期。”
“放心,本公子说到做到,决不食言!”官恩达眼睛也不睁的道。
猪笑天满意的点头,转身离去,却仍不忘诛心道:“明日睁大眼睛看好了,届时我会让你知道,你今天跑来挑战我是多么的可笑,多么的不自量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