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杀了他,只是让他活在自己深深的内疚自责中——”杀了他,岂不是便宜了他,好让他和那贱人一起吗?况且杀了他也难堵天下悠悠之口。
看着面容近乎变形恨绝的母后,让他觉得陌生——
“三日后,我会逼他写下退位诏书,退居太上皇,到时凌儿你就是我大宋皇帝——”眼里有着近似疯狂的闪耀!
“母妃,我们不能那样做——”他不是别人,是他的父皇啊,也是她的夫啊!
“为什么不能?看现在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哪点还配当我大宋皇帝?一个只会整日对着死人画像的人怎么有资格管理整个大宋江山?”愤恨,不平,怨恨……一泄而出,一个死了的人竟让他不去理会他曾经最在乎的江山社稷!
她恨——
“可是父皇——”
“够了,凌儿,母妃这样做也是为了这大宋的江山,难道你忍心看着这江山一天天的因为君主的不管而衰败下去吗?”她知道,她的儿子终是明白她的!
“这——”赵凌有些迟疑,母妃说的似乎是那样的合理。
“要相信母后——”
夜,无眠,只因那场阴谋的蠢蠢欲动——
赵凌看着窗外,月还是那样依旧高空悬挂,冰洁的周身散着冷冷的寒意,向世人宣示着它那高高的冷傲——
他终究还是他的父皇啊!
没有犹豫,信步朝昭阳宫走去——
此时的昭阳宫除了走廊的宫灯在那风中摇曳着散发着诡异的灯光外,宫室内的灯火已尽熄灭。
赵凌只身一人来到前帝贵妃的寝宫外,透过月光看到了内饰闪着微弱的烛火,轻轻推开门垮了进去,走到内室的门口本想敲门唤起父皇,却被从门缝中窥到景象吓到。
父皇一身的明黄寝衣,对着衣服画像喃喃自语着,却有时像是在忏悔着什么,表情丰富的变化着,柔情,深情,痛心,嫉妒……
“甄儿,你为何到死都不曾告诉我害你的凶手是谁?”
“是不想?还是……你的心甘情愿?”看着画像中那已绝尘的倩影,赵轩宇那背光的侧脸显得越发的纠结。
“上官邪,十几年来,我终究还是斗不过你——”那画像中绝美的笑颜从未向他展现过。他终究还是比不上一个死了的人!
“上官邪?”门外的赵凌呐呐的自语,那不是十多年前早已失踪的“边疆战神”吗?父皇为何会说出他的名字?
“看着玺儿那日渐成长的模样,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你们相爱的事实,告诉我,你们告诉我,我到底要怎样才能不去想起那一切?”
脸庞上那痛苦的表情狠狠的震慑了赵凌的心,这是他从未见到过的父皇,印象中的父皇是那样的自信高傲,怎会这样对着一个画像卑微的乞求着——
上官邪,帝贵妃,玺儿,他们,相爱——这一切似乎子提示着什么?
“我做不到,我终究还是做不到对你的承诺,你们的女儿终是有着她的命运——”
女儿?
赵凌瞬间蒙闭,难道——难道,玺儿是……
上官将军辞官之时就是父皇下旨要迎娶帝贵妃之时;帝贵妃曾抗旨逃婚;帝贵妃进宫时早已身怀有孕;皇上宠爱帝贵妃却对小帝姬平平淡淡,甚至有些冷落;帝贵妃的美眸深处总有着深深的愁意……
似乎忘了此前过来的事情,赵凌静静地退出寝殿。原来,玺儿不是他的亲生妹妹,原来,自己以前那悸动的心境不是没来由的错觉。
只是一切有些复杂,纠葛,不知玺儿知道后会怎么样?
是恨父皇,还是离开皇宫?
尚书府
尚书大人的书房中,有三个人影被烛光照的晃动着,一间很大的书房只在主人常用的那张书桌上点燃一根蜡烛,灯光很暗,照的很模糊!
“明天宋皇就要换人做了?”那个站在书桌边的,身材挺拔魁梧的黑衣人沉声问道。
“是,皇后已联合我们在明日巳时带兵入宫,逼那昏君退位!”陈经国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而他的宝贝儿子刚站到那没多会就又跑去如厕了,害的他不知该如何向这位尊贵解释?
那黑衣人只是皱了皱眉,“骠骑将军那边——”如果发动宫变惊动了镇守边关的南宫子楚,想来,他们的计划就不能顺利进行了!
“按皇后的指示,这一切都是秘密行动的,我想,皇后大概也是怕惊动了那在边关的南宫子楚——那南宫子楚可是昏君身边的一员猛将啊!”只要一切顺利,过了明日,他可以说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还可以——
“要确保万无一失!”黑衣人说完后,就开门径自离开了!计划都在按照王爷的推算进行着!
“是——”恭送黑衣人离开,陈经国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忙去看他那这几天病的不清的宝贝儿子!
终日如厕的陈江福虚脱的不成人形,看了那么多的大夫,吃了那么多的药,还是不见好转,现在处于非常时期,又不能进宫请旨去请太医过来,只能先忍忍了——
翌日
刚用过早膳,皇后就带着一帮亲信和侍卫朝昭阳宫走来,那阵式惹得宫人纷纷回避,皇后那美颜依旧的面容上看不到平日的一丝温和慈祥,一旁的侍卫个个凶神恶煞!快到昭阳宫门口时,一小太监过来禀告,“皇后娘娘,太子说他随后就到!”
“恩,我们先进去吧!”挥了挥手,两旁的侍卫整齐有序的围住了昭阳宫,“不准放任何人进来或是出去——除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