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到了。”轿外的声音响起,他才止住了对她的凝神,下轿,将她扶下。
“谢谢。”抽出自己的手,玺儿朝他欠了欠身,便朝后院走去。
进了王府,她还是女奴,而且,只能是女奴。
踏进屋子,反手关门时,他已悄然立在门外。
“王爷——”他一直都在跟着自己吗?
完颜洪烈欺身进来,坐于里面的桌椅边,喝了口放置在上面的凉茶,才悠然问道:“这段日子以来,我从未见到你笑。今天,你笑的好美。”可惜,不是对他。
“我……”玺儿愣住,难道今天的一切他都看到?包括她叫的那个名字?
烈走至她的身前,看着她,似是要将她看透:“告诉我,你心里装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玺儿抬头,望着他,为何,此时的他,竟有着慌乱与懊恼?
“告诉我,到底是谁?是皇兄?祥瑞?还是那个南宫子楚?”
锐利的凤眸穿透着她,让她瞬时忘了呼吸。
她心里装的那个人是谁?
看着他眼中的指责,怀疑,懊恼与鄙夷,她无力的摇了摇头。
不是他们,当她决心要当好他的妻子时,她的心中就不再有他人了。
烈却误解了她的意思,一把拉过她的纤手,冷冷的问道:“难道还有其他本王不知道的男人?”
他用力的摇着她,只因她的心中竟有那么多自己不曾知道的男人,他愤怒着,打破了他平日的自主与冷静。
今日在那里看到玺儿与祥瑞那亲密的笑容与话语后,他就不能冷静。
为何她会在自己的庆功宴上独身跑去找他,甚至不顾自己当时所处的环境。
“不是的。”对上他的质疑,玺儿摇了摇头。怎么会有其他人呢?他为何总是不相信自己?
“那告诉我是谁?本王好成全你!”看到她对他们的依然巧笑,对他却是恐惧与害怕,他真的很想将她抓到身边问问清楚。
“你会成全吗?”会吗?
不会的,他怎么能够成全自己呢?
要说的,应该是自己成全他。
面对她的质问,他愕然了。他会成全吗?他会放手让她与别的男人在一起吗?
不,不能,怎么能够放开她,她是他的,是他的女奴,终生的女奴。
“王爷,奴婢要休息了。”挣脱开他的手臂,她朝床边走去。
“你——”看到她倔强的挣开了自己,又一次挑战了他的极限。
她好累,他眼中的矛盾与错乱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不能放开自己,也不会成全她。
刚走至床边,脑中突来的一片眩晕让玺儿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玺儿。”飞身过去将她抱起,刚刚那倔强的身影怎么会突然倒地?
“来人——”
看着床上那显得无息的人儿,烈的心中掠过一丝连自己都不曾承认过的自责。
是自己气到她了,还是……
夜深被九王府的人强请过来的老太医在给玺儿诊断完后,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久闻九王爷邪魅异常,教人胆寒。没想到竟是真的。
“她到底怎么了?”
太医看了他一眼,眼中有着替床上女子的惋惜与同情。
“老臣可否问一下王爷床上的这位可是九王妃?”
“是。”
“哦——”抹过一撇胡须,老太医了然道。“不知王爷是否喜欢孩子?”
烈不解,不明为何太医会这样问?
“如果王爷不喜欢孩子,老臣就开一副堕胎药让王妃服下……”看到烈不语,老太医接着说道。
“什么?你是说,她……有孩子了?”一脸的不敢置信,烈看着床上那虚弱的人儿及腹部的平坦,有些不敢相信。
“王爷不用盯着看了。王妃身子本来就很虚弱,加上终日的劳苦,惨受的外伤与王爷您的无度的豪夺,王妃肚子里的孩子能保住已实属万幸。”老太医一脸指责的看着完颜洪烈,不明为何他要这样对待自己的王妃?
“外伤?”自己怎么没有发现?
太医将玺儿露在被子外的胳膊拿起,掀起了袖子,那一片片早已呈青紫色的针眼让烈觉得心疼,为何自己没有发现?
到底是谁竟残忍的在玺儿身上用刑?为何夜夜的厮守,她却只字未提?
“所以老臣恳请王爷干脆让我为王妃开一副堕胎药吧。”别到时候,王妃与孩子都要受苦。
“你敢——”
烈心疼的将玺儿抱起,看着她的苍白虚弱,他竟没有发现,此时的她竟然有了自己的孩子。
“几……几个月了?”腹部为何这般的平坦?
“两个多月了!”太医如是回答。真不知这就王爷是怎么想到,看上去明明很关心九王妃嘛,为何会让九王妃受那么多的苦?
“两个多月了!”烈低喃着,脸上竟出现了久违的笑容。
她有了他的孩子,他有了自己的孩子——他要当爹了!
她知道吗?她醒来后知道会开心吗?
烈的寝楼中。
“王爷——”将臣进来唤道,“皇上宣您进宫商议对战败西夏的事宜。”
“说本王身子不适不便进宫。”坐在床边,看着依旧沉睡的玺儿,烈的脸上显得柔和异常。
“属下知道。”将臣在门口立了半晌,才领命离去。
王爷终究还是心疼九王妃的,昨晚抱住进了他的寝楼,将那些个曾折磨王妃的嬷嬷都赶出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