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跪在那里发疯的宫云乐,心里痛快:“朕将他的手指和眼球送给你,看来你没收到啊。”
宫云乐突然怔住,抬头看她,双目赤红:“宫燕飞!”
“哈哈,看到你这副样子,朕就心头大好,即便失了江山。”她说的得意,专门在宫云乐伤口上撒盐,越是能够激怒她,她心里越发的癫狂。
她恨不得宫云乐现在立马杀了她,也让她痛失所爱。
“带下去。”大甲怕宫燕飞在说出刺激她的话来。
“手指呢!”宫云乐起身看向大甲,一脸急色“手指呢,灵均的手指呢,还有他的眼球。”
大甲一脸愧疚:“在荆竹那里放着,怕你伤心,没敢让你看。”
“啪。”一巴掌打在大甲脸上。
“滚!”
大甲让云笙带着士兵离开,她只好站的远远的,守着。
宫云乐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曹灵均的尸体旁,低着头,沉默,现在城门之处硝烟弥漫,灰尘似冬日里的大雪,盖住城内的血色。
直到黄昏,宫云乐将红色的战袍盖在他的身上,小心翼翼的抱起,带着骨头碎裂的声音。
沉稳的步伐在硝烟中穿过,沉寂又落寞。
灵均啊,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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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灵均时,他才十二岁,小小的一只躲在马厩里,明显的营养不良,他的眼睛很漂亮,像星星,拿着一块发霉的馒头,吃的很开心,当时她一身血污,精神有些错乱,杀红了眼,看见他,拿刀指他,他怕的发抖,还要强装镇定,笑的温柔的将手里的馒头给他。
他的声音很温暖,他说:“你是不是饿了,我只有一个馒头,给你吃。”
他伸手递给她,那样的举着,他的手纤细白皙,像她父君的手,绣花肯定很漂亮。
也是从那刻开始,宫云乐对他展开心扉。
“你莫怕啊,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我们回家吧。”
我们回家吧。
“咚咚”沉重的砸门声响起,外面传来荆竹担忧的声音。
“主子,你出来吧,都三天了,身体会受不了的。
主子。”荆竹忍不住哭出声。
紫君茗来时沉着脸,扒开众人,一脚将门踹开,抬脚进去,哗哗啦啦三五成群的人进来。
整个房间很阴暗,地上一地的碎片,紫君茗踩着碎渣摸索到她的身旁,满身的酒气,还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现在曹灵均早已被葬在寒光城的乐然居,宫云乐守了七天,回来就将自己关在屋内,不理朝政,连话都不说一句。
“你来了。”宫云乐抬头看他,笑的苦涩,伸手要去拿酒,摸出一个空壶,脸色骤寒将酒壶砸在地上,碎片溅起,划过紫君茗的脸颊,鲜血涌出,红的刺眼。
收拾房间的侍女不敢出声,跪了一地。
宫云乐满眼不耐,眉头皱起:“滚出去。”
紫君茗不理会,一片寒色,伸手要将她抱起,宫云乐反抗,紫君茗挟制住她:“让太医看看。”
“看什么,活不了几日了。”宫云乐看他,自嘲起来。
“那好,我看你还能活几日。”他霸道又专横,抱着她往外走,力气出奇的大,宫云乐咬他他也不放。
突然哽咽起来:“放过我吧,我真的太累了。”
“我知道。”
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我比你更加难受你知道吗?
最终让太医诊了脉,脉象杂乱,五脏皆毁,撑不过三月。
紫君茗在旁边尽心尽力守着,期间白思齐来了几回,都未见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