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开心点。”她叹息,拉过她的小手,上面都是琴弦划得伤疤。
“我知道乐乐心里难受,可我心里更难受,我不想你为我难过,可是,可是……”她未说完泪珠子就滚了下来,砸在她的手背,滚烫。
宫云乐将她抱进怀里轻哄,给她唱摇篮曲,小身子抽抽搭搭的。
将她哄睡了她才离开,正好看见大甲过来,她立刻摆正了脸色。
“主子有事与你商量。”依旧是那张面瘫脸。
宫云乐抬步去了后宫。
梧桐殿。
白思齐不理朝政以后便开始缝起衣服来了,针脚细腻,他的绣工很好,一针一线都是亲手缝制。
这是宫云乐的凤袍,当日登基大典她穿的是司制阁秀织的,但他这件不同。
白思齐见她进来,依旧绣着凤尾,各国的凤凰尾只有三条,可这只却有四条。
宫云乐皱眉,行礼坐下。
喝着茶,他不说她便不开口,时间过了半个时辰,那条凤尾才绣完,用的是金丝线,整只凤凰栩栩如生。
“使节与琉璃国的二公主同行,你怎么看?”白思齐抿了口茶淡淡的开口。
“你想怎么样?”她反问,搓着手指看他。
他笑意婵婵:“我若将她杀了你会不会起兵?”
宫云乐停顿,皱眉不解,她一直都不知道白思齐内心的想法,且处事毫无章法,让人费解。
宫燕飞如今得知她是夜琉国的女帝,定会找人来杀她,她派宫芃芃来,并不只是祝贺这么简单。
她攥紧手指:“若是你想我这么做。”
“那倒不必。
商德音你可记得?”
宫云乐再次怔住,眸光闪烁,很快面色平静。
“使节用一千五百箱金银珠宝买了他,为你庆祝,想在你这得到好处,听说那男子长的及俊美,是琉璃国排名第一的美男子,这人风骨傲然,到不同其他大家公子般娇奢。
在琉璃国也是出了名的。”白思齐瞥眼看她,眉眼轻佻。
“你如今登基已过数月,这后宫无一侍君,大臣上奏说要充值后宫,开枝散叶,纷纷送了画像过来,再过一月便是冬梅赋,你且见见。”
宫云乐笑,原来打的是这主意:“你安排就是。”
他今天提出便是早有安排,那充值后宫的折子并未递交到她手上,她不知情。
如今贵为女帝,各家大人对后位虎视眈眈,都想一步升天,表面对她恭敬不敢,私底下不知是如何议论她的。
“那就好。”
白思齐挥挥手,大甲端了个匣子出来,打开,是枚血红的玉佩,上面有个云字。
这块玉佩她并不熟知。
白思齐见她一脸疑惑,拿起玉佩放在桌子上,推至她面前:“这是在你身上拿到的,说起来那戏子也有一枚,与这枚是一对,这是定情信物。”
“我并不熟知。
你说的那戏子我也并不认识。”宫云乐冷声,心口一阵绞痛,口腔一阵腥甜,她拿出锦帕咳了几声,脸色苍白,用力攥紧了锦帕。
“接下来的事情你来安排就好,我先回去。”她说完起身离开,荆竹跟在身后。
一脸担忧。
白思齐脸色平静,她咳了血,他看见了,问:“她还有多长时间?”
“恐怕撑不了两年,先前太医说慢慢养的话,二十年不成问题,这几个月整理朝政,应对百官,又加上作息不规律,身体亏损的严重。”大甲越说越不忍。
她那副身子早就不堪一击,加上舞刀弄剑,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