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陈富贵这绿帽够他喝一壶的了吧!”沈梦大摇大摆坐在大厅的主位上,翘着二郎腿,对着下方正在发生的大戏品头论足。
陈富贵是方城里有名的富商,年近半百的他一生娶了八房姨太,膝下有着七个孩子。
原本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可惜在今天陈富贵本来应该在外与客户对接,却不想对方爽约了。
他便无奈的打道回府,想找最年轻的八姨太来安慰安慰,顺便泄泄火。
不料竟然撞破了八姨太与管家的奸情。
这不,那衣衫不整的两人如同猪狗般的被拖到大堂,家里其他姨太也纷纷闻讯赶来,一出大戏就此上演。
那管家连连抱着陈富贵的大腿,凄惨的恳求着“老爷啊!都是八姨太下药勾引的我,我不想的啊!看我这么多年为这个家当牛做马的份,饶了我吧!”那眼神里的恐惧,身体已经不可抑制的发抖起来,而旁边看着管家把责任推向自己的八姨太怒了,“你个没良心,我什么时候给你下药了,你个狗娘养的我和你拼了”便与管家厮打起来。
堂下一片热闹。
这对奸夫**,最终被陈富贵打得半死被,然后一丝不挂的扔出了陈府。
这件事一出让陈富贵心生警惕,连夜叫来医师诊断那七个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骨肉。
然而医师的诊断让沈梦笑掉大牙,起身走到陈富贵身边一脸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撑住啊!这绿帽的重量可不是一般的沉……”
陈富贵被这突然的消息给气得眼白直翻,差点背过气去,整个人一下子仿佛老了几十岁。
被医师嗯了人中,在服下速效救心丸,才缓了过来。
医师有些惴惴不安的诊断出陈富贵患有他不孕不育之症,这辈子根本不可能有孩子。
这些姨太全给他带了顶绿帽。这换作谁也受不了吧!
大厅里跪着瑟瑟发抖的众人,全体连声求老爷放过。
最后的结果是这些姨太一夜间全部交给当地官员,定了他们一个流氓罪。
而小孩毕竟是无辜的,陈富贵便拿了些银钱让他们自生自灭了。
陈富贵也成了这座城镇的笑柄,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因无法忍受他人的流言蜚语,不得不变卖家产,远离这个他土生土长的故土。
当然这是后话了。
而由始至终都没有人发现沈梦的存在,也没听见她的调侃,甚至没有人往她所在的方向看一眼,仿佛那里没有人一般。
这一出好戏就此落幕,沈梦从头到尾的观赏了下来,甚至意犹未尽。
吃瓜完毕的她一脸满足的穿过了陈府大门,对,你没看错她是真的穿了大门……
其实沈梦是一只老鬼,她不记得自己身前的过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入轮回,还在这世间徘徊。
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没有人能与她对话,甚至这个空间里沈梦都没遇见过其他的鬼。
她仿佛被六界抛弃一般。
独来独往,自娱自乐,自言自语以及没心没肺这些都是她的常态。这也让她养成了爱看热闹的嗜好。
为了不让自己发疯,她假装自己是正常的人类,会与街边的老大爷打招呼,会和学生一起在课堂学习,久而久之学习到了不少技能。虽然没有人搭理她,却也自得其乐。
她看着这人世间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试图融入这里,却无奈认清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沈梦对天大吼,发泄着内心的憋屈的情绪。最终无奈的耸了耸肩,继续飘往下个都市——黄花城。
“今天是个好天气啊~处处好风光……”沈梦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躺在河边的大石上,两只手放在脑后,翘起二郎腿,悠闲着看着天边的云彩,听着溪边的涓涓流水。
这么安静悠闲的时光却被声马蹄声惊扰。
深林中有辆马车疾行而过,马夫甩着皮鞭,用力的甩在马的身上,马被抽痛了跑得越发卖力。
一时尘土飞扬。待到了河边,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位穿着素雅的中年妇人,依稀可见其年轻时的风韵。
林悦一脸不舍的抱着怀里的大约七八岁的孩子,今天本来是她带着孩子去找那县城了发家的相公,却不想一路上来波折颇多,甚至今日有人买凶想杀了她们母子俩,今日怕不是凶多吉少了。
“闲儿,你等下乖乖的藏起来,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出来。”林悦警惕的看了四周,见杀手还没追来,便从衣领中拿着一块汉白玉精心雕刻的玉佩挂到了谢闲脖子上,有些焦急的继续说“你拿着这块玉佩去找你爹。他看到玉佩会明白的。你要记住你是谢景城的孩子,谢府堂堂正正的公子。娘以后可能不能陪着你了。”
林悦知道,相公在城里已经另取娇娘,这次的追杀多半也是谢景城的新夫人的手笔。她不想这个孩子和自己一块死去,不能让那个女人如愿。
那怀中的孩子紧紧抱着他娘“娘,你不要走”谢闲哭得像一个泪人,死死的抓着母亲的衣角。
母子俩相拥而泣。
“闲儿乖,听娘的话去找你爹,还有在没有足够能力的时候要适当藏拙这样才活得久”林悦转身将孩子以及一袋盘缠推进马夫的手里“福伯,您拿着这些盘缠,请您务必要带着闲儿远离这里,带着闲儿去找他爹”说着便要跪福伯。
福伯连忙扶起主人,“夫人,不可。老奴如何受得起您的跪拜。您放心,少爷我会好好照料,您此去一路珍重……”
福伯原名福清海,年岁将近六十。照料着他们娘俩有几年了,就像自己的父亲那般。对他,林悦非常信任。
之后福伯和夫人搬了些石头放在车厢里。就这样林悦依依不舍放开谢闲,跨坐在马上,一路向西驶去,不久便没了踪影,只留下地上那一排深深的车轮印记。
如果沈梦没记错的话,林悦奔向的地方,前面便是一个悬崖。此去便没了回头路。
福伯抱紧怀里乖巧的少爷躲在了河边那块大理石的后面。
过了一会儿。三名戴着面罩的黑衣人骑着骏马奔腾而来,他们顺着车轮印记方向狂奔。
之后只听见一声马啸,一阵交战的声音传来,不久便没了声响。
而大理石后面的福伯死死的捂住少爷的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那三名杀手带着满身血污沿着原路返回,直至马蹄声渐渐消失。
由于谨慎这两人直到天黑才敢出来。
福伯带着少爷走向悬崖处,看着这里有着争斗的痕迹,而崖边只留下一道血迹。
很显然,林悦连人带车一起跌落悬崖。生死不明。
谢闲长跪着在悬崖边,磕了三个响头,鲜血从额头往下流,与泪水一起模糊了谢闲的双眼。
他没有哭闹太久,在悬崖边的角落里和福伯一起为母亲立了个衣冠冢。
便默默地随着福伯走向了相反的道路。
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沈梦看过了很多,比这还惨的情况也不少。千百年的孤寂的生涯让她早已没了怜悯心。
对待任何事物只有抱着看戏的心态,而这一次也不例外。
她看着这一幕,她那看戏的瘾被勾了上来,眼里有趣的看着看两人的背影。她决定跟着他们,看看事情是如何发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