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往事

马军毅被掐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心说：这老王八蛋是不是个疯子，看武侠小说看多了，再说你掐着老子脖子，我他妈怎么给你说。努力用眼睛向下看了一眼老家伙掐自己脖子的手。老家伙慢慢把手松开，马军毅猛喘了口气，咳嗽了两声：“我不是都给你说了吗，我真的没有啥门派，更没有师父！就算是我有师父你也不该绑架我啊！你能先告诉我为什么算计我吗？”马军毅心理越想越不是滋味儿，心说难道这年头疯子的产量都已经满大街了吗？老头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太师椅上，“为什么？我倒想问问你，怎么会认识这些玩意儿的？”说完指了指八仙桌上的阴阳罗盘，和血化砂，还有几样东西。“那是我前些日子在一个朋友那见到过，后来自己查阅了一些资料，才知道的。”老家伙端起茶缸喝了口水，把头转向马军毅：“放屁！那我问你我院子里的清渠你怎么破的？也是你朋友教你的？”“清渠？我不知道啊？什么是清渠？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小朋友，你的嘴可真硬啊，你师父教的好啊！看来不要你半条命你是不会说实话了。”说着老家伙已经慢慢站起身，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铁签子，马军毅一看这老疯子一脸狰狞，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干啥，自己心里也没底，一咬牙就赌一把吧：“老师傅！您是不是要找茅山派啊？”老头儿的行动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笑了笑“继续说！”马军毅吐了口气，心想看来是蒙对了，“我可以发誓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我真不知道什么是清渠，您要是找茅山派，我到是认识一个，但我不知道是真是假。”马军毅就把国色天香见黄胖子，再到解决鬼楼事件以及现在李洪程家里的事儿都简单的给老家伙叙述了一遍。老头儿听完后抽了根烟应该是思考了一会儿，竟然出乎意料地走到马军毅跟前把捆马军毅的绳子给解开了，马军毅起身活动活动手腕，脸气的通红，“老师傅，看来您也知道是认错人了，那我就告辞了。”老头儿赶忙追过来又恢复以往的奸笑：“小兄弟你不打算给我两下子解解气儿？”“既然咱们是误会那误会都已经化解了，我又何必为难您呢？那我就先走了！”“这罗盘您不打算用了？刚才是我太激动了，我这儿先给您道个歉，您要是也能听我说两句，这罗盘就当赔罪礼我送给你，你看行吗？”一位老人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地苦苦哀求，马军毅气也就消了，就坐回刚才绑自己的椅子上：“您说吧师傅，不过这罗盘我承受不起，用完我会还给你。”“唉，在这么个钱能买到一切的年代，像你这么宅心仁厚，不贪心的年轻人已经很少见了。”老头一反刚才的嬉皮笑脸，表情又开始变得严肃起来，“我的本名叫姜本初，很小的时候便成了孤儿，在我两岁的时候母亲抱着我饿死在了路边，是师父路过时发现了我，并安葬了我的母亲。从那以后师父便收养了我，我的师父尊名宋启仁，道号广仁子，是茅山第九十三代掌教张恩岳，张真人坐下茅山三子之二。由于师父不是掌门大弟子，所以不能收徒弟，但师带我亲如父子，在我六岁那年我的师爷张真人看我天生聪慧，与二弟子相依为命亲如父子，但没有个正当的名分，就破例让师父收我为外门记名弟子，等他老人家羽化之后便可以转为正式弟子。虽说我是外门记名弟子，但师父从小传授我的武艺，道法比那些正式的弟子还要多，加上我个人努力，十二岁的我便可以独自下山代替师父执行法式和一些个特殊任务，那时候师父也很为我骄傲。可惜好景不长就在我16岁—1945年那年，发生了很多事，先是师爷羽化升天，掌门大弟子聂天奎继承掌教之位，随后聂天奎就投敌叛国当了日本人的走狗，还他娘的收了两个日本徒弟，小师叔杜清风去找聂天奎理论，两人大打出手，最后同归于尽，绝命大茅峰顶。当时师父的反应非常奇怪，将我叫到身边先是与我断绝师徒关系，将我逐出茅山教，而后让我隐姓埋名到清泉城的一个老乡家生活，并告诉我今后再见茅山弟子才能重回茅山教，我们师徒二人才能再次相遇。我按照师父的法旨来到清泉，一天一天的地等着茅山教的人来找我，一等就是十几年，那时候已经解放了，我实在等不了了自己便回了趟茅山，但早已物是人非，当年的茅山祖婷已经成了当时革委会的办公场所。后来几十年我走遍大江南北四处寻找茅山传人，除了两个冒充茅山传人的假道士以外一无所获，后来我实在是找不动了，便又回到了清泉，摆上我们茅山常用信物阴阳镜和血化砂，能认识这写东西的那肯定就是茅山弟子，就这样咱们才能认识，其实第一次你注意这罗盘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当你第二次来的时候，我便用血化砂试探你，后来你又过了我的清渠阵，我就认定你就是茅山的传人，才有了今天的误会。”没想到面前这位清瘦黝黑，贼头贼脑的老人身后竟然背负着这么一段感人的故事，马军毅一时有点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希望小老弟能帮我圆了这个念想。”这句话老人说的非常恳切，“姜师傅，我一定想办法帮您找到他，不过我一直有个疑问就是，您一直说的那个清渠阵到底是个什么阵法？”这老姜头一听马军毅肯帮忙，激动的老泪差点流出来，两只颤抖的手紧握着马军毅：“马老弟，我姜本初一辈子别无所求，只有这么一个愿望，大恩不言谢，来！咱俩就按照江湖上的老规矩——拜把子！”说完就在正堂三清画像前点燃三炷香，扑通一声跪在了现成的香案前，马军毅当时满脑子空白，没想到这老同志能整这么一出，弄得跟武侠电影似的，刚认识几个小时，还是被绑过来的，这就要拜把子，马军毅心理一百个不同意，可马军毅转念又一想面前的这位老人孤独漂泊一生，只为寻找恩师下落，内心是多么至真至纯的一个人，看着他跪下的身影，马军毅生出一丝感动，这样的人不值得交往，天下还有什么人可交？想罢马军毅也随同老姜头并肩跪下，可下面的誓词又给了马军毅当头一棒：“三清在上！我姜本初!我马军毅！结兄弟谊，从此吉凶相照，祸福相依，生死相托，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今日一拜，三清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