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医院时,丁父已经去世了。若水跪在丁父的床前,悲伤痛哭。丁朝夕向送丁父来抢救的工作人员了解着情况。
居委会的工作人员说:“丁大爷以前住我们那的时候,居委会给他安排了个看车棚的工作。每天上半天的班。搬走了之后,丁大爷还继续每天回来上班。今天下午刚上班没多久,突发了脑梗。送来医院的路上就已经不行了。”丁朝夕感谢着他们:“知道你们尽力了。只是太意外了,若水一时接受不了。谢谢你们一直以来对老人的关照。”“别客气,您安慰安慰她吧,我们走了。”
送走了居委会的工作人员。丁朝夕深叹口气,扶起痛哭流涕的若水,给她擦了擦满脸的眼泪鼻涕。温柔的拥扶着她,劝慰说:“别太伤心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若水抽泣着点点头。“先通知君玉吧,其它的事情我来处理。”若水又点点头。
若水和从英国赶回来君玉,站在父母的墓前。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的若水劝解着痛哭的君玉:“别哭了,老爸是去和妈妈团聚了,他们在一起会很开心的。”君玉竭力止住了哭泣,向若水说:“教授帮我找了份的工作,我可以自己挣生活费了。姐,你来英国和我一起生活吧。”
若水迟疑着:“嗯,你这个想法太突然了,我得考虑考虑。你先回英国安心的念书。”“姐,我好想我们姐弟俩生活在一起,不再分开了。”若水心疼的抱着弟弟:“姐姐会认真考虑的,你好好学习。”
送走了君玉,若水一直闷闷不乐的若有所思。丁朝夕试探的问了几次,若水支支吾吾的岔开了话题。反复思考着君玉的提议,内心来回挣扎着,心力憔悴。
这天,丁朝夕接到王旭的电话:“英姿来上海了。晚上带若水来我家吃饭。柏林和英华也来。”丁朝夕想想若水的状态,心想见到孟英姿她也许能高兴些。答应了:“好。”
英华和孟英姿正坐在客厅聊天。看到走进来的若水,开心的向她招手说:“快来,我姐正念叨你呢。”若水走过去,把包放在沙发上,对着孟英姿喊了声:“英姿姐,你什么时候来的?”英华拿过包问:“这包好漂亮,姐,你看?”英姿点头:“是挺漂亮的。”
若水感到有些奇怪:“是朝哥当奖金发给我的。说是柏林说你不喜欢,换给他的。”英姿听着话风不对,机敏的支使想开口否认的英华:“英华,去厨房把水果切好端来。”“好,你们先聊。”不明就里的英华去切水果了。
英姿坐过来,拉着若水的手,关心的问:“你不知道丁朝夕对你的感情吗?”若水摇摇头,又点点头:“他以前倒提过一次,可我和他讲清楚了。我们现在只是上下级和朋友关系。”英姿有些无语的看了看天真的若水:“我可算知道,你为什么和英华这个傻子是好朋友了。回去认真想想,如果真的想不明白,我这两天都在上海。你可以来找我。”若水点点头:“谢谢英姿姐。”英姿摸了摸她的头:“你也够傻的。”
丁朝夕看着下车低头走进公寓的若水。拿起电话打给王旭,没好气的说:“孟英姿呢?让她等着,我这就回去。”王旭听着电话挂断后的忙音,向孟英姿喊到:“丁朝夕要回来,估计还惦记着和你较量呢。”孟英姿满不太乎的说:“来啊,我怕他。哼!”
丁朝夕大步走到孟英姿的面前,眼神如刀,杀气腾腾的瞪着孟英姿:“你对若水说什么了?”英姿仰脸看着他,挑衅的笑了:“怎么了,那个傻妹妹,不理你了?”丁朝夕微眯了眯眼眶,握紧拳头就要抬手。见势不好的王旭忙拉住他,大声喊:“丁朝夕,你冷静些,英姿能和若水说什么呀?”丁朝夕扭脸向王旭吼道:“我怎么知道她说了什么?若水自从她爸去世以后,状态一直都不好。现在更是连一句话都没有了。”孟英姿镇定的看着他,讥讽道:“你个骗子,为什么不跟她说清楚?那个小傻瓜竟然还觉得你们只是朋友和上下级关系。”“你知道什么!如果和她真讲清楚了,她就跑了。”王旭不解的问:“为什么她会跑?看的出来,她也很喜欢你的。”丁朝夕垂头丧气的说:“你们不会明白,这个傻瓜的想法的。”英姿感兴趣的指指对面沙发:“说出来听听,专家给你分析分析。”
听完丁朝夕的讲述,英姿有些哭笑不得。转头看看深受感动的王旭,又看看一脸无计可施的丁朝夕。强忍着想嘲笑他的心理,开口说:“你这是当局者迷。若水是因为过往的生活经历有些自卑,对婚姻悲观恐惧,所以选择了逃避。并不是不爱你。你只要帮助她克服打败这种恐惧心理就好了。不能这么畏手畏脚的由着她。”“我怕还没打败她的恐惧,她就先逃避我了。逃跑可是她拿手的。”孟英姿终于忍不住嘲笑他:“她会跑你不会追啊?地球就这么大,别告诉我说你会找不到她。”
一语点醒梦中人。丁朝夕站起身来:“谢谢,走了。”挥挥手走了。王旭看着丁朝夕离开的身影感叹到:“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自信的他。”“那是因为他太在意了,所以失去了从容镇定。”
收到若水的请假信息,丁朝夕忍耐住想去找她的想法。回了两个字:“好的。”若水在家坐卧不安的思考着。
丁朝夕冷漠的看着对面举手指着自己,气极败坏,大嚷大叫的丁母,挥手让尴尬劝解的王秘书离开。坐到沙发上,架起二郎腿等待着丁母平静下来。
丁母终于坐下,愤恨的盯着他。丁朝夕缓缓的开口说:“悦阳去做无国界医生,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也是在他决定了以后才知道的。”丁母:“我不相信,你就是为了霸占丁盛集团。”“我随时可以离开丁盛集团。”“你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放弃丁盛集团,你会那么好心?”
丁朝夕叹了口气:“丁盛集团,是你和我爸一起发展起来的,我不会要的。”丁母理直气壮的说:“我和你爸结婚时,丁盛集团已经要破产了。是我拿出了所有的陪嫁,还从娘家借了许多钱,才保住了丁盛。这么多年来,你从来没喊过我妈妈。我当然不会把丁盛集团留给你。”“这么多年,你也从来没关心过我,把我当成过儿子。但我和悦阳是亲兄弟,我不会和他争丁盛的。只要我爸同意,我随时可以离开。”丁母带着根本不相信的神情,恨恨地说:“好,你记住你今天的话。”丁母走了。偌大的办公室,丁朝夕孤伶伶的一个人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