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丁悦阳借口返校,绕道英国随着MSF派遣的医疗救援小组去了土耳其。
李君玉终于办理好了所有的手续,要飞去英国读书了。父女三人一起吃了顿团圆饭,李父老泪纵横的拉着君玉的手,反复嘱咐着他要注意安全,好好学习。君玉连声答应,安慰着年迈的老父。安顿好老人睡下,君玉走回自己房间。收拾好了行李的若水说:““我是不是搬回来住?这样更方便照顾爸。”“不用了姐,这儿离你的工作的地方太远了。等我有能力了,买个大房子,我们一家人住在一起。”“嗯,姐相信你。明天一早我来送你去机场,好好休息吧。”“姐,你不用来回的跑了,我自己去机场,也锻炼锻炼自理能力。”“好吧,你注意安全,到了给姐打电话。”姐弟俩依依惜别。
丁朝夕走到外间若水的办公桌前,脸色十分为难:“求你件事?”若水好奇的问:“求我事情?需要我干什么?”“明天当我的女伴,去参加个婚礼。”“谁的婚礼?我认识吗?不去行不行?”丁朝夕一脸可怜相的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去,这不是没办法嘛。胡老的儿子明天结婚,我必须去的。”“那为什么要我做你女伴啊?”别人都带女伴,我自己一个人去多没面子。算我求你了好不好,陪我去吧。”听着自己的话语腔调,丁朝夕感到阵阵肉麻,借着办公桌的遮挡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坚持用渴望的眼神看着若水。
听着丁朝夕低三下四的请求,若水心里一软:“好吧,我陪你去。”丁朝夕暗自高兴:看来这招用对了。立刻向若水道谢:“太谢谢你了,帮我解决了大难题。”得寸进尺的又提出:“我没参加过这么隆重的婚礼,不知道穿些什么?帮我挑挑礼服。”“好。”若水站起来下楼去。丁朝夕脸色平和的跟在后面,后指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内心的雀跃。
若水看着满排的礼服,对丁朝夕说:“我不喜欢太暴露的,别扭。”丁朝夕暗想:我也不喜欢。“那就选件舒服顺眼的吧。英俊潇洒的我身边带着个土了吧唧的女伴,不好看呐!”“你才土了吧唧呢。”“你不土,你最美。去试试这件。”挑出件黄色的礼服,把她推进了试衣间。转头为难的咬咬牙:平时看任柏林说甜言蜜语挺轻松的,怎么轮到自己这么别扭啊!这也是个本事啊!看来得继续练!
换好礼服走出来的若水亭亭玉立的站在丁朝夕面前,他的目光痴住了:微微颤动的浅黄色羽毛夹杂着闪烁着的银丝,温柔的包围着她的锁骨。垂下的细长流苏使剪裁简单的腰线显得灵动了许的。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下,衣裙呈放射状绽开。长长的纱袖在手腕处缩收成花朵状。整件礼服合适妥贴的穿在她身上,映着她兴奋微红的脸庞,使她像朵生机勃勃的迎春花。
若水先照了照镜子,转向丁朝夕,羞涩又带些骄傲的征求他的意见:“我觉得还可以。要不就这件吧。”悦耳的声音唤醒了沉醉的丁朝夕,他慌忙移开盯视若水的目光,低头说:“行,我也觉得不错。去挑我的吧。”还沉浸在自己穿着漂亮中的若水并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转身要去换衣服。丁朝夕连忙阻止:“先别换,配下我的礼服看看效果。”若水乖乖的等着。
丁朝夕从试衣间走出来,若水自觉的伸手去整理他的衣领。丁朝夕微微俯下身子,低下头来配合着她。仿佛不经意间头偏向她的脸颊,贴了下的她的耳畔:“真痒”。若水看看肩上的羽毛,纯真的笑了:“是羽毛刺激到你了吧,你站直了。”仰脸抬手帮他继续整理领结。丁朝夕极力克制着想去亲吻她那近在咫尺的红唇,双手在背后紧握着。
两人又有商有量的挑完了鞋子。天色已暮,丁朝夕支使若水:“去给我买个汉堡。”“你不是说汉堡不健康吗,怎么又要吃?”丁朝夕语气弱弱的:“我有些累了,不想做饭,凑合吃吧。”若水看看袋子里老板新给买的衣物:“那我给你做吧,别吃汉堡了。”“好吧,回家。”
把若水骗回了家的丁朝夕坐在沙发上,美滋滋的看着在厨房忙碌的她,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做。和往常一样吃完饭后丁朝夕把若水叫上楼,拿出个银色的手包递给若水:“柏林从英国买回来,正好配你的礼服。”“柏林怎么会送你个女士的手包。”“说是英华不喜欢,让我拿给你的。”丁朝夕眼睛不眨的撒谎。
若水拿着在礼服上比划着:“那我哪天见到他,谢谢他。”“不用谢他,他从我这抢走了块手表。”“那你不是亏了。”“说再赔我几个包包,估计也是英华不喜欢的。休息吧,明天早上去打理头发。”“晚安,朝哥。”“晚安。”两人各回各屋了。
洗漱完了的顺毛夕想着隔壁住着若水,安心的睡着了。还很兴奋的若水又试了试礼服,握着手包左右看了看,也开心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二人来到约好的造型室。造型师在丁朝夕一边理发,一边提要求的指导下,先细细给若水画好淡妆。又把她扎着的马尾松开,打理柔顺后。在一侧顺着头皮辫了两条细细的长辫,配上串晶莹剔透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头饰。
吹好发型的丁朝夕一手虚蒙着她的眼睛,一手小心的把她牵着落地大镜子前,俯在若水耳边柔声说:“好了,睁开眼睛吧。”慢慢放下手。若水睁开眼睛,认真欣赏了番镜子中艳光四射的自己。转头对一脸求表扬神情的丁朝夕说:“原来我打扮起来很漂亮的。”丁朝夕附和着:“你平时也挺漂亮的,现在更漂亮了。”说完赶紧低下了头,别扭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又听若水兴奋的说:“谢谢你朝哥,让我知道我可以这么漂亮。”听到这句感谢的话,丁朝夕心里的别扭??间被抚慰平了。抬起胳膊:“走吧,美丽的女士。”若水丝毫没有犹豫的挽住他的手臂,迈着轻盈的脚步随着他去参加婚礼。
热闹非凡,觥筹交错的婚礼上。丁朝夕时刻关注着若水,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敷衍的应酬着打招呼的熟人。根本没留意到远处也来参加婚礼的继母。丁母不动声色的观察完丁朝夕和他身边的若水,悄无声息的走了。
婚礼的晚宴结束了。喝了两杯鸡尾酒的若水感到脑袋晕乎乎的,努力的凝聚着自己的思维对丁朝夕说:“朝哥,我要回公寓。”丁朝夕看着醺醉的她,柔声哄劝:“你是因为没太喝过酒,有些醉了。我带你去江边吹吹风散散酒气,然后再把你送回公寓,好吗?”若水迷迷糊糊的答应着:“好吧。”闭上眼睛和自己脑袋中的眩晕感努力斗争着。
停下车来,丁朝夕注视着她紧紧抓着大腿的手,内心天人交战的犹豫了会是不是该把她送回家。狠下心来,咬咬牙拿过毛毯。走到若水这边打开车门,裹好她,柔声对微微睁开眼睛的她说:“别动,头一晃会更难受的。我带你去吹吹风,一会儿就好了。”若水昏昏沉沉的又闭上眼睛。丁朝夕轻柔的抱起她,坐到了江边的长凳上。
低头看看怀里蜷曲着的心爱的姑娘,暗自庆幸。自己刚刚忍住了心软,没把她送回去。呢喃的念了句:“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丁朝夕把脸贴到她的额头上,紧紧拥抱着她像怀抱着全世界,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温馨甜蜜的气息围绕在两人周围。
若水微动了下,丁朝夕立即睁开眼晴。观察到她似乎要醒来,迅速一扭身快速小心的把她放到身边,一只手臂揽护着她。若水睁开眼睛,发觉自己靠在丁朝夕的肩头,抬起头来问:“我刚才睡着了?睡了多久?”“就一小会儿,现在感觉好点了吗。”“嗯,好多了。朝哥,送我回公寓吧。”“好,慢慢走。”丁朝夕小心的扶护着她向车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