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若水边帮忙端菜边和英姿闲聊着:“听任柏林说你在大学当老师是吗?”“对呀,我在上海中医药大学当助教。”李若水眼眸中流露出丝羡慕,略带惆怅的说:“本来我也可以在大学里当老师的。我毕业的时候学校让我留校,我放弃了。”
英华十分替她惋惜:“为什么放弃,当大学老师多好啊?”“那时候我妈妈身体不好,欠了好多钱。我要挣钱还账,所以没办法呆在校园里当老师。”“你好勇敢啊!你真棒!”若水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哪有,没有那么好。”
英华真诚的说:“我说的是真心话。你真的好勇敢,挣钱给妈妈看病。”又说:“我从小体弱多病,都是家人在照顾我。除了我姐,我也没有什么朋友,不太会说话。”“没关系,那以后我做你的朋友。”“好,你常来找我玩。我在这里只熟悉任柏林一个人。有些女孩子之间的话不好跟他讲。”“那好,有什么事情,你告诉我。我们一起商量。”
亲亲热热的说话间,若水看到灶台面摆着一台精密电子秤。感到很奇怪:“这秤是用来干什么的?”“是做菜时称材料和调味料重量的,这样每次做出来的菜,味道才能基本统一。”“好精准啊,难怪任柏林说你是国宴大厨的水准。”
客厅的三个男人早停止了交谈,听着她们两个在厨房叽叽喳喳的说笑着。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丁朝夕站来对李若水说:“走吧。”李若水笑着:“等会儿,我帮英华把餐具洗了,您先到客厅坐会儿,等等我。”
丁朝夕转身走到客厅坐下。见王旭盯着自己,便问:“怎么了?”“你不觉得你对李若水很特别吗?”“不觉得。”“你那么关注她?培养她?还包容她?”丁朝夕反驳着王旭:“我只是爱惜她是个人才。”王旭笑了:“爱!惜!你是不是有些自欺欺人啊?”丁朝夕想着自己自然吐出的这两个字,冷脸起身走了出去。
任柏林端着果盘走来,发现丁朝夕不在:“万年冰山呢?”王旭:“被吓跑了。”任柏林惊诧的问:“谁这么厉害,能吓到他?”“他自己。”“快讲讲,怎么回事。”
李若水帮英华收拾好厨房,看到客厅里没有丁朝夕。走过客厅对任柏林说:“我也走了,以后常带英华去找我玩。”王旭站起来:“丁朝夕先走了,我送你吧。”李若水不在意地说:“不用,他应该是在车上等我呢。谢谢旭哥,我走了。”走出门去。
任柏林愣了会,哈哈大笑:“她说的是丁朝夕嘛,都会等人了。天哪!万年冰山真融化了!”揽过走到身边的英华,故意跩跩的对王旭说:“旭哥,就剩你一个老大哥了。要加油哦!”王旭翻了下眼皮,佯装生气:“太伤人了,这不是故意气我嘛,我也走了。”
李若水刚上车坐好,车就飞快的驶了出去。感觉到丁朝夕又浑身向外散发着冷气。回想了遍在任柏林家中做客的情景,没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啊?纳闷的问:“是因为我帮英华收餐具,晚出来了。您生气的吗?”“不是,别说话。”
静默中,到公寓了。李若水又陪着小心:“丁总,需要我陪您吗?”听着她小心翼翼的关心,丁朝夕忽然觉得自己对她有些反应过激,放柔语气:“不用,你回去休息吧,我没事。”李若水下车走了。
丁朝夕深叹口气,仰在座椅背上沉思着。我对她倒底什么感情呢?可怜她,我根本没资格。我和她同样的处境时,不如她勇敢。
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她的?丁朝夕分析着:
第一次在大都会,她安静的坐在那。自已对她没有厌恶之心。
第二次她久跪差点歪倒时,自己的眼睛就不自由自主的注意到了她。
被她满口鲜血的笑容和真正的面容震惊到后,开始关心她。
知道了她的处境,对她有了同病相怜的心疼。
觉得她展现出的能力,不时流露出的倔强,拼命工作的劲头,像极了从前的自己。自己开始耍尽心机把她留在自己身边。想让她的世界里只有自己。
因为她一声“好”自己心里觉得温暖,抬头就能看到她,自己感到异常的安心。
抽丝剥茧的分析完种种,丁朝夕确定:自己爱上了李若水。
丁朝夕被自己的这个结论震惊到了,坐直了身体。我爱李若水!!他的心像掉进了蜜糖罐里。闭上眼睛享受着全身被甜蜜席卷的快乐。带着心满意足的微笑,慢慢地,慢慢的靠向椅背。
清晨,丁朝夕被晨练的人们吵醒。下车抬头看向李若水的房间,温柔的说了声:“早安,我的爱人。”微笑着上车走了。
李若水紧捂着肚子,弯下腰来。把脸搁到了办公桌上,气恼的骂自己:“叫你喝凉水,你个猪。现在惨了吧!”
早就看出她不太对劲,一直关注着她的丁朝夕走了过来:“怎么了?”李若水胀红着脸,像蚊子一样哼哼着:“没,没什么,一会就好了。”看着她极力想直起身子,又难受的窘相。丁朝夕绕过办公室,弯腰把她抱了起来,用严厉的声音对想要挣扎的她说:“别动。”快步把她抱到了会客区的沙发上。起身拿过来自己的大衣,给她细心的盖好。蹲下轻声问:“你的包要拿过来吗?”“不用。”李若水躲避着丁朝夕的目光,恨不能把头塞到沙发缝里。
丁朝夕微微笑了下:“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你不要乱动。”见她不回答,又说:“我把门从外面锁上。别乱动,好好躺着。”“好。”听到了她的答应,丁朝夕才站起来走了出去。
李若水听到锁门声,蜷了蜷身子安心的闭上了眼睛。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扶起了自己,睁开眼睛看到是丁朝夕。刚想开口,嘴里被塞进了根吸管:“喝下去。”李若水咕咚咕终的喝起来。一股股暖流,流进胃里。
丁朝夕一手揽着她,一手举着杯子直到她喝完。放下杯子,轻柔的把她放倒。拿过条毛毯给她盖好:“睡吧,一会就好了。”李若水乖乖的闭上眼睛。出了身汗后,感到身上轻松了不少。肚子热乎乎的也不太疼了。坐起来,有些为难的看向办公桌后办公的丁朝夕。
丁朝夕头也未抬拿着份文件站起来,边向外走去边说:“我去下秘书处。”看着丁朝夕走出办公室,关上了门。李若水吐了口气,小步走向自己的办公桌,拿出包,捂着肚子向洗手间小跑去。
电梯里,丁朝夕安安静静的站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