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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抖落一身尘埃

一刻钟后,两只钻地鼠没了气息。

温泠想,自己应该安静修炼一段时间。

她寻了个妖兽领地之间的夹缝,挖了个洞府,布置好隐匿阵法。

修仙无岁月,再次出关时,已有一年光景。

温泠抖落一身尘埃,深深吸了口气,嗯?怎么鼻尖全是酒香?

这熟悉的味道……

她翻了翻玉卮,果然!酿好的酒少了许多。

温泠抬眼四顾,最后看到了垂脚坐在树杈上的游如玉。

“你偷我酒?”

剑能喝酒?或许剑灵不一样?

“咱俩的关系,用的上这个偷字?多难听!”游如玉摇摇手,打了个长长的酒嗝,“反正你放也不喝,是吧。”

“谁说我不喝?”温泠挑眉,“我这不是以前年纪小,不适合饮酒吗?”

“别那么小气嘛!”

不知是不是醉酒的原因,他看起来比平时更加随和,像是个得到了块宝贝漂亮石头的孩子。

“别全给我糟蹋咯!”温泠无奈一笑。

“你要吗?”反客为主的游如玉本已随手拿起了最烈的十年一梦,但低头看到瘦瘦小小的温泠,最后扒拉着自己藏起来的酒,拿出一小壶武陵春来。

温泠接过精致小巧的白玉酒壶,平时坏脾气的人喝醉酒竟然细心体贴起来。

两人安安静静地品酒,一个红衣,一个碧裳,贪婪之境夜晚的天空一片漆黑,只有树上挂着一盏莲花灯,散发着明明灭灭的光芒。

温泠酒量浅,一壶酒饮罢便有些醉了,她砸吧着嘴,扶着晕乎乎的脑袋,朝游如玉伸出手。

游如玉一脸莫名:“干嘛?”

“练剑了。”

真是……醉了都不忘练剑。

好吧,虽然对于一柄剑来说,这样的主人是讨喜的。

他勉勉强强地化为剑形,酒坛子没人扶,落在地上,碎开,洒下一地清酿。

连游如玉自己都没有注意,他心中已经开始称呼温泠主人。

哪怕意识模糊,但她拿剑的手依旧是坚定的,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

连她自己都未曾注意到,这时她的剑招,真正可化雷霆。

她耍剑耍得酣畅淋漓,游吟剑身上的龙影一闪而过,灵气如风暴聚集而来,最后横劈而去,风一如既往,天空却裂开一个大口子。

温泠瞬间清醒过来,逼出酒气,抱着剑亲了一口,指尖敲击在剑身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声,露出一个纯粹的笑,兴奋道,“我们能出去了!”

游吟剑扭着要逃,完了完了,他真不干净了。

温泠沉浸在惊喜中哪里还注意得到他的小别扭,红绫飞出,环绕在她身侧,带着她往裂缝直冲而去。

……

温泠回到小南轩,发现周围多了好几座房子。

当她走到沈问澄面前时,他正在发呆。

她笑道:“四师兄,你这是在晒太阳么?”

沈问澄缓缓张开眼,他看到温泠,一蹦而起,冲到她面前来来回回看了她好几遍,惊喜道:“你还活着!”

“我不活着还能死了?”温泠一脸莫名地反问。

“可不是以为你出事了么。”略略平复下情绪,他感叹道。

他已经失去过一个师妹了,如今再也不想承受第二次那种痛苦,天知道他知道温泠失踪时是种什么心情。

他曾迁怒过她,甚至还想过赶她走,但那些也只不过是年少不懂事的时候的极端罢了。

沈问澄无数次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对她好一点,哪怕拿出对林月卿一半的态度也好。

幸好,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对上他温和得诡异的眼神,温泠打了个冷颤,“不是有魂灯吗?”

“魂灯熄了。”

温泠皱眉道:“怎么会?”

沈问澄也不知道具体原因。

“那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小南轩还留在,而且貌似还有许多人搬了过来。

“我们正式组成了天屠小队,除了我和三师兄,就是你的那几个好友,小南轩是师父不许我们动的。”当然也没人想去动。

温泠叹气:“让你们担心了。”

“我们倒还好,你该去看看崔濯,他疯了都。”

疯了?

温泠眼皮子直跳,忙道:“他在哪里。”

“应该是在擂台,他现在简直是住在上面了。”

温泠和沈问澄连忙往擂台去。

崔濯确实在那里。

他此刻刚刚打完一场,剑上的血迹未干。

温泠高喊一声:“哥!”

崔濯骤然转头,瞳孔缓缓扩大,喉咙中发出几声含糊的声响,因为太过不可置信,一时大脑一片空白。

片刻后,他反应过来,突然翻下擂台往温泠冲过来。

临到靠近时,他却又慢下脚步,艰难地挪动着向前。

崔濯伸出手比了比,有些迟疑地想要碰一碰她,试探她是不是真实存在。

温泠连忙凑过去,将脸在他手中蹭蹭,她肌肤上微凉的温度将崔濯唤了回来,他狠狠地将她抱在怀里,一个字没说,却偷偷红了眼眶。

温泠轻轻拍打他的背脊,有些夸张地提高声音,“我回来啦!”

不过一年有余,崔濯却变了太多,一身缁色道袍,眼窝深陷,瘦得有些嶙峋,眼神阴郁渗人,浑身煞气,出手狠辣更甚在怜花境之时。

她光风霁月,君子如玉的哥哥啊,待别人如冰,唯独待她似火的哥哥啊,温泠心疼得鼻子发酸,还要故作轻松,嗔怪道:“怎么成了这样子,难看死了。”

知道温泠还活着,崔濯的情绪很快就恢复过来,至少表面上是。

他心中欢喜难言,笑了笑,有了些以前从容耀眼的模样,“胡说,明明还是玉树临风。”

温泠将他头上那根奇形怪状的簪子拔下来,换上她早准备好送给他的碧玉簪,“这东西你留着就留着,怎么能戴出来啊!我不要面子的呀。”

这根簪子是她小时候的练手之作,她当时信心满满,觉得自己肯定能雕出一幅山风图,刻出来之后,她觉得很像啊,志得意满地用一个贵重匣子装好送给了崔濯。

后来大一些了,温泠也有了审美,崔濯时不时拿这件事出来嘲笑她一番,温泠恼羞成怒,几度想把簪子骗过来毁了,但都没成功。

温泠动作轻柔,崔濯有些贪恋这种温暖。

“戴出来让人好好看看温姑娘的大作,”崔濯面无表情地将簪子夺回来,“又想偷偷拿走?死心吧,不可能的。”

温泠撇嘴,笑道,“被你发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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