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至城外时长庚已在等候,两人翻身上马驶离官道方向。季怀看了一眼胸前的血,下了决定,即使有可能会暴露那个秘密,也绝不能让云澄回到云启…
季眠之努力走到清儿身边,微微颤着手试向了清儿的鼻息,气息已无。云澄两人为躲避追兵选择穿越一片野兽横生的原始密林,待进密林后不久,云澄终于憋不住心口疼痛,猛吐了一口血,心里喃喃道“困心蛊,伤在你身,也痛在我心。”眼中隐隐含了泪,究竟何时对你动了情,竟鬼使神差的下了这困心蛊…
“困心蛊”,分子母,子蛊养与被下蛊者血液中,母蛊养与下蛊者血液中,被下蛊者生命垂危时,子蛊可保被下蛊者一息不死,但需被母蛊大量吸食下蛊者心头血为代价,极其凶险,一招不慎便是一命抵一命,且一只子蛊只能护宿主一次。自清儿被“黑龙”一击伤了脊椎到现在,母蛊在云澄的心口已吸食了大量心头血,痛如万箭穿心。此刻云澄的脸已近透明,长庚眼里流露不忍,可已经没时间停留了。
将军府一夜之间死在府里上百条性命,血腥气难洗,昔日的高门繁华被阴森冷清笼罩,人人脑袋顶上仿佛悬了一把剑。城外黑衣人也悉数毙命,尸体横陈引起百姓恐慌,皇帝知晓后命太子彻查此事。此刻盛景初正在季府,因昨夜有感地动源于将军府,特来探查。季怀脸上无光,自责数次让皇帝挂怀,昨日却有一名武功高强的黑衣人重伤了季府几人,但至今还未查出谁人几次三番来府中刺杀,城外那些尸体,确实不知情。盛景初早知查不到任何,走到清阁时,看着被刻意洗刷多次的地面,依然透出浓浓的血气。盛景初随口问道,这院子白墙青瓦,与府中建筑并不属于一个类型,可是有什么说法。管家忙答道“是府里的清儿姑娘,清儿姑娘擅制香,故大公子给清儿姑娘置了这处清幽的院子。”闻言盛景初玩儿,脑中浮现那名进退有度的女子,隔着一道墙,不知她怎样了。盛景初走后,季怀望着皇宫方向,下定决心,一刻都不等了。
季眠之内伤颇重,外伤简易包扎下便守在了清阁,杨府医数次摇头说清儿已死,但季眠之触摸清儿身体尚有余温,相信定有转机。这一停留就是一天,夜半时清儿突然咳出一口血,醒了。杨府医急忙上前探了清儿呼吸,虽极微弱但渐渐平稳下来,但清儿脊椎已断,且五脏六腑皆在出血,就算勉强不死,日后也是起不了身了。清儿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见自己还没死,淡淡看向季眠之,不悲不喜。季眠之掩饰了那一丝激动,也掩饰了心中的苦涩,唤了人给她喂药,清儿也未拒绝。
一日后,杨府医正在清阁给清儿把脉,季怀领着一名身着异服的怪人闯进了清阁,见季眠之还守在这里十分不悦,季眠之看了一眼清儿略带厌恶道“婴宁未醒,她不能死。”季怀讶异地看了季眠之一眼,没再说什么。季怀对身旁这位打扮怪异罩在一身黑袍的男子十分礼遇,朝着清儿说着仅他二人听得懂的话“这位是江湖中有名的练毒师,绿荷公子。今后绿荷公子会常来清阁,与你探讨些事情。”清儿躺在那里,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