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白逸只见一抹白光遁入识海内,无多花哨,身体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心神沉入识海,只见一道小光团中,剑胚静静的待在那儿,被白逸的神识温养着。
"这便成了?"白逸问道。
叶辞点了点头。
"如此简单,这真是顶级宗门的至高秘法?"白逸有些怀疑。
看到叶辞那不善的目光后,白逸肃了肃神情,躬身行礼道:"徒儿能在短时间内取得如此成就,多亏师傅指导,请受徒弟一拜。"
说着便要拜下去,叶辞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连忙扶起白逸道:“不必如此谦虚,这次为师的确是出了一些小力,但主要是归功于你参悟透彻,天资惊人。”
白逸暗自腹诽,师傅脸皮真厚。将秘法卷轴扔给我,便让我自己参透只是在炼制过程中指点两句便分去了部分功劳。
但面上自然不好表现出来,只是诚恳道:"师父过誉了。"
……
……
几日后……
"你如今也在这待了几日,但我能教的已经倾囊相授,剩下的便需你在战斗中慢慢领悟了,强者也要在血与火的淬炼中慢慢磨练,外门大比将要开始,你是否考虑好回宗了。"叶辞沉吟半晌,缓缓道。
白逸听闻此言,眼神一黯。
叶辞见此,有些诧异白逸的行为,虽然所处时日不多,但他了解这个徒弟的性格,也许他心中会一黯,但他面上决计不会表现出来。
终究还是个孩子啊。叶辞心中一叹,白逸此年才十六,便是性情如此,但做出这种举动也在情理之中。
叶辞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想要宽慰宽慰白逸,虽说他已经活了几千年,但朋友诚然是一个都没有,在乎的人,额……除了那一位对他情有独钟的,那位也算得上是唯一了。
对于白逸,虽然相处不久,但双方情分是真,自己自然是诚心对待自己的这位徒儿。
压箱底的宝贝,毫不吝啬,最珍贵的经历,也述说了出来,高深莫测的秘术,倾囊相授,还有担心徒弟的身份而引来许多祸害,帮徒弟布置了一切后路。对于第一次收徒的自己来说这个师父倒是做得无可挑剔。
而自己的徒弟自然是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虽然那一丈还不知几时能还,但也算是从心中认可了自己这个师父,不然也不会收敛自己的傲气来让自己心情舒畅一些了。这一对师徒,都是从心底认可了对方。
"成为强者诚然不能只待在这儿潜心修炼,但……外门大比的弟子……太弱了。"白逸期期艾艾地道。
叶辞没想到等了半天竟是一句这样的话,本是一副师徒温情的画卷,而这句话便像是坏了一锅汤的那一粒老鼠屎,把气氛搞得无比得尴尬。
叶辞冷哼一声,拂袖离去,只留下笑得一脸尴尬的白逸,叶辞走后,白逸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脸色平静,但还是耐不住心中的那一抹失落,虽然不是再也不见,但要与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分离,便是解释得再好,终究还是有一些不舍。
白逸的失落没有持续多长时间,逐渐化为坚毅与自信,大道漫漫,自己的未来任重而道远,时间不是消磨在煽情上的。
白逸捧起神兽卵,向幽蓝仙域外走去。
叶辞看着白逸远去的背影,轻叹一声,似欣慰,却还略带一丝细微的不舍。
……
……
"这座山脉。"白逸看了一眼周围,不敢相信这是之前自己所处之地。
之前的山脉深处,灵气浓郁,灵材丛生,景色秀丽,钟灵神秀,堪称修炼宝地。
而现在,荒凉贫瘠,一地的枯枝败叶,灵气稀薄得较之凡俗世间也强不了几分,典型的荒脉,遗弃之地。
白逸略一思考,便想明白了事情的始终,不禁敲了敲怀中的蛋壳,一山脉之灵气尽皆存与其内,而自己怀揣着这个罪魁祸首不禁有些心虚,又有些感叹。
白逸也不在此地多作停留,山脉深处枯竭,灵兽离去,几日下来,必定有人察觉,若再继续感叹下去,碰上几个宗门的元婴宗主,凭自己的实力,估计要被擒去他们的宗门好好审讯一番。
自己自然不会乖乖束手就擒,怕是又要出剑了,这可是叶辞给自己留下的保命底牌,凭叶辞的通天修完,一些元婴的小虾米何德何能瘦这一剑。
白逸抱紧神兽卵,向青天门疾驰而去。
半个时辰后,白逸已到达青天门的界限之内,一路上,艰难险阻,危机重重,杀机四伏,暗流涌动……白逸什么都没遇到。倒是一个劲地赶路,着实无趣得很,倒是两天腿倒是挺酸痛。
还是修为太低了啊,该死的,怎么忘了。白逸心中懊恼不已,本来在灵兽山脉中便决定脱险后便要修炼一门飞行功法,莫想在幽蓝仙域叶辞那到处都是好宝贝,更是得到了叶辞的九招剑式参悟和佩剑法门,还有搜刮来的无尽灵材,倒是对其他功法不屑一顾了。
一刻钟时间,白逸便已到了青天门前,就欲踏入。
"何人。"两个靠在墙边上处于半睡半醒的外门弟子齐声喊道,靠左的高大弟子声音铿锵有力,气势磅礴,靠右的矮小弟子声音尖细阴柔,诡异邪魅,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倒是把白逸吓了一跳。
"灵溪谷外门弟子白逸。"白逸咳了咳嗓子,虽然声音清亮,但还是自觉气势不足。
两个弟子,一个高大威猛,一个矮小瘦弱,站在一起,倒是相得益彰,补对方之不齐啊。
白逸拿出了块令牌,算是,外门弟子的身份象征。
威猛壮汉大眼一瞪,粗糙的脸皮上露出狰狞的笑容。矮小青年小眼一眯,嘴角掀起一抹弧度,贪婪和猥琐融洽和谐地在那张脸上友好相处。两人站一起,真是一道恶心人的风景,看着那两人的目光,白逸不禁被恶心地打了个寒颤。
"原来是白师弟啊,自家人,站得那么远干嘛,显得生分,难不成师兄还会吃了你不成。"威猛壮汉满脸横肉地说道。
"桀桀,你个傻高个说什么呢,便是我们与白师弟这肝胆相照的情义,都被你说生分了许多。"矮小青年阴柔道。
"两位师兄可有事?没事师弟便回宗了。"白逸被恶心到了,强忍住把面前两人打成猪头的冲动,道。
"师弟啊,我们外门弟子不好过啊。"威猛壮汉哭丧着脸说道。
"唉,我们这些外门弟子天天受内门的欺负,逢年过节还要被收缴孝敬钱,被宗门发配到这儿来看门,一个月发放的资源连自己的修炼都不够,苦啊。"矮小青年一脸沮丧道。
"所以你们就以此为由,剥削其他外门弟子,不对,应该说是灵溪谷弟子的资源了。"白逸看着这两人,眼中流露出厌恶。
他自然知道此二人所言不虚,也懂得外门弟子在宗门里的艰难,但这也便早就了他们这种人,怨天尤人,处世圆滑。
"哼,知道了还不赶紧交上孝敬钱,逢年过节别忘了孝敬孝敬我,不然的话,嘿嘿。"威猛壮汉见自己的意图被识破,索性也不再装下去,厉喝道。
"就是,就是。"矮小青年也在一旁附和道。
"唉。"白逸微微一叹,走了过去,随后那边便传了了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
……
"爷,你是我爷行了吧,不要再往腰上打了,我的腰有老病啊,再往腰上打就废了。"威猛壮汉捂着高高肿起的腰身,羡慕地看着晕倒了的矮小青年,哀求道。
"好。"旁边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
威猛壮汉一愣,莫想自己这个不抱希望的要求竟被对方答应了下来,心情激荡下,险些对白逸生出几分感激之情。
"啊,不要打脸啊,莫要把我这张俊俏的小脸蛋给打坏了,以后要去几个小娘皮那讨些生计还要在脸上下些工夫。威猛壮汉开始感觉脸上热乎乎的,随后火辣辣的疼,急忙哀求道。
"好。"又是一个平静的声音。
在白逸看了,那张脸五官扭曲,自己这一打,倒打顺畅了不少,比起先去顺眼多了。
威猛壮汉不敢放松心神,十分警惕,半晌后,毫无动静,不由的心下大喜,贱兮兮地笑了起来。
"唉。"白逸一叹。
"啊。"一到令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
"不要……踢……裆……啊。"威猛壮汉虚弱且带着苦腔的声音响起,闻者落泪。
白逸目光看向腹部不停抽搐的矮小青年,"装够了吧。"
矮小青年顿时不抽搐了,随后响起一阵令人魂飞魄散的惨嚎声,尖锐得让人耳膜刺痛,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