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乏疲倦,听着浅卷温柔体贴的情话,望归心中舒安欣悦。
疲乏了,浅卷倚在望归大腿上,温柔睡去。
夜幕沉静,肃然萧瑟的荒野,有了浅卷的多情而震撼,望归抱着浅卷,来回抚摸着她的发丝额头,听着她鼾鼾入睡的声音,心道:“想我望归幼年孤独,如今孑然一身,无权无势受人踩踏,竟然能三生有幸,得到卷儿的真心!真是前生修来之福!”
心中翻涌陈年旧事,想起幼时的经历,如今又莫名穿越到共谷国,望归心中阵阵酸楚,泪眼朦胧。他抚摸着浅卷的发梢,又摸了摸她的脸蛋儿,幸而他如今的甜蜜是真实的,若是哪天再回到万枯山去,与浅卷远离,他可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了。
望着巨大的夜幕,枯落茂树斑驳弄影,望归的心思越走越远,他想起了当日万枯山的大火,时隔不知多久,那场大火一直燃烧在他的双眼中,还有叔逐墓中那条婴头红蛇到底是何来历,为何叔逐会送他来到共谷国,难道自己真的是共谷国主吗?到底是叔逐之意,还是叔逐墓内那一幅耕父神图将他无故带到共谷国中?望归一直想不明白,一切的疑问在望归心中得不到合理的解答。
仰头叹息,声音沉沉,气息凝重,望归又想起老君山溶洞之事,尤其二青弯月刀猛然撞进他的脑海,他急忙拿出身上的二青弯月刀仔细观察,除了青光闪烁,耀眼刺目之外,他没有看出其他的端倪来。
“二青弯月刀和老君山溶洞到底有何关联?还是说二青弯月刀与典论青石有什么关联?对!或许老君山溶洞是末代国主消失的地方,但导致末代国主消失的原因,或许是二青弯月刀与典论青石之力,如此看来,二青弯月刀与典论青石各有玄机!我该如何才能了解二青弯月刀呢?”望归拨开心中云雾,感到一阵豁然开朗,数日来经历的一切,在脑海里斑驳乱跳了许多天,使得他终日不得安宁,从他来到共谷国起,他就感受到这里的冷漠,也感受到浅卷的多情,不过他心中知道,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居多。尤其,让他感到黑暗恐惧的是那人面蛇心的地馨儿,他初来乍到轻信于她,差点为此丢了性命。想起此事来,望归心中觉得愧对浅卷,因此怯于想起此事。想来他自己也不敢提及去过云阳族的事情,如此便只能暂时作罢与云阳族的仇恨,把心思用在拉拢荆南族上。
夜不知过了多久,天空煞白划出一抹光亮,一个人影从远处走近,望归心道:“是谁?虚及?”
想起共谷国发生的事情,望归彻夜未眠,虚及这一道光影闪现让他想起了虚及云阳宫殿救他的时候,那时候的他也是在黑暗之中看到一抹光亮,正是带着这一抹光亮走来的虚及救了他。
“虚及,你为何要救我?又是为何频频出现在我身边?”望归心中忽然对虚及有些怀疑,虚及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望归蹙紧眉眼,反复揣度虚及,半晌后,望归的眉眼终于舒展,他始终觉得虚及不像有害人之心,只不过虚及不善言辞,从不表露心迹,他的保守让人觉得需要防备,但望归不想防备他,因为他在云阳宫殿救过望归一命,倘若对救自己性命的人还要防备,那不是彻头彻尾的小人吗?
望归捣弄了一下火芯,柴火堆像极了满天繁星一样,星火乱窜。
望归转头向虚及笑笑,问道:“虚及,你觉我是什么样的人?”
虚及厌恶凡尘俗世,对他人的道德品行看在眼里,也从不过问,望归忽然问到他这些问题,虚及除了感到猝不及防,剩下的就是一片茫然,虚及皱了皱眉头,冷俊回道:“你是共谷国主!”
望归摇了摇头,辩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亲眼看过我受这么多苦,觉得我是不是像个苦命的人?”
“你受过很多苦吗?那你确实是个苦命的人!”
虚及的木讷简直让望归哭笑不得,这冷不防的一句回答,让望归先是为此恼羞成怒,而后又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虚及啊虚及,你怎么呆头木脑成这个样子,简直一点人情味儿都没有!”
“人情味儿是什么?可以成仙吗?”眉心紧蹙,拿起木棍掏弄了一下火星,漫漫火芯飞升起来,照亮虚及的侧脸。
望归看着虚及永远保持冷冰的脸,叹道:“人情味儿不能成仙,但能成仁!人生来有七情六欲,在我看来,我是一个有爱有恨的俗人,而你则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没有世俗之气的人,换句话说,就是你身上全是崤云仙踪的仙气!”
“仙气?我不该有仙气吗?我倒觉得我遇见你之后,我有了些奇怪的感觉,连自己都说不上来!”
虚及此话扎疼了望归的耳朵,连忙避嫌道:“别别别,别这样说,你我都是男人,能有什么感觉?”
看望归这样胡说,虚及心急如火,口齿又变得不伶俐,虚及愤然道:“说……什么……呢?我是觉得你摸不清,我知道你是共谷国主,但我听说,共谷国主消失多年,既然消失多年,那你望归又是哪门子国主呢?众人都推崇你为国主,而云阳长老又要加害你,说明国主这个身份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光鲜亮丽!再说,你到底是不是共谷国主还有待考证呢?凭什么证明呢?凭你手上这把二青弯月刀吗?”虚及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抓住望归的二青弯月刀来求证,怎料二青弯月刀认主之说不是虚的,虚及越是用力,刀身越是沉重,任凭虚及如何提刀拔刃,二青弯月刀就是如万斤巨铁一样沉于望归手中。虚及觉得不甘心,运转麓力虚气,化为飞天巨龙,天上惊雷一阵,惊醒了美梦缠绵的浅卷。
“望归哥哥,你们在干什么?”浅卷大惊失色,转头问向望归。
“卷儿莫怕,虚及只是在探测二青弯月刀认主之事的虚实!”望归把浅卷揽入怀中,紧紧护着。
虚及指化飞龙离合变幻,忽然天边巨龙变一为二冲天直下,缠绕在二青弯月刀上,二龙用力嘶鸣,倾尽全身之力,龙身深深陷入刀刃,鲜血直流,却无法撬动二青弯月刀一丝一毫。虚及耗费过多的麓力,忽然感觉五脏六腑万箭穿心般疼痛,麓力虚弱,体力不支,虚及一口鲜血喷出,见如此形势,虚及不再侵犯二青弯月刀,转而坐在地上闭目打坐,修复麓力之气。
“望归哥哥,他没事吧?”浅卷被虚及莫名的举动吓得不轻,使劲儿摇着望归追问。
“放心吧卷儿,没事的!”望归抚摸着浅卷额头,柔声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