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凡见状,本还想再说些什么,李四赶忙拉着木凡出了药店,说道:“您少说点,要是把人家惹气了,对你可不好,这路过的商队两三天便有一波,你也不必着急,这马掌柜脾气虽是臭点,但办事还是非常牢靠的,先去我店里安心住着,说不定明天就能走呢~”
木凡点了点头,也不再纠缠,眼下只有这一条门路,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二人回了酒楼,李四便给木凡安排了个房间住下。闲来无事,木凡便盘坐在床上修炼了起来。
待到第二天晌午,木凡修炼完正在房里吃着午饭,突然听见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房门一看,那李四在门口急匆匆道:“小哥,赶紧收拾行李准备走了!”
木凡心下一喜,说道:“真的?这么快?”
李四急道:“您可赶紧的吧~药店的伙计已经在楼下候着了!”
木凡赶忙将行李收了起来,胡乱往包裹里塞了几个馒头,便跟着李四到了楼下,只见药店的伙计已是在楼下候着。
木凡结了店钱,便跟着药店伙计走了。
二人走在路上,药店伙计对木凡说道:“您这运气可真是好啊,昨个刚交了钱,今天一大早那七星坊的商队竟就进了城,也得亏掌柜的人脉宽广,刚好认识里面的人呢。”
“七星坊?”木凡疑惑道。
“这七星坊听说可是长安城里的大势力呢,这次他们从关外回来,正好是要回长安去呢。”
木凡惊道:“关外?那不是蛮族所待的地方?”
“对啊~”
“可是这华国不是和蛮族不是势如水火么?怎么还能和他们做贸易?”
那伙计顿时看了看木凡,不禁有些鄙夷道:“你这到底是从什么穷乡僻壤里出来的?怎么连这都不知道?华国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和那些蛮子通了贸易了。”
木凡脸微微一红,不禁说道:“我确实不知,我还以为这蛮族还和华国打着仗呢。”
药店伙计说道:“西边好像确实是在打仗,不过这东边已经十几年都没有起过战事了,再说了,这不打仗还不好么?”
木凡点头称是。
二人说着话,便走到了主街上,只见那主街两旁已经是围满了人,而中间正是有个商队在街上慢行。
这商队乌压压一片,一眼望去竟也是望不到头。
只见那引头车的旗帜上赫然写着“七星坊”三个大字,而后跟着约么能有四五十辆马车,大都拉着货物,每个马车旁都有近十数个护卫在旁守卫着。
约么过了一会,只见那引头车旁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子举起了手,向着后方大喊道:“原地修整!”
那商队顿时停了下来。
药店伙计带着木凡赶忙向队伍后方跑去,不一会儿便到了地方。
只见那中间竟是正在搭着炉灶,药房伙计直接拉着木凡便向里走去,只见有几个侍卫挡在了前方,喝到:“干什么的?”
药房伙计躬身道:“这位大爷,我是来找郭管事的。”
为首的侍卫面色狐疑,问道:“你认识郭管事?”
药房伙计对着那侍卫说道:“我家老爷认识,让我来郭管事带个话。”从袖子里摸索出了一锭银子递给了那侍卫,躬身说道:“还望大爷通融一番~”
那侍卫接过银子,脸色好了许多说道:“你家老爷叫什么?我去给郭管事说说,至于他见不见你,那就不是我事了。”
药店伙计忙道:“我家老爷叫马飞,您只要说了,他定然会来见我的。”
那侍卫听此,便转头往队伍里去了。
药店伙计对着木凡低声说道:“这次来的可是个大商队,这打点的钱你可得给我报销啊。”
木凡也不吝啬,从怀里取出张银票给了那伙计:“这是自然,有劳您费心了。”
伙计接过银票,塞到了怀里,不甚有些欣喜,对着木凡说道:“等一会人来了,你不要说话,看着就是。”
木凡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只见那侍卫带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走了过来。
只见那男子走到伙计面前,说道:“是马飞那老小子叫你来的?”
伙计点头哈腰道:“郭大爷,正是正是~”
郭管事不禁挑了挑眉毛,说道:“马飞他人呢?怎么派你这么个鳖孙过来?”
那伙计赶忙说道:“掌柜的昨夜去妙春楼耍乐,被家里那口子给堵住了,抓破了脸,现在不大方便出来……”
郭管事听后不禁是哈哈大笑,压低着声音说道:“你掌柜家那婆娘可甚是泼辣啊,也不知马兄他现在如何,我早就与他说过,那种女子可娶不得,娶不得啊~”说罢也是不知想到了什么,便站在那里沉默了起来。
那伙计也是笑了,但见郭管事好像在想什么,也不敢说话,就在那看着。
过了几刹,郭管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了笑了笑后对着那伙计正色道:“你家掌柜的有何事要与我说?”
那伙计探着身子,伏在郭管事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郭管事听后顿时面露为难,叹了口气说道:“这回怕是不行,这次押车的人可非同一般,要是让生人混进来让人家知道了……”
那伙计赶忙从袖中取出了张银票,递到郭管事的手中,低声谄媚道:“这是老爷的一点心意,您拿去买碗茶喝。”
只见郭管事瞥了一眼,瞬时就将银票收了起来,脸上还是不动声色说道:“你且先问问他能不能吃得了苦,这次不比往常,若是不行,此事只能作罢。”
那伙计看了看一旁的木凡。
木凡此时已然是听得真切,急忙说道:“小子吃得了苦。”
郭管事见木凡如此,也是笑了笑,“那就好,可是有言在先,若是路上给我犯懒,那我就将你丢在半道上了。”
木凡忙道:“小子不敢。”
郭管事对着那伙计说道:“此事我应下了,你且回去,代我向你家掌柜的问声好。”
那伙计见事已办成,连忙向那男子鞠了一躬,“那我先代掌柜的谢过您了。”
郭管事摆了摆手,不耐道:“滚吧,滚吧!”
那伙计走后,郭管事便对着木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子叫木凡,木材的木,平凡的凡。”木凡说道。
“嗯,木凡,待会见了侍卫不要说话。”郭管事叮嘱道。
木凡点了点头。
待走到了侍卫面前,那侍卫疑惑道:“郭管事,这位是?”
郭管事对着侍卫说道:“这是我远房表侄,想去长安谋个差事,刚好这伙房队不是缺人手,让他去打打杂。”
“那郭管事记得去刘管事那里登记一下。”那侍卫忙说道。
郭管事不耐道:“知道了!还要你教?”说罢便带着木凡向里走去。
待走到中间,只见一群人正在热火朝天的起着锅做着饭,人群中间正有个人在那里指指点点的,一会骂这个,一会说那个。
郭管事走到那人身边说道:“赵全,你让手底下的人快点,主车的人还等着吃饭呢!”
赵全见郭管事走了过来赶忙欠身说道:“郭管事,您来了?”转身又对着人群喊道,“你们手底下给老子放快点!”
郭管事对着赵全骂道:“你们不是先到了!怎么现在连锅都没搭起来!”
赵全立马苦着脸说道:“我还以为到了城里,大伙就会在城里买着吃,谁曾想到上面传来这等指示……”
郭管事又是厉声骂道:“那位如此行事定是有他的道理!你这蠢材又怎能无端揣测?赶紧麻利起来,要是误了时辰,就到我这来领赏!”
赵全连忙点头称是。
“对了,你这不是缺人手吗?我这正好有一个人,派他去干点杂活。”郭管事指了指木凡。
赵全看了看木凡,对着郭管事问道:“这位是?”
郭管事不耐道:“这是我远房表侄,随便给他派点零碎活干着就行!”说罢,便走了。
赵全看了看木凡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木凡说道;“我叫木凡。”
“木凡,你虽是郭管事派来的,但眼下甚是忙碌,我也不会对你有什么偏颇,你先去车上把柴火卸下来,然后劈了。”赵全指了指拉着柴火的马车。
木凡点头,赶忙跑去干了起来。
而此时远在队伍最前方一辆装裱华丽的马车上走下来一名青年,那公子容貌清朗,眼神晶亮,面色虽微微有些发白,但也遮不住那傲人的气势,着一身白色锦纹长袍,天气虽不甚寒冷,领间却已然是围上了一件雪色貂毛围脖。
车下的书童见那青年下了马车,赶忙说道:“公子您怎么下来了?”
那青年对着书童一笑,说道:“这一路上颠得人有些发晕,我下来透透气。”
书童赶忙推拖道:“公子,您这路上已是染上了风寒,就先回车里歇着吧。”
“不打紧的,我透口气就回去。”那青年摆了摆手,问道,:“这是到仁寿县了?”
书童赶忙说道:“是的公子,崔堂主让在这里先修整一番,待饭后再出发。”
那青年点了点头,看着前方轻声喊道:“崔叔叔!你先来一下!”
只见前方一个正在喂马的中年男子看了过来,见是那青年在喊话,赶忙跑了过来,问道:“少公子,你怎么下来了?”
那青年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我今天已经感觉舒服了许多。”说罢向着后方看了看,说道:“崔叔叔,今天虽已是到境内第一个县,但也万万不可有所松懈,该清点的时候还是要清点,该盘查的时候还是要盘查!”
中年男子正色道:“已是按照您的吩咐下去了,饭食也是伙房队在做。”
那青年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这手底下的弟兄们可能有些不大理解,但是此次所运之物实是过于贵重,本是打算要军方护送,但又显得过于招摇,才落到咱们头上,此次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坊里定是要再起风波。”
中年男子微微一应。
那青年又道:“告诉兄弟们,此次回了长安,每人的月钱都可提上三分。”
中年男子拱手说道:“那我就替兄弟们谢过少公子了。”
一阵风吹过,那青年捂着嘴,微微咳了咳,中年男子见状赶忙说道:“外面风大,公子您先回车上吧。”
青年点了点头,也不再坚持,便在书童搀扶下回车上去了。
中年男子看着那青年回到车上,不禁微微叹了一口气,心想道,这少公子要谋略有谋略,要胆识有胆识,可就是这身子太过虚弱,无法修炼,不然当今这天下定然是有公子的几分威名。
摇了摇头,便不再去想,当即便往后面车队盘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