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蓝见斯蕾塔没责怪她擅自进入卧室,内心欢喜得蹦哒起来,她连忙走过去收拾地面的烂摊子。
就在尔蓝收拾东西的时候,斯蕾塔脑袋想到了什么,她问尔蓝:“尔蓝,听说在都城,家里的风评在平民那边很不错?”
尔蓝不懂斯蕾塔在想什么,她很听话的立马回复:“是的小主人,平民那边对小主人在街上杀死礼仪官侄子的事情都是纷纷夸奖呢,毕竟主人是骑士队队长,守护希尼皇室的安危,捍卫希尼王国的秩序,这都是主人该做的事。然而主人现在不在都城,而小主人戴着骑士队长的权力徽章,代表着主人杀掉了那家伙,您可不知道平民内心有多欢呼。”
贝雷丝毕竟不会讲话,有些事与细节讲的都不清楚,斯蕾塔当时只是听得半知半解,现在听了尔蓝这么说,她内心不由感到一阵舒爽,随后她又问:“礼仪官他们家在都城的风评如何?”
“并不怎么样...”
斯蕾塔双眼冒出狠光,一个不成熟的心计涌上脑袋:“这样么...”
礼仪官啊...你既然带领着其他官员针对我,那就不要怪我恶心你了!
斯蕾塔朝门唤到:“贝雷丝,进来!”
卧室安静了一会,贝雷丝象征性的灰色长发脑袋才在门口先露个头,她赔笑道:“小主人,叫我啊?”
“是,你先进来。”
“没问题!话说,小主人...您怎么知道我在门口外面?”
“前面你在门口讲话那么大声,我都听见了。”
贝雷丝一听不由禁声,灰溜溜地走了进来,面色像吃了只臭虫,而尔蓝在一旁边收拾东西边小心偷笑。
斯蕾塔叉着腰,看着贝雷丝一副‘我知道错了’的模样:“怕什么,我又不责怪你。”
贝雷丝抬起头眨巴眼:“小主人不是责怪我在您门口大呼小叫?”
“当然,我有其他事要安排你去做。”
“没问题!小主人尽管吩咐!贝雷丝势必完成,不辱成命!”
...
天色已暗,一辆贵族马车阵队从希尼宫廷驶出,前排的贵族骑士沉默不语,只有马蹄声与铠甲内的呼吸声。
北城的店铺商贩在这个点,大多数也都关门打烊。
马车内,一名身着华丽贵服的贵族男人,脸上有着弯曲的八角须,面容自负,眼睛细小,衣服胸口绣着贵族纹章。
他旁边还坐着服饰平平的男子,不过这男子身上的服饰佩戴着贵族徽章,明显是贵族家族中具有不小地位的人物。
男子眼睛一转,朝身边的贵族赔笑:“主人,您今日在宫廷如何?这也是您身为宫廷礼仪官第六次进宫廷禀奏了。”
礼仪官眉毛一挑,没好气道:“老样子,女王根本没见我们,我带着其他官员又在宫廷坐了一整天。不过女王倒是让个仆从来传话,说徐沐家那小女孩根本没做错...反正就是在庇护她。”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主人刚从宫廷里出来或许不知道,今天中午那个小女孩已经被女王派人送回家中。她与他哥哥虽然是预备贵族,不过她当街杀死了您那侄子也是事实...这是不是有些丢主人面了?”男子脸色一狠,“要不要我寻个机会,找她的麻烦?”
礼仪官摆手:“别...那个侄子死不死的,我也不在乎。”
男子奇怪:“那主人您这些天带着其他官员一直寻那小女孩的麻烦,不是为了...”
“哈?当然不是。”礼仪官不屑,“本来我那所谓的侄子,脑子就有问题,仗着我与他之间的身份,疯狂在都城为我找麻烦惹是非,也因为这样,我连佩戴贵族徽章的权力都不给他...再说了,他当街羞辱徐沐这事是真,就算那小女孩没杀了他,回去我也得亲手杀了那小子,不然这事让女王揪住了,我怕不是有麻烦。”
“那主人这些天是...?”
“是托拉的建议。”礼仪官面容有些不爽,“第一天我的确是为了面子去的,不过后来我见到女王如此庇护那小女孩,我也没辙,总不能强求女王责罚她吧。托拉需要我带着其他人去寻那小女孩麻烦,然后枪指徐沐,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撤下他的骑士队长职务。”
男子不由苦笑:“这...不太现实吧。毕竟骑士队队长的职务哪能轻易说撤就撤。”
“这难说啊。要知道一年前就...”礼仪官想到什么,眼睛瞥了下男子,及时止口。
男子也假装不在意,赔笑转移话题道:“那小女孩现在回到家了,主人是准备不出手么?”
“当然,就算真要动她,也该别人出手...例如托拉。”礼仪官有些犹豫,“反正我们不能动手,一动手就会留有诟病,毕竟那小女孩现在终究是骑士队队长的妹妹,我可不想给女王机会定我的罪...毕竟女王她前一段时间寻了几个旧派贵族,承诺不会剥削他们的贵族权力,那些贵族已经表示要站在女生一边了。现如今啊,女王对宫廷的执掌力在慢慢夺回,也不知道托拉和我们说的,到底正确不正确。”
随从男子眨巴着眼,礼仪官后面这些话有些忌讳,他听了也就听了,若是他主动回复反而不美。
他之所以一直能在礼仪官身边伺候,就是因为他懂得审视观察,在应该的场合说合适的话。
礼仪官的马车阵队回到了北城的自家庭院中。
在仆人的迎接中,礼仪官从马车上缓缓下来。
这时,庭院街边拐角处忽然跑出三名小男孩,看年纪还不到10岁,人人脑袋带着绒毛皮帽,身穿粗劣的厚衣,明显是都城平民家的孩子。
不过奇怪的地方在于,能在北城居住的平民通常家境都不差,北城谁家的孩子穿的衣服会如此劣质?
三个小男孩不知是有意无意,凑在一起玩闹着,边玩闹边嬉笑,嘴巴还高喊着歌谣。
本来天色已暗,北城也比其他区域更加宁静,稚嫩的歌谣声显得特别突兀。
“礼仪官死了,
他是一个没出息的男人,
死在了红灯女人的床上。
女人懒得动手把他埋在坟墓里,
头滚落在床下,
四肢散乱的在房间里!”
诡异的歌谣在稚嫩欢闹的孩童中嘴巴欢唱,而原本在庭院门口迎接礼仪官的仆人们,他们听到这些歌谣后,惶恐不安。
欢喜的孩童,诡异的歌谣,矛盾的搭配,庭院死沉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