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炽传了护卫将姜魄和两个侍卫押到了自己宫中,又吩咐姜思玥和姜清自行回宫后,随后才向司妙之和楚楚走去。
“怎么一直都没见到四哥,他人呢?”姜未央看着姜炽走过来便问道。
“不知,今日早晨分开之后就不曾见过了。无事,你四哥那身功夫在外也护得住自己。”姜炽走到司妙之和姜未央面前站定,又低声询问道:“母后和楚楚一同去我宫里吧。”
“我也正有此意。”
三人走到东宫时,先到了书房。姜炽屏退了下人之后,司妙之才开口道:“炽儿,对于这姜魄的惩罚,你可得仔细着点。罚得重了,姜魄的外祖父户部尚书和丈人御史大夫势必会对你有所不满;罚得重了,皇家的威严难免受到损害,这些人你父皇不愿得罪,交给你是将你置于两难的境地。”
“母后不必如此忧心,父皇这也是给我一个机会。如今淑妃背后的赵将军功高盖主,但始终有外祖父手里的军权制衡;再进而姜魄和姜宏这两个背后的户部尚书郑汨和公孙候公孙庭如今野心勃勃,但这两虎相争,必有一弱。原本娴妃娘娘背后的侯府本就树大压户部一等,无奈姜魄能力强于姜宏,在父皇眼里倒是时时被压一分。如今削弱姜魄,最是侯府想看到的,且户部也不敢有所妄言。加之,父皇本就不喜御史大夫过于狂妄,没了姜魄,御史和户部在前朝就一朝失去依附,必会散乱一团。再者,树敌是难免的,但丞相、舅舅、外祖父总归是站在我们这边。今日这一步是在为日后立威信,也是非走不可的。”姜炽一边扶着司妙之到座位上,一边说道。
“炽儿,为娘的最担心的可不是手里的权势。”司妙之拉过姜炽的手,附在姜未央的手上,“母后这一辈子呀,最期待的就是你们几个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就够了。尤其是我们楚楚,当个无忧的小公主是顶好的。如今却偏是受了这么多伤。”司妙之说着便有些难受,眼泪顶了上来。“罢了罢了,就交给你吧,如今也都长大了,考虑的也周全。”
“母后莫要担心,儿臣去去就回。”姜炽向着司妙之一行礼,倾身就要离开。姜未央急急跑道他面前低声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哥哥还是谨慎些为好。”
太阳已经落下了山头,姜炽在自己宫内的正厅中思索着姜未央刚刚的话语,因为一句话,姜炽开始思索在这样一个庞大的体系之下,究竟有谁还能左右棋局的走向。暮色一寸寸变重,两个侍卫早已按照皇帝的命令领过罚遣回去了,姜魄还在院子内押着,姜炽缓步走去,俯下身来与他平视,平日的温和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容,一双眼里尽是阴狠,唇瓣轻启“你可知,谋害公主是多大的罪?姜魄,父皇的寿宴你怕是见不到了。”
“姜炽你卑鄙,联合你妹妹陷害我,平日里端的是仁爱,背地里就是个伪君子,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对自己的妹妹也不放过,都成为你谋算路上的垫脚石。今日你敢伤我,我祖父、丈人必然饶不了你。”姜魄激动到大吼大叫,整个人丧失理智。
姜炽丝毫不受影响,微微一笑道:“对太子不敬,这可又是一罪。”又随即收了笑容“姜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做了什么,楚楚才四岁的时候,你带着姜宏把她锁在冷宫里一天一夜,宫中的冷宫的狸猫被都和楚楚锁在一个屋子里,当时不过是四岁的小姑娘,你怎么忍心!六岁那年又拉着她去游水,掉进河里你们冷眼旁观,要不是我赶去及时,我现在怕是没有妹妹了;七岁那年中元节扮鬼吓她,一个小姑娘被吓得三日不敢出门;十岁那年春游,引着她走险山路,结果摔下来伤了脸;还有姜毅十三岁那年秋猎,你连着你那表兄表弟,暗地里给姜毅放冷箭,十三岁的孩子,硬生生受了你们四箭,在宫里整整昏迷了五日,你呢?和你的狗友们欢天酒地的庆祝。还有你的母妃,区区一个贵人,竟敢给我母后下毒,母后如今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亏损愈加严重都是拜你们所赐。凡此种种,你们狼狈为奸做过多少你自己心里清楚,别以为自己做的瞒天过海,每笔账我都给你记着,今日你落到我手里,还有命回去?你对我做过什么我懒得和你计较,但是我的家人,你敢动,你就是我姜炽的敌人,必须死。”姜炽拍了拍姜魄的肩膀,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父亲和丈人?你以为要对付你,我会不先遏制他们?你可知道缙亲王在这朝中最见不得什么?我不敢杀你,他可以,但你在缙亲王背后做的那些事,你猜是否我也该告知亲王一二。”
随着姜炽一字一句的将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尽数道来,姜魄的脸色愈加惶恐,最终终于软了背脊,伏着地面哀求道:“放过我吧,求你了。”
“放过你?楚楚一声声哭喊,求你放过的时候你放过了?给姜毅放碰见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今日?毒蝎心肠!我家人你竟齐齐害了个变,因果报应这是你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