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梦了,梦到很多很多吴隽陪我过生日的场景,海边我们踏浪拥吻,山顶我们放声大喊后的拥抱,国外地下酒吧一杆进球后靠在台球案边的厮磨,还有夜晚在帐棚里看着星星的驰骋。我不知道我做这些梦的时候有没有身体反应,反正事后我知道我内裤又水了
然后我又梦到我和吴隽分手的时候,我哭着拉住他想问为什么,可是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最后只能求他,陪我再过一次生日。我梦到那家烧烤店里我坐到晚上十一点也没等到吴隽,我还梦到,吴隽在另一端和庞菲菲没看到我一般舌吻,我瞬间惊醒了。
醒来发现我靠在施铮的怀里,施铮正低头看着我,我立马朦胧眼神装惊愕,施铮皱着眉,抬手在我的眼角抹了一下。
我的意识还有些混顿,扭头看到吴隽,分不清“未来”和现在,我从施铮怀里挣扎着起身,磕磕绊绊走到了吴隽面前,伸手拉住他的衣领带到自己的面前,我咬着牙问道:“告诉我,为什么不能和我结婚?”
吴隽明显吓傻了,他双手举在半空无措地看向所有目光,他那种撇清关系的样子让我愤恨,我在众人震惊的眼光中分开双腿直接坐在了吴隽的腰间。我搂着他的脖子轻轻把头靠进他的怀里,用力呼吸着他青春的气息,有酒香,真甜。我嘟着唇蹭吴隽的胸膛,我说:“吴隽,我真的很爱你啊,你为什么不和我结婚,给个理由先。”
我的指名道姓彻底震惊了所有人,我不管身后酒瓶倒地的声音,继续说:“吴隽,吴隽,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不结婚就不结婚,只要让我在你身边。”事后听邰叶描述这段时,我比她还鄙视自己。
吴隽慢慢反应过来了,他理智性地按住我的肩膀,说道:“小师妹,你喝多了吧?”
“你才喝多了,你们全家都喝多了!”我吼着,急急地寻到他的唇,吻上。
我疯了一样吸吮他的唇,邰叶说那BH劲儿足足吓傻了屋里所有的男人,我不顾一切地去扯吴隽的衣服,他被我压得动都不敢动一下。我从他的唇吻到了他的颈,用力咬出一个草莓,我抱着他的腰,唇继续下移,我享受这一刻重温的记忆,眼看就要到达边缘地带,而我的手已经抚上了他的生理性突起,然后我的眼睛一花,那温暖的热源没了,我的脖子被领子卡住,脚几乎悬了起来,我手舞足蹈表示我要继续欢乐,施铮阴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先带她回去了。”然后,我就记得我这脖子疼得不行,据邰叶说,是被施铮硬生生拖出包厢的,我这悲剧的“人森”啊。
第二天我醒来后,邰叶和李妮丽生色并貌的把昨晚的精彩描述了一番,我庆幸那是属于“陈老湿还不会用照相机”的年代,要不我想抵赖都不行了。我摇着头喊,“不可能,我喝多了,不可能,不可能。”我口干舌燥地解释,“我以前男朋友叫吴俊,可能我认错人了。是,我认错人了,移情作用。”她们的眼神告诉我——不信!
我郁闷地走出寝室,我就说人倒霉连喝个水都能把牙冲掉,昨晚那一曲艳舞中的男主角搭着另一男主角的肩膀出现在我眼前。我没心情腐了,转身垂头想闪人,就听吴隽喜滋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哎,小师妹。”
我停下脚步就是不转身,我偷偷摸了我的脸一下,火热!吴隽这个时候是多么的天真男子啊,不解风情的他绕到我面前,在我的脸颊上用力捏了一记,“好了,扯平了。”他这便宜占得也太简单了点。他敛起笑容,很严肃地对我说:“小师妹,施铮都告诉我了,你以前的男朋友叫吴俊对吧?英俊的俊。所以昨晚你是认错人了。好吧,师兄不怪你,以后不要躲着师兄,刚刚师兄揩到油了,小脸挺嫩,我们扯平了,不要太往心里去,小师妹很可爱,师兄不想失去你的。”
他说不想失去我!我感动了,同时我抬起头闪着泪光看他,看年轻的吴隽刻意板起的脸里隐隐的笑意,还有右颊边的大酒窝,真醉人。
“很感动是不是?看你的眼神像宠物似的。”吴隽继续装没事。
我笑着点了点头,“很感动,谢谢大师兄。”
吴隽暗暗呼出一口气,指了指我身后的施铮,“你还得感谢施师兄哦,要不是他和我讲,说实话我昨晚真吓到了。小师妹你太猛烈了,大师兄没见过这场面,当时就震惊了。”
我拢了拢长发傻笑一记,然后转身面对施铮,施铮仍然面无表情,黑眸深处有着闪动的担忧。我走到他面前很郑重地说:“施师兄,谢谢你。”
施铮把头扭开,深深吸了口气面对我,“没事。”
没事个鬼,那脸色难看的像shi,不过我这人大而化之,他说没事就没事喽。
为了表示对吴隽的歉意,我坚持要请他吃饭,吴隽拉上施铮,我们这个耀眼的组合,晃进了小食堂。
说是我请客,结果我没带饭卡,施铮付了所有的餐费,七十多元,对那个时候一个月生活费只有四五百的学生来说,这是相当奢侈的一餐。我象征性地说“钱明天还你啊”,施铮移开视线,摆明了不想理我。很好,要的就是这效果,我也没打算真还钱。
这顿饭我完全视施铮为无物,努力地想要化解我和吴隽之间的尴尬,吴隽真是非常善解人意,尽力地配合我各种冷笑话,我坦白说,很假有没有!
回到寝室邰叶知道了我竟然和吴隽去吃饭,不由得摇头叹道:“吴师兄真不错,你差点把他强了他都不怪你。”
“拜托,这事是我吃亏好吗?”我又装处-女了。
这事至此算是告一段落,我和吴隽似乎也没有特别的交情,好像也没有拉得太远,偶尔遇见还是“师兄”“师妹”叫得甚欢,偶尔和施铮一起打工回学校的路上,他除了对我咧唇角外,也没提过这事。至于庞菲菲,她只对我说了一句话,“我服你了!”,再不多发表意见。好像什么也没有改变,但我知道,命运又将感情的齿轮向前深刻地推动了一步。
转眼到了2001年的第一场雪,医学院人聚得最齐的时候就在此刻吧,差不多所有学生都到学校操场上清除校内积雪,不到二十分钟,扫雪成了打雪仗。
我们班和01整二班的分担区相靠,我撑着铁揪在那傻乐着看吴隽和同学打雪仗,我的男人在雪地的映衬下肤色更是晶莹透亮,阳光照在雪上,暖了我的心。
结果我“无辜”地被一个雪团狠狠击中了耳朵,我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响,便蹲了下来。
“于芷,你没事吧?”是庞菲菲的声音。
我耳鸣还没完,就听她继续说:“对不起,就顾着跟同学闹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丫其实就是故意的吧?!我也没得罪你啊,我看我男人打雪仗你打我干嘛?你明明喜欢的不是他!我咬着牙抬着看她,目光略凶。庞菲菲被我的眼神吓得向后退了一步,这个时候吴隽跑了过来,“怎么了?小师妹,你没事吧?”他伸手扶我起来,仔细地打量着我。
我很委屈好吗?咬着唇眼圈泛红,事后我总结,如果此刻过来的是别人,可能我还不至于这么傲娇。我摇头掩示自己的脆弱悲伤及无辜,庞菲菲在一边一直拼命道歉,吴隽脸上温和的笑容不见了,他轻轻扫落我肩上的雪,对庞菲菲说:“菲菲,没事,我陪她去看校医。”然后,他扶着我走了,我“虚弱”地靠在他的怀里,真温暖。
从校医室出来后我腹诽校医的不给力,她除了对我说一句“没事”然后就顾着和吴隽聊天了,吴隽估计也不想应付,又扶着我出来了。
我们走在走廊上,吴隽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扶着我的肩膀凝着我的眼,深情地,温柔的,抱歉地说:“菲菲不是故意的,不要怪她好吗?”
我又神马都凉了。
我承认我很冲动,在听到他为庞菲菲说话的时候,我压不住怒气地推开他跑开了。
刚回到寝室电话就响了,我接起,施铮的声音在彼端淡淡地问候,“还好吗?”
“嗯。”我不想拿吴隽和施铮做比较。
“我刚听说这事,校医怎么说。”他又问。
“说没事。”我也淡淡地应着。
“晚上再观察一下,要是还疼就打我们寝室电话,我带你去医院。有棉签吗?掏掏耳朵,别积水了”施铮虽然声音谈不上有喜悲,但至少他说出的话是在关心我,嘱咐了我很多要注意的事后又说:“今晚别去打工了,我帮你请假。”从头到尾,没提过庞菲菲一个字。
挂了电话,我坐在寝室里忍不住哭了起来,我不想比较的,可是吴隽,你是我“未来”的男人,即使我们分手了,在没有庞菲菲的“未来”,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心有所属。而在这里,你的眼里心里全是庞菲菲,那样安慰我的你,是知道怎么回事的吧?可是,你还是站在了她那一边。这一刻,我很感谢施铮,突然有点,想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