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我也活不成,我不需要这个,你戴上它,以后就不会进水了。”
“你这玻璃脆骨就不怕被人打散了!”皮抬眼瞧见骨一脸要吃人的模样盯着她,她赶忙咬唇闭嘴,默默后退。
骨逼近她,像是嘲讽又像是恐吓一般,道:“现在要近身保护他的可是你。”
“张姑娘!”
听见门外樛木的声音,二人对视一眼,骨立刻跳窗而出,屋里宛若一直只有皮一个。
樛木这么快回来是因为卷耳来了,妇人看出卷耳有话要说,便放樛木走了。
“娘,那个张姑娘有好强的灵力。”
“是尤施族的灵力吗?”
“是,再纯正不过了。”
妇人思索片刻,问道:“知道她多少?”
卷耳摇摇头:“只知道她叫张俏,好像还有个姑娘跟她同行。”
“还有个姑娘?”
“嗯,是个很清冷的姑娘,她的灵力更强。”
“姓张的姑娘、、、、、、”妇人思索好一阵子,也没什么头绪。
次日清晨,天雾蒙蒙的,太阳还没做好出山扫开凝结了整夜的湿漉漉的雾气,勤劳的人们就已经穿太整齐忙活了。
皮在屋里干坐了一整夜,好不容易见天开始变由黑转灰了,不等它变白,听见门外有动静,它便迫不及待冲开房门迎接新的一天了。
“大娘,早啊。”
正在喂鸡群的妇人听着声音耳生,便知道是皮在同她说话。妇人没有工夫抬头看她,一边微微弯腰小步跟着鸡群走动,洒着左手簸箕中的谷子,一边笑着回应道:“张姑娘吧?起得真早。”
“还好吧,”皮一边说着,一边用目光四处寻觅着,房子不打,她很快便瞧见了厨房,便心血来潮道,“我给你们准备早饭吧!”
“卷耳已经在做了!”妇人缓缓直起身看向皮。
皮停住欢脱的脚步,转身看向妇人道:“那我去帮她!”说完,便一阵风一般跳脱着进了厨房。
皮转身那一刹,妇人瞧见了皮的模样,略微迟钝了一秒便怔住了,不由张嘴想喊住她,又不知为何如此,一声“哎、、、、、、”气若游丝。
怎么会、、、、、、
像,太像了,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
妇人正沉浸在皮的模样中,好一会儿才感觉到手上一阵一阵地下坠,她回神才意识到手里的谷子正如同瀑布一般对着底下运气不好的呆鸡直灌,那只鸡本就是黄毛的,埋在谷子里完全没有违和感。一旁的意犹未尽的几只鸡索性直接在它身上吃。
妇人及时端正倾落的簸箕赶走了旁边的恶鸡后,那只呆鸡才甩了甩脑袋,仰首挺胸出门去。
“卷耳姑娘!”
正在给熬得差不多的汤调味的卷耳瞧见皮这么早就来了,有点惊讶。
“张姑娘?”
“我来帮你。”皮看了看周围,厨房整整齐齐的,该熟的都熟了,该收拾的都收拾了,好像,真没她什么事。
卷耳知道她在找事情做,便道:“我已经做完了,你直接吃吧。”
“我不饿,这是什么?”皮见卷耳一直在细心调着锅里的那盅汤,便凑过去询问,还深深吸了一口气,实在是太香了!
“杂粥,他就喜欢吃这种大锅炖的东西。”
“樛木啊?”
“嗯。”
“你每天都给他准备这个吗?”
“嗯,他只喝这个。”
“真幸福。”
卷耳欣喜,见皮一直盯着这碗东西,便问:“你要尝尝吗?”
“可以吗?”皮听了之后,眼睛都直了。
“就一口。”卷耳说着,拿起一旁的木勺舀了满满一勺料轻轻吹了吹,用手拖着送到皮嘴边,皮吃了一口后,感觉以前都白活了。
原来,吃东西是件这么美好的事情!
放下勺子,换了一把新的放进碗里后,卷耳边将锅里的罐端了出来。
“你要送到樛木房里吗?”
“他哪有那么早起来?我端桌上给他放凉了,他就该起来了。”
“凉了怎么吃?”
“他就爱吃凉的,只有过年那几天,他才知道冷呢!”卷耳说笑着便准备出门去。
皮觉得自己打着进来帮忙的名头结果什么都没做,还蹭了一口粥,在别人家白吃白喝实在不太好,便轻轻将卷耳手中的罐夺过来,道:“你要端到哪去?我帮你吧!”
“张姑娘不必客气。”
“我都跟大娘说了来帮你,让我干点活吧。”
卷耳见她卖萌实在招架不住,便将罐子给了她,道:“那我去把包子拿出来,你跟着我来吧。”
“好啊,谢谢。”
卷耳觉得她实在有趣,明明是她帮了自己,怎么还道谢起来了?
卷耳端走了包子往吃饭的屋子走去,没有几步路就听见樛木喊着“俏儿”冲向厨房的声音。
卷耳顿步转身瞧见樛木已经捧上了皮的双手,二人之间的距离就不用说了。
“俏儿,你做的啊?”
听见樛木如此询问,两米外的卷耳心都揪成了团子,生怕皮来一句“是啊”。
“不是啊。”
卷耳这才松一口气,有些惭愧自己把皮想得太坏了。
“你也做不出这种东西来。”樛木说罢,端走了皮手里的罐放进厨房,拉着皮就要出去。
卷耳听了这话有些得意,樛木这是在说他吃的东西,只有她才能满足。
可是在皮听来,可是反话。
其实两层意思都有,这话最原本的意味就是樛木随口说的而已。
“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你不吃东西了吗?”
“不差这碗。”
皮倒是想拒绝,但樛木拉着她就蹿出门,根本不给她拒绝的余地啊!
卷耳见他饭都不吃就带着皮离开,别提多生气了。他对皮再怎么好都行,但他怎么能连她做的早饭都不吃呢!
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她的早餐的!
妇人端着刚换下来的床单被褥来到院中便见樛木风一样跑了出去,喊都喊不赢。
“你大清早又去哪啊!”
卷耳赌气将包子又放回了厨房,进去之后才发现,那个罐子里只剩下残渣了。
卷耳四处看了看,没瞧见什么痕迹,知道樛木还是喝了这盅粥,刚才的气瞬间就化作无奈的笑从齿间溜走了。
“羊儿!”
卷耳才走出厨房就见妇人正跑过来找她,好像挺着急的。
“怎么了娘?”
“你怎么没跟着樛木?”
“他哪里想带着我、、、、、、”
“你快跟着他们,跟紧张姑娘!”
“为、、、、、、什么、、、、、、”卷耳问题还没提出来就被妇人推着出了大门。
“别管为什么,看住了张姑娘!”松开卷耳转身回去的时候,妇人突然回头叫住了卷耳,“羊儿!”
“嗯?”
“他们是不是走远了?”
“我知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