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瑛和桑尛的亲事提上日程,紫莹派了部分人手过去置办,如今紫莹身边没什么人伺候,桑尛即将离宫,妺姬也后脚就要许给公公,如今王后身边栾荫独大,是主是仆还不是她说了算?
栾荫的算盘打得哗哗响,只是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还没一个时辰就被十僑败了兴致。
十僑谨记桑尛的话,时时刻刻跟在紫莹身边,莫说栾荫嫌他碍事,紫莹都觉得莫名。
“你在这干嘛?”凉亭里看风景的紫莹见十僑像个桩子一样站在外边,偏偏又在显眼的位置,每次紫莹换个视角都能扫到十僑的身影,这让她觉得风景大打折扣。
“奴才本就是替桑尛来侍奉娘娘的,桑尛从前的事就是奴才现在的事。”
“桑尛此刻忙着置办,她毕竟是新娘,本宫看还是你去帮桑尛置办,让桑尛老老实实待嫁就好。”
“这种事情还是交给细心的姑娘为好,”妺姬突然出现吸引了几人的注意,让暗叫不好的十僑念了声万岁,让暗自得意的栾荫咬牙切齿。妺姬走过来对紫莹行礼,看向栾荫,说,“栾荫姑娘的本事宫里无人不晓,眼下婚期短促,可否请栾荫姑娘同我一道帮桑尛这个忙?”
栾荫到底没说赢妺姬,最终让十僑就在紫莹身边伺候,栾荫同妺姬去宫外布置新房。
有栾荫和妺姬帮忙做主力,新房的置办效率高了不少,栾荫只想赶紧弄完赶紧回宫,这些天也都没空跟妺姬说上一句话,更别说对她有什么心思。偏巧今日让她得了几分闲,动了点小心思。
栾荫交待下人该把手中的东西送到哪去的时候,余光看见妺姬正在她身后的屋子外边检查这间屋子的置办效果,这是妺姬负责的屋子,栾荫甚少来这边,今日碰巧到这来了,又让她看见端着一箩筐小花球的丫头快步赶来,她心下一动,不自觉眯了眯眼,微微动了动嘴角。
小丫头端着满满的花球往进屋的方向走,视线被花球遮挡,她看不见脚下,一路歪着头看着前方平坦的道路,哪想自己会踩到了什么卵石,脚一撇将花球撒了一地。
栾荫蹙眉对着她训斥:“哪来的不中用的东西?误了吉时你怎么赔罪?!”
“婢子知错,姑娘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小丫头一边赔罪,一边立马起身捡地上的球,看向栾荫的目光也是匆匆忙忙。
栾荫转头就交待刚才来询问她手里那些东西该分别送去那的下人,一边说着,一边催促着同他一起离开了。
妺姬听见栾荫那么凶恶的言语,随即走来一边帮她捡,一边询问小丫头:“挂花球还有吉时?”
“自然,这些挂屋子上的东西样样都要算好时辰的。”小丫头嘴动手也不停,跪在地上仓促捡球,一点不在意裙子上会沾多少污泥,会破几个洞。
妺姬帮她捡回滚落远处的球,同时又问:“吉时还有多久?”
“一刻钟内挂完即可。”小丫头见地上没有球了,赶忙起身,忘记自己撇了脚,也忘了自己刚才爬了一段时间,腿会麻,这会子直接起身,不光腿麻站不住,刚才轻微的撇脚也伤势加重成了轻微的扭伤。
妺姬及时扶住她,拦住了差点又扑出去的花球,将手中的花球放进篮子里,拿过篮子,将小丫头扶到一旁的台阶上坐着,看了看屋里给挂花球准备的梯子,叹了口气说:“我来吧。”
婚房置办完成,栾荫回到了宫里,紫莹这里日一直看着十僑在眼前晃悠,今日看见栾荫送茶点来,不禁有几分诧异。
“今日怎么是你?”
“都置办妥当了,婢子自然该即可回来伺候娘娘。”
紫莹本来想问十僑去哪了,看见将茶点放在自己面前的栾荫带着面纱,便问:“你这是?”
“婢子十多年没离开宫里,前几日离宫怎知就有些过敏,已经擦了几天的药,都消退了,只是还有些淡淡的印子怕坏了娘娘的胃口。”
“你也太奇怪了,妺姬呢?”
“娘娘喝口茶,婢子慢慢道来。”
“你直接说就好了,管我喝不喝?”
紫莹这个反应在栾荫意料之外,她也只能强颜欢笑。
妺姬刚目送赵勖离开,看见十僑端着汤药进来,诧异万分。
“你怎么在这?”
“我给你送药来了。”
“那谁服侍王后?”
十僑完全忽略了妺姬的发问,自顾自交待起妺姬来。
“虽说你摔得并不严重,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还是乖乖喝药躺在这比较好。”
“我问你王后、、、、、、”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没有。”妺姬下意识回答十僑的问题,转而立刻又问,“我问你谁在伺候王后?”
十僑这才听见妺姬的问题,刚想回答有宫女服侍,转瞬便想起栾荫已经回宫了。
“糟了!”
妺姬掀开被子就冲去王后宫里,十僑手忙脚乱,迟钝了一会才放下手中无处安放的药,紧跟过去。
“羌棋夫人挂花球的时候不慎跌落,如今正在宫里养伤呢。”
“跌落?!”紫莹惊愕起身,也不知是否起急了,胸口一口气堵在那里,她无力支撑自己的身子,左右轻微摇晃,不一会儿就吐出一口淤血,软瘫在地。
栾荫阴笑,假模假样去扶她,不走心喊着:“娘娘!来人啊,传太医!”栾荫做完表面功夫,又看了看意识模糊的紫莹,先假装紧张喊了声“娘娘”,而后又试探性喊了声“娘娘”?
趁着宫女过来把紫莹抬上榻,栾荫悄悄把茶水拿走倒掉,收起了面纱。
妺姬赶过来的时候,屋里已经围了三五个太医,屋里宫人面色焦虑,连赵勖都被榻边的太医挡在外边,便知道紫莹病情颇重。
“王上,王后病症罕见,唯有一禁方可试上一试,不过此药剑走偏锋,恐不能直接给王后饮用。”
“孤来!”
太医们听见赵勖自告奋勇,吓得连连跪地,冷汗直流,直呼不可。
“试药可有什么讲究、、、、、、”妺姬话未说完就听栾荫从屋外冲进来,喊着她愿意一试。
栾荫肯不计后果为紫莹试药,妺姬本是该感激她,可这一刻妺姬总觉得此事不简单,让谁试都不能让栾荫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