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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孤寂(4)

今早起来便不见商,我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他,寻了将近半个时辰我脑子里才蹦出一个意识,我为什么要找他?找到他又能干什么吗?

想了十几分钟,我算是想明白了,一大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商已经成了我的习惯了。罢了,既然都已经决定不再纠缠他了,就从现在开始吧。这可是我昨天想了一晚上做出的惊天地泣鬼神的伟大决定,可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这半年来,我养成的习惯可不止每天寻找商,还有这个、、、、、、

自打商和小观斗嘴开始,我好像也习惯了不给小观好脸色,其实我对他没什么意见的,可是如今,看见他那整日依着我的模样,不给他一点脸色我就不舒服,我甚至觉得给他好脸色会把他吓着,他对我马首是瞻,我却把他吓得不轻,那不是恩将仇报吗?

所以,今日我这么对他,实在怪不得我,都是条件反射的错!

至于我今日怎么折磨他了、、、、、、

我决定放弃对商的寻找后没多久小观就一如既往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我当时脑子一热就重燃了找商的念头,没好气地把小观甩开之后我并没有去找商,而是去了山上。

这大概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孤独吧,欺负小观后的成就感很快就形成了落寞,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甩开小观,也不知道每日这么对小观有什么好处,坐在山头想了很久,除了失落涌上心头,我想不出其他的感受。

什么时候开始,我这么喜欢欺负小观了?一想到他成家之后我便不能再这般与他打闹,鼻头很快就一阵酸麻。我从未如此迫切想见一个人,如果对商是喜欢,那对小观是什么?习惯吗?一个可怕的念头涌入脑中,如果对小观是喜欢,那商呢?

下山回家的路太短,我还没有想明白自己是否不知不觉喜欢上了小观,就在家门口与小观撞了个正着。

“星儿你回来了?”

“你在这干嘛?!”我出于下意识又不受控制凶了他一句。

“你说去找商,可你走没多久我就见他回来了,所以就在这等你。”

“他回来了?”我喜出望外,正要去见他就被小观拦住了。

我以为小观会一如既往气我对商那么期待,可是这一次,我没有看见他的气愤,他稳重的就像长辈一样。

“他好像不太开心,你注意点。”

然而此刻的我并没有想那么多。

“不开心?”我思忖一会儿,吩咐道,“酒,他最喜欢喝陈肴酒了,你快去买来!”

小观这次眉头都没有蹙,只是垂眼不知在思虑什么,也不知是否心里难受了一下,他很快就答应了。

他这么快就答应了这件事,我心里却落空了,看着他急忙跑去买酒的背影,罪恶感不断涌上我的心头。

他就这么去了?他不生气吗?还是,他不喜欢我了?

我知道这么久都是我太过分了,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想要的不是他的言听计从,我喜欢他跟商拌嘴的时候,我喜欢他因为商生气的样子,我、、、、、、喜欢他?

原来,我喜欢他。

小观去了很久,那家店的酒向来是千金难求的,从白天到夜晚,我哪也没去,就怔怔站在原地等他回来,可我好不容易盼着他回来了,我明明想好了要怎么对他表示感谢、歉疚,可一开口,又是原来的模样。

“你终于回来了!”

“你一直在这等我?”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傻子。快拿过来,商等着呢。”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为什么每次看见他,都想用商来气他呢?

小观并没有轻易将手中的酒罐松开,我希望他松开,却又欣喜他不肯轻易松手,可口不对心好像已经成了我的习惯,甚至,身体已经有自发性了。

“哦,”我掏出了一些铜钱换了小观左手中的酒,“两罐都算我的,那个就当你的犒劳吧,谢了,再见。”我拎着酒罐一溜烟就离开了,也许在小观眼里我是迫不及待去见商,其实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我有一丝自己也搞不清的念头,我在逃离。

“商!”商果然在庭院里那个躺椅上躺着,我端着一只碗,拎着酒来到他身旁,他果然不是很开心,他从前就像个没心没肺的人一样,今天是怎么了?

“商,小观买了陈肴酒给你。”

商接过碗,我给他倒了一碗,他看了看我身后,问:“他竟然没跟来?”

“他为什么、、、、、、”我看了看身后,蹲在他身旁问道,“你想见他啊?”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我莫名有些心虚,掩饰道:“什,什么啊?”

“星儿,你没有以前开心了。”

“是吗?我挺好的啊。”

“你见到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的,其实你想一起喝酒的人不是我。”

“我、、、、、、我不知道。这一切太突然了,为什么一夜之间,大家的变化这么大?”

我的话好像让商想到了什么,我此时只专注着自我困扰,并没有注意到商的神情。

“星儿,这一碗就够了,拿着它,去找你此刻想到的人吧。”

我看着商盯着我的那双眼,这是我第一次直视他的双眸,内心毫无波动。

“不用了,他那还有一罐呢。”我起身拉了拉衣裳,转身离开的时候想起了源头问题,走了几步回头问道,“商,你为什么不开心?”

商愣了一下,笑道:“没有啊。”他举着碗朝我敬了一下,好像真的没什么问题一样。

我疑惑了一下,没想太多。也许,他该回去了吧?原来我始终没有忘记,他不属于这儿。

院子里重回清净,商重新躺回椅子上,对个天抬了抬碗,一饮而尽。

“长庚兄,敬你。”

我以为小观会在我家门口等着我出来,说实话,在门口没瞧见他的时候,心里的确空荡荡的,甚至害怕他生气了。

“伯母,我找小观。”

小观的娘亲见了我还是挺高兴的,可我能感觉到,她不似从前那般喜欢我了,从前她总说等她家小观回来,娶我供在家里。她如今有些不太喜欢我我也能理解,谁让我这半年这么对她的宝贝儿子,这要是还能和从前那样喜欢我,只怕这儿子是捡来的吧?

伯母告诉我小观在房里待着,回来的时候有些沉闷,问他话又说没事。

这一次,我可能真的打破了他的底线吧?他是不是,不会再理我了?

我以为小观不会再想见我的时候,小观居然听见我的声音就冲了出来。

“星儿你来了!”

伯母好像想阻拦我们见面,可是又比较宠儿子,所以她还是接受我的,这倒让我更加讨厌自己了。

“星儿,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喝酒啊。”

“啊?酒、、、、、、你不是跟那个、、、、、、”小观顺口想叫商“红孩儿”,以前怎么说他都不肯改口,这次他倒很自觉了,“商公子在一起吗?”

“我只是去给他送酒而已、、、、、、你不想我喝就算了,反正天也这么黑了,我回去了。”

“哎哎哎!”小观果然不甘心我这么快就走,“那个、、、、、、酒我没有、、、、、、”

“没有?”

“我碰见参,就送给他了。”小观看了我一眼,没底气道,“你不会喝不到酒,就不理我了吧?”

“那总得,给我一个留下的理由吧?”

“额、、、、、、”小观赶忙看了看周围,“这里除了风,什么都没有。”

“挺好的,今天的晚风是一年中最宜人的风了!你家就是最好的地方。”

“啊?额,哦,好,我去搬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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