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岁月犹如摇篮一样,每天摇荡着岁月。一年过去了,翠娥从未得到子燕的书信,她四处打探,也时常托人到衙门打听,也从轮换回来的士兵那了解到:前段时期边关战事不断,双方伤亡惨重,翠娥晚上都要为子燕烧香,祈祷两国休战,保佑子燕平安无事早日归来。后来又听说,由于子燕的英勇善战,大将军启用子燕后,越军就扭转了败局,在连连取胜的鼓舞下,越军将士士气大振。后来,潘王之女亲自挂帅印来到边关,经过数次激战,越军终于溃败,失城多座。前方告急,一日三次告急文书到京,奏请越王派兵支援。
后来,翠娥又打听到,不知何故,潘军在大胜后就班师回国,边关才稍得安息,然而听说雪子燕却失踪了。
近日,翠娥打探到,边关又传来两国开战,大将军扬言雪子燕逃匿百日有余,潘国又犯我境,由于雪子燕的临阵脱逃,扰乱军心,现大将军已上书皇上,如寻捕到雪犯,斩首不赦,翠娥得知这一消息后,心中十分不安,按理说,子燕早在三、四月前就不在边关了,他并没有回家,他又到哪里去了呢?翠娥不相信子燕会临阵脱逃!翠娥六神无主,坐立不安,夜幕来临,她总是忐忑不安跪在神龛(读“刊”)前烧香、叩头,祈祷子燕平安无事。
一天夜幕,有人轻敲大门,翠娥急忙去开门,希望惊喜的一幕能出现在眼前,当她打开门一看,站在面前的是一位陌生而又好像在哪见过的男子。那男子低声道:“夫人,你不认识我了?一年前,我和赵瑞来贵宅征兵,夫人当时给我们二包银子和一串钱……”
翠娥马上想起来了:“喔,你就是那位好心的军爷杨雄,第二个月,我丈夫还是被征入伍上了沙场,第二次你和那位姓赵的军爷为啥没有来了呢?”
杨雄:“我和赵瑞从贵宅出来后,几天后我二人就上边关了。我是上个月才轮换回来的,现我在府衙当差,赵瑞不幸已阵亡……”
翠娥:“军爷,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到家中坐一会吧.”
杨雄:“时间不早,我不进屋了,我今天来是有事告诉夫人,今日下午,朝廷官员来泰州府衙与知府大人密谈,我当时也在一旁,说潘军这次入侵我疆土,是因雪将军所为,朝廷要府衙明日来你家搜捕雪将军,如雪将军不在家,就将雪将军家凡沾亲带故的全抓走,弄不好要诛杀九族!我在疆场上认得雪将军,他在没来边关前,我军总打败战,他来后才两三个月,多次击败潘军,他曾先后救过大将军和副将军的性命。后来,雪将军被升任副将,更打了不少好仗。雪将军为人正直、和善,大家都喜欢和敬重他。不知何故,几月前,雪将军突然失踪了,大将军说大敌当前,临阵逃跑是重罪,派人四处也未找到雪将军,后来,他只得将雪将军逃匿一事禀报朝廷,前方将士得知雪将军的夫人花容月貌,新婚不久,自然流传雪将军逃跑回家,我知道雪将军的品行,他决不是那种大敌当前,临阵而逃的小人,就假设他逃了回家,我想,夫人是深明大义、心底善良的人(他本想说林翠娥美伦无比,但话到嘴边,他改口说成心底善良了),决不会留丈夫在家而不顾国家的安危,曾经我见过夫人,我和赵瑞都敬佩夫人,也敬佩雪将军在沙场上的英武,我又收过夫人的银子,今晚特来报信于夫人,以示谢意。虽然我不相信雪将军逃跑回家。但皇上和朝臣会相信前线的报奏,雪将军不在军营是实,即使在军营中,也还有不同的议论。夫人,我看你还是尽快逃走方为上策,否则,你有口也难辩!”
翠娥也向杨雄表明,一年多,雪子燕不仅没回来,连一封书信都不曾收到过,她一再感谢杨雄的报信,也感激杨雄对雪子燕的评价和信任。
杨雄走后,翠娥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按杨雄讲的办,一走了之,也许躲过一劫,但是,皇上和众臣更会认为子燕逃回了家,现连同妻子也逃匿不见了,由此,将终生背上罪名,如果不逃走,官兵抓去,自己亲口与官府、朝臣或皇上面诉,子燕从未回来过,他到底在何处,自己确实不知,他父母双亡,又无亲无戚,他没有藏身之处,可满朝文武大臣谁又相信我的话呢?前线报奏雪子燕逃匿,军营将士众说纷纭,有人认为家有刚刚结婚的年轻貌美的贤妻,逃回家顺理成章,有人认为,大敌当前,临阵而逃,军法不容,正如杨雄所言,前方军营雪将军不在是实,因此,我浑身是口,也无人相信,那时,我不仅被杀,也许还连累父母大人,我已对不起父母大人,现我更不能伤及二老,假若我被杀,雪公子是生是死,是逃是囚,无人可知,这样不明不白去死也太不值!
夜深了,一弯残月悬挂天空,微风吹来,寒气袭人。翠娥辗转反侧,实难入睡,子燕离去已一年有余,到今音信全无,自己天天盼,时时盼,如今他竟从人间蒸发消失不见了!明日,官府就要来家搜捕抓人,当审问我从何处迁来,家有何人,朝廷一旦知晓我父母在拱桥镇,势必会因我而招来杀身之祸。翠娥推开院门,心中难以拿定主意,是留是逃,两种假设她都反复推敲过。夜太长了,望断肝肠亲人不归,自己与雪公子逃到泰州近三年了,从未与父母通过信,自己从无与人谈及过家事,别人也不知自己与公子的身世和由来,这对父母也有好处,经她思绪万千,最终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翠娥将家中贵重之物和《杨门功夫》秘笈,放入一个坛子里,封上口,又将《紫晏削铁剑》都埋在后院林中土下,身上只带了一些银子和小钱,随身之物打成一个包,包内藏了两口短剑,腰间悬挂小弓箭,为了不让人认出自己,她将自己扮成一个三十余岁的秀才模样。时已值三更,她背上布包,来到院门,她点上一支烛,提笔在自家院内墙上写了一首神智诗《相思》:(見下图)
(不知道如何上图,弄懂了再补图。)
“若要进口右自缺双木。四二三”
写完,翠娥又仔细看了一遍,心想,假如雪公子有朝一日活着回来,当他看到墙上的神智《相思》诗,他只要细琢磨,一定会明白我之意,翠娥将院门一锁,便消失在月色中。
月夜翠娥一身妆,寻君几番经故乡。
踏破鉄鞋君不在,漫道艰辛是凌霜。
思念之情心中燃,子燕是否在人间?
要知后亊多蹉跎,请君再读下一篇。
秋思
子燕应征已两年,杳无音信愁更添。
初来定居乐不尽,湖中二人常划船。
如今孤独神龕跪,祈求苍天佑夫安。
疆场激战血成河,家破人亡谁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