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敲门声。
夏再蕾往卫生间张望下,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去开门。
好在汤纪之已经开门出来,对着门口说了声:“请进。”
进来的是刚才那个护士小姐。
“汤先生,早上好。”温柔的语气。
“哎,你果然溜进来了。”严厉的语气。
再次无缝对接地切换到温柔的语气:“汤先生,刚才802病房发生紧急情况,我刚离开一会儿,她就自己……”
汤纪之突然迈步到夏再蕾身后,一只手从后面抄到她的脸上,蒙上她的眼睛,轻声地在她耳畔吐出两个字:“别看。”
又对护士说道:“不好意思,她晕血,你能先出去吗?”
护士小姐望望自己手里端着的大团浸满了献血的棉花球:“噢噢,好的。”
看护士带上了门,汤纪之把手从她脸上放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晕血?”夏再蕾松一口气,喃喃问道。
刚才看到那护士立在她面前,她眼神避着那盘红棉花球,眉头皱起,嘴唇抿得紧紧的,身子发抖,他想起昨天她给他包扎右手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一下反应过来她那时并不是为她的受伤担心,而是因为她晕血!
“自己去喝点水镇定下。”没有回答她,他又走回卫生间去洗漱。
等他再走出来的时候,夏再蕾安静地坐在不远处的沙发,餐桌已经摆好了早餐,简单的清粥小菜煎鸡蛋,清淡的食物正合退烧后的胃口。
右手缠着纱布,他用左手拿勺子舀着吃。
吃完早饭,汤纪之开了电视看早间新闻,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余光扫着她收拾餐桌的身影。脑海里突然闪过岳桂珍那句话“小夏这姑娘适合当老婆”。
瞟到她拿了包往自己走过来时,汤纪之收回视线,紧盯着电视。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一双明亮的眼睛充满趣味地望着她:“你不问我病好了没有?”
“哦,你还发烧吗?手怎么样了?”眼神看向他的右手。
汤纪之笑起来,表情满足:“烧退了,手也上药了。”汤纪之摊开裹着纱布的手给她看。经过一夜的睡眠,纱布松散开了。
“要帮忙吗?”
“要。”
两人距离不过十几厘米,可以闻到他身上清新的漱口水味道,夏再蕾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心跳,小手颤巍巍地帮他把纱布重新整理绑紧。
“疼不疼?”她的声音也是颤巍巍的,抬起眼睛望向他。
不是第一次离她这么近,但为什么现在觉得眼前的女孩肌肤胜雪,明眸皓齿,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清澈无比,眼神青涩又明媚如春风。
汤纪之突然觉得喉咙酸胀,说不出话来,口腔轻微吐出一声:“不疼。”又清清嗓子,提高声音说道:“等下就可以出院了。”
“你可不能现在就出院,不要剥夺我们探望病人的权利!”一群人鱼贯而入。
慌乱之中两人的手指碰到了一起,汤纪之感到一种奇怪的感觉流过了自己的身体,倏忽之间,她已经抽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