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优缇却一脸疑惑地看着那被绑着的伊恩,似乎并不认识。
“她是谁?”莎木夫人瞥了一眼身旁的伊恩问道。
伊恩闻言颤抖了一下身子,低下头。
“她是我的妻子……”
而优缇听到伊恩的回答后,更是疑惑,自己是他的妻子吗?为什么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呢。
“你的妻子?真是有意思,我想知道我哥哥的妻子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妻子?”
莎木夫人厌恶地瞥了眼那低着头的伊恩。
“你知道侮辱一位贵族,是会获得怎样的惩罚吗?!”莎木夫人怒道。
伊恩颤抖着身子,突然跪了下来。
“请您原谅我,我说了谎。”伊恩声音颤抖着说道。
“告诉我真相。”
“她并不是我的妻子……我是在一周以前,在我的诊所旁边的贫民区遇见她的。”伊恩颤抖着声音,小心地解释着。
“那时候她衣服都被扒光了,晕倒了过去,被人扔在垃圾堆里,幸好旁边有着一个暖气输送管道,才没有被冻死。”
“当我看到她的样子后,我突然被她吸引住了,我觉得她是那么美。我救下了她,把她带回家治疗好。”
“然后等她醒来后,我发现我问她什么她也不知道,我猜测她可能是脑部受到伤害导致的失忆。”
“结果我骗她说我是她的丈夫,把她留在了家里。就在前两天,我外出上班后,她从家里出去就再也没回来……”
伊恩越说头低的越深,似乎不敢让眼前的优缇知道这样的自己。
“我说这个贱人跑去了哪里,原来被你藏在了家里?”
莎木夫人看了眼一脸迷茫的优缇,又看向地上低着头的伊恩。
“抬起头,告诉我。我和她谁更美丽?”
伊恩闻言缓缓地抬起头,看向身旁的莎木夫人。
雍容华贵的鹿皮大衣,遮掩着傲人的身材,半露在外的丰腴小腿,胸前的惊人沟壑,那令人看了就血脉喷张。
伊恩看了眼就急忙收回自己的目光,脸色赤红着。
莎木夫人很是满意地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伊恩抬起头,慢慢地看向优缇。
此时的优缇虽然衣服破旧,头发也是散落着,但那张脸却仿佛有魔力一般吸引着自己。
伊恩呆呆地盯着优缇,竟看的失了神。
莎木夫人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看着伊恩的痴迷样子,又看了看优缇的脸。
“你这个该死的贱人!”
莎木夫人怒视着优缇,大骂了一声转身便离开了。
“在那个贱人的面前,给我把那个男的脑袋砍下来,我要让她看着,让那个脑袋陪着她,一直看着她!”
“给我继续问!失忆?失忆也要让她想起来!不管用什么办法,让她说出那些东西的下落!”
莎木夫人怒气冲冲的和身旁的女仆交代完,快步走上楼梯。
“不,不要!”
“你要干什么!”
“啊!”
身后传来伊恩惊恐的声音。
莎木夫人走上楼梯,反手扣紧了地下室的门,将身后的一切肮脏与声响关在了门后。
“你这个贱人!”
莎木夫人的目光充满了狠毒与嫉妒。
……
中心区
东区24号
“他的邻居我们也问过了,他们说伊恩本来就是一个很久没有结过婚的男人,就连那个叫优缇的女人都是一周前才出现的。”
“据伊恩自己的话说,这是他在南方的未婚妻,这一点他可没有和我说过,更没有和斯顿交代。”
约尔曼看着眼前的房子,叹气着说道,眼前的一切都表明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他说谎了。”艾琳娜简洁的一句话,并没有多说什么。
“是的,他说谎了。但我们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谎,更不知道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连他都不见了,我们更不可能去找米尼安,他肯定会说什么都不清楚。”
“所有的线索和路线都断了。”约尔曼皱着眉头思考着。
艾琳娜看着约尔曼的样子,嘴角悄悄地勾起一抹笑。
“先去教会处理下昨晚的事吧,伊恩现在已经失踪,可以确定他肯定是被西区的某位贵族抓去,你在这里急也不会有结果。”
“要知道贵族案件不是我们能干涉的,往往只有序列三甚至更高序列的调查者才能参与。”艾琳娜出声提醒道。
贵族案件往往是难以处理的,而且处理不好的话,很容易加大教会与贵族间的矛盾。
而像约尔曼和艾琳娜这样的一个序列一,一个序列二的调查者,更是不好处理此事。
约尔曼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房屋,叹了口气。
也只能先接受艾琳娜的话,先去教会解决昨晚的事,至于优缇和伊恩的案子,只能慢慢调查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二人穿过东区,向着黑暗神教会走去。
每个城市中都会有着十座不同主神的教会教堂。
而每座教会表面上共存共荣,但却还是有着无形的竞争。
约尔曼和艾琳娜一路上经过数座不同主神的教会,那教堂的建筑互相对比起来区别也是巨大。
有的教会教堂看起来颇为普通,最为明显的就是爱神教会。
教堂小的都比不上黑暗神教会的一半。
据艾琳娜解释,那是因为爱神序列的神途者本就稀少,而且爱神序列只会出现在女性身上。
因为诸多问题,所以爱神教会受到了其他教会的竞争与打压。
约尔曼听着也是无奈地叹着气。
就连众神教会内部都这么不和谐,矛盾重重,那自己的异教徒身份岂不是更加危险。
约尔曼想到异教徒这一点,突然就愣了愣,目光悄悄瞥了眼身旁的艾琳娜。
昨晚她与库波斯的话约尔曼基本全都听到了。
而艾琳娜对于异教徒的态度,约尔曼此时也是清楚不过。
就算现在自己和艾琳娜的关系看起来还不错,但也只是表面上罢了。
哪怕自己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但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恐怕眼前的艾琳娜也会毫不迟疑地举枪击毙自己吧。
约尔曼无奈地苦笑着,库波斯的话不受控制地回响在约尔曼的脑中。
“我们活在黑暗里,躲避着光明。”
“而你们远离黑暗,试图让光芒照耀在你们的身上,结果却还是躲在面具下,不敢直视那光。”
“呵呵呵呵呵……你们是一群比我们还可怜的家伙。”
库波斯这些异教徒们活在黑暗里,而众神教会的人们戴着面具活在光明下。
那约尔曼自己呢?
自己这个奇怪的家伙,明明是个异教徒,却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众神教会的一员。
戴上了面具与众神教会的人们活在一起,但摘下面具,自己却只是个异教徒。
约尔曼不觉得异教徒就一定都是坏家伙,约尔曼觉得一定会有像自己一样的人。
只想好好的活下去而已。
但众神教会不会考虑这么多,在他们眼中,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约尔曼不属于任何一方,就像一只黑白混杂的灰山羊。
黑山羊不接纳自己,白山羊也会驱赶自己。
哪怕将自己染成白色混进了羊群,但等到下雨天,一切的掩盖与欺骗就都会被揭开。
躯壳上合群结伴,但深埋在灵魂下的孤独却依旧让人感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