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选钱淼？”闲言碎语聊的差不多了，王栗子还是进入了主题。
“嗯？”方渊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王栗子，就像真的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为什么有这么一问？我记得这几天我已经和上面领导都解释过了，姐你要是想听，那我就再说一次好了，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公司的业绩发展，我觉得钱淼是个人才，他一定能让这笔资金产生相应的利益，我们是做私募的，金融业。客户们把资金交到我们手上，难道不正是为了让这个利益最大化，并缩小风险率吗？”
王栗子感觉到此时的方渊与方才和自己聊天时的那个“朋友”态度已经完全不同了，现在的他老奸巨猾，眼神深的你根本看不见，王栗子并不喜欢这样的方渊，她的脸色也变的有点难看。
“方渊啊，那是你告诉别人的官方答案。你知道，我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些。”王栗子说：“在任职业务部部长的那一个多月中，你除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做的不错，在别的方面上并没有太大的建树，我知道那仅仅只是因为你表面的不作为，不然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把业务部做的更好，但你没有这样去做，你选择了韬光，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很多时候，我们低调一点并不是说我们能力下降，而是不愿意成为风眼，去招致过多不必要的猜忌与仇恨。你说你明明就已经做的很好了，为什么突然会跳出来高调的去挑战大半个权利圈呢？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是说你本来就有什么目的？我认识的方渊做事不会这么一时兴起的，如果你真当我是你姐的话，你是不是可以和我说说？”
方渊依旧一脸微笑，他在看着王栗子，他的笑容依旧很干净，但眼神却越来越深。
“方渊，你知道吗？你这样很危险！”王栗子口重心长的说：“任何的体制建立，都是有绝对规则的，一但这种体制形成，人们会在规则里产生惯性，这种惯性如果一但被打破那会影响很多体制内的人员利益与权限，它会让你树立更多的敌人，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那当初你呢？”方渊突然开了口，此时他在看着王栗子，看着她的眼睛：“当初你在看上我的才能的时候，在暗中那么多次的帮我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所说的体制？”
“我……”王栗子愣住，方渊问到了她的心里。确实，方渊之所以能在短短的时间内站到这么高的位置，他自己的能力强是一部分，但是这其中王栗子顶着多大的压力在暗中打点了多少次，怕是连她自己也忘了，这些事情，更是少有人知道，她更不会对方渊讲，方渊的加入对于她来说，确实是一个意外，这个男孩勾起了自己的好胜心，她希望自己可以亲手把他捧出来，至于他最后能走到哪里，王栗子不知道，但她想看到。看到自己一手培植起来的产物，会进化成怎么样一个品种。现在她开始慢慢的感觉，方渊已经完全的脱离她的掌控了——他并不是什么物件，他可能，真的是一只老虎，一只会吞食自己主人的猛虎。
“你真的觉得，值得吗？”半响没出声的王栗子，放下手上的咖啡杯，整个人都软软的靠在了沙发上，这句话像在问方渊，更像是在问自己。
“没有值不值得，和你一样，我也想看看一只被长时间被关在鸡笼里的雄鹰，展翅时能闹出多大的动静……哈哈哈……”方渊说，语气幽幽：“我是不会输的！”
……
和王栗子的谈话从下午上班起一直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告别了王栗子，方渊慢悠悠着步伐从业务部穿了过去，不喜不悲。一路上，很多和他打招呼的人，他也都微笑着一一点头示意，现在业务部工作氛围不错，方渊很享受这种在自己的治理下越发轻松的工作氛围，不一会他就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前，正准备进去的时候听见有人叫他，回过头时便看见了一脸笑容的孙小佳，大家心情，好像都不错。
“方总，刚才技术部的钱淼来找过您，我让他坐着等你会，后来可能是等的时间太长了，也可能是有别的事，就先回去了。”孙小佳说。
“哈哈哈，终于来了，好，好，好！”方渊喜形为色，嘴里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就像是看到自己中了奖一般的高兴。
孙小佳喜欢看方渊笑，他笑起来的时候有一种魔力，会让同在一个环境下的人身心变的轻松愉快。
“小佳，你觉得这个钱淼怎么样？”方渊转过头去看着孙小佳，一脸莫名高深的表情问道。
“呃……这个……那个”被方渊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孙小佳有点找不到头绪，又生怕自己会说错话，只好说：“蛮不错的，一表人才，清清秀秀的，内在我也说不好，毕竟和他也不相熟……只是感觉，应该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但不知道……”
“你想不想认识他一下？”方渊突然打断了孙小佳，说。
“啊……”孙小佳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一双好看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委屈。
“好啦好啦，不打趣你了”方渊看了看表，说：“四点二十了么……恩，也快下班了，晚上一起吃饭吧。”
“哦……好。”孙小佳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她也不想拒绝，虽然她并不知道这个神秘莫测的方渊，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现在的话，走，跟我去一下技术部，他居然来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也去见见他！”方渊说着话，就准备迈步，向电梯间而去，业务部在二楼，技术部则在五楼，方渊没事从来都不会去，今天，他好像打算破了例了。
“方总……现在去技术部吗？”孙小佳忙跟了上来，一脸担忧：“现在上去的话不好吧？”
“怎么个不好了？”方渊停下步子，问。
“你这两天因为那个钱淼的事，已经得罪很多部门的人了……现在这样上去的话……会不会”孙小佳欲言又止：“我觉得，我们目前来说，还是和他保持点距离更好吧……我怕你这样完全不避嫌的上去找他……会对你影响不好……毕竟……”
“哈哈哈，你个鬼灵精，怎么想这么多呢”方渊倒是阔达的一笑，说：“我们身正哪怕影子斜呢？做什么事情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了，没必要活在别人的眼睛里，你尽管放心跟着我就好，你不也说了吗，我都已经得罪很多人了，居然都得罪了，那还有什么好忌讳的，那些忌讳的人无非心虚罢了，他们要虚就让他们去虚好了，我就是要让他们看看，不是所有的事物都是一尘不变的，如果自己不改变，那么不管你身在什么职位，都可能会被淘汰！”
“可是……这……”孙小佳想要反驳一下，但又觉得方渊说的很对，一时间语塞，既也找不出话来回他。
“走啦走啦……怎么这么墨迹呢……”不等孙小佳回应，方渊已经拉上了她，推着她的肩，把她推进了电梯室……
钱淼没想到，方渊会亲自上来找自己，不仅他没想到，整个技术部二部都没想到，那个这段时间风光出尽了的风流人物，就这么笑哈哈的出现在了技术部里，并全无任何顾及的走进了钱淼的操盘室。
钱淼操作室里，钱淼和他的三个辅助操盘手正热火朝天的操作着一只前段时间已经布局好了的个股，只见着钱淼时而紧张的盯着墙上的个股走向，时而坐着身来沉默不语，时而对三个操手们发出一些指令，由于太过认真的工作，他在听到悄门声后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请进，甚至都直接忽视了来者何人。孙小佳正准备上去叫唤他一下，却被方渊给伸出手来阻止，然后方渊就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并朝一边的孙小佳朝朝手，示意他坐在自己的旁边，现在的他就那样看着钱淼，看着他投入的工作，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半响后，钱淼终于在万忙中回过了神，这才想起有人来访，回头时，便看见了方渊，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
错愕过后，他放下手中的工作，朝方渊走了过来，然后，二人握手，打招呼，抱以微笑，就好像，是一对已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