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勋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拱着手道:“君上我相信轻衣不会抛弃我的,我们经历的一切君上有目共睹,所以君上还请君上开恩。”
林辰冷笑着说:“一个从淤泥里长大的公主心和淤泥一样黑,如何相信?魔君怕是忘记本君是怎样被这位王妃背信弃义的吧,这样的鬼话是个人都会说说的吧。”
看着他的轻衣义正严辞的回答:“是,帝君说的都对,我背信弃义抛弃了帝君,但那是帝君不是陆勋,陆勋对我来说很重要,他是家人是挚友是可以将后背献出的人,陆勋,我愿意的因为你值得我这样做。”
“我不值得!也不需要你这样做,轻衣我说了你不欠我什么,更没必要这样做!”陆勋捏紧了十指根本不想让她结生死契。
宫峻心疼着陆勋道:“你可知被你要是被神抛弃的后果和代价吗?小勋....你不能....”
望着宫峻的陆勋下定了决心:“她不会的如果她会早就这样做了,世人都觉得她无心可是她有的,她爱锦澈护着我,这些足矣证明轻衣是有情有义的,她并不是无心之人,君上,给我们这些后辈一些机会吧,轻衣能做到我也能。”
被打动的宫峻制止了林辰开口:“罢了,以后的路都是你们走,本君乏了,帝君也无须再多说什么了,都散了吧。”
出了大殿轻衣担心的扶着苏锦澈:“你怎么来了,才刚好就如此迫不及待的赶来。”
苏锦澈替她缕缕长发笑着说:“是啊,昏昏沉沉的睡了几个月,迫不及待的想见你,只要见到你心里才会踏实和安心。”
忧心忡忡的陆勋眉头紧锁着:“一定要小心林辰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我来时让故生先将希儿带回冥界了,你们也赶紧回去,有什么事等我过两日去冥界找你们再说,锦澈大病初愈更要注意身子,药也要吃的。”
“放心吧我们心里都有数的,倒是你忙来忙去了好些日子,辛苦了,如今我好了,你也能松口气了。”苏锦澈拍了拍陆勋的肩安抚他。
无法安心的陆勋总是心里不安:“你病好了我的确是能松口气了,这些时日能别出冥界就不要出来了,我会勤快些来回跑的,也会让阿尘和楚尧时不时的过去,对了范旭泽和初墨呢?”
轻衣抿抿嘴回答道:“二爷在冥界,初墨应该还在翼族吧,听说翼族不太平,我本想着抽空去看看初墨的。”
想了想的陆勋摇了摇头说:“翼族纷争你如何能插手的了,你要是真想帮忙,就找个机会把沈御除掉,沈御不除初墨和范旭泽就很难会有结果的,虽说是忠臣可却误了初墨,他应该相信初墨会是位好君上,而不是一而再再二三的插手自己少主的事。”
“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只是现在并不是除掉沈御最好的时机,需要等待来日,这件事我会和旭泽商量之后从长计议的,你就先忙自己的事情好了,我和轻衣回冥界去。”苏锦澈想的跟陆勋想的是一样。
点点头的陆勋匆忙与他们拜礼后离开了。
出了魔族林辰并没有追上来,轻衣和苏锦澈为了避免麻烦骑着马火速赶往冥界。
冥界入口苏锦澈眯起双眼很是意外:“少祺怎么来了?”
韩少祺带着些兵拦住了他们,轻衣和苏锦澈翻身下马,看着韩少祺的脸色轻衣心里有了数也知道他为什么而来了,这些年因为韩少雪的离去韩少祺伤心难过,也沉稳不少。
“我只问一件事,少雪的事情可否与轻衣有关系,我找到了少雪的尸体,她的死状很残忍手脚筋都被人挑断了扔下去的,轻衣锦澈,我们都是朋友,我只想问一句实话,当年究竟是谁害死的少雪。”韩少祺很不想怀疑轻衣,可是那是他的亲妹妹他不得不怀疑。
没有否认的轻衣毫不犹豫的对上他的眸子丝毫不畏惧的说:“是我做的,只为自保,她想害我所以我只能这样做,我根本没想骗你,当年我也是对你说是我把她推下去的。”
失望的韩少祺声音哽咽的走向她,苏锦澈立马挡在她身前拦住韩少祺接近:“少祺!”
掉着眼泪的韩少祺望着轻衣:“那是我的亲妹妹!轻衣,我这些年都不曾怀疑过你,我将你与锦澈视为最好的朋友,可是你却是如何做的她还那样的小,你怎么忍心....去害一个孩子。”
“孩子?她害轻衣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她有多么歹毒?因为得不到就要毁掉吗?她明明知道我心有所属还要这样做,她就不狠毒?少祺我们没有亏待过你任何事,轻衣也仅仅为了自保难不成该死的人是轻衣吗?”苏锦澈护着轻衣在身后并不给韩少祺靠近的机会。
崩溃的韩少祺止不住的掉眼泪:“我劝过她不要这样做的,就算如此给个教训,哪怕是留她一命我心中都不会这样难受,她是公主啊,骄傲的被人捧在手里,这样的耻辱她怎么受得了。”
苏锦澈有些好笑了:“公主?心思歹毒不择手段妄为公主,本来我想亲自来做的,差点还赔上了轻衣的性命,少祺,孰重孰轻你该明白,你是天族太子未来的天君。”
“她的命是命我的妹妹就不是吗?说什么只是位公主,要是打伤打残我都能忍,偏偏是你们做的!”韩少祺痛苦的斥责他们。
一支箭从他背后直直的刺进他的身体,韩少祺应声倒地血流出来,士兵们纷纷保持警戒。
轻衣和苏锦澈同时跑过去接住了韩少祺,苏锦澈按着他的伤口紧张不已:“少祺!”轻衣也急的不行:“少祺撑住,来人,来人啊!”
初墨站在树上被轻衣发现了,她拿着弓箭见轻衣发现了自己看了她几眼消失不见了。
王府里韩少祺好不容易止住了血保住了一条性命,轻衣悬着的那颗心才松下来,初墨从屋顶上跳下来看着她:“我以为他想伤你....”
“你知不知道他是天族太子!要是死在冥界了我和锦澈难辞其咎,他不会伤我们的,你能不能用点脑子不要这样莽撞?”轻衣气的不轻。
皱皱眉头的初墨盯着她的眸子:“他就算死了也是我杀的跟你没有关系,死的不过就只是个公主而已何必如此大发雷霆的,还真是摆着太子的架子嚣张。”
强忍着怒火的轻衣捏紧了十指:“只是个公主而已?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也只是个公主,少祺和我们一起长大的,对我们极好,他不会伤害我和锦澈,就是相信他才不想去动手的,原本是想说清楚了就解开了,你做的跟我做的有什么分别被责罚的也不会是你,翼族重现本该收敛锋芒东山再起,初墨,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初墨深吸一口气走到她身边伸出手抚上了她的脖子目光冷了几分:“我当然知道,我想杀的就是韩少祺,再是天君,有何错?你的仇报完了该轮到我了,我要的是四海八荒易主。”
“你....”轻衣不敢相信的盯着初墨,勾起嘴角的初墨仿佛像变了个人不再单纯可爱:“君上说过有了情就会手下留情多了分顾及,轻衣,我不会伤害你,可不代表我会容忍那些贱人在我头上为虎作伥,当年我是个孩子,现在我是一方领袖他们就更没有资格了。”
半天没有缓过神的轻衣等她走远了才发现背后全是汗,她瘫坐在椅子上感受到了一位女帝真正的霸气疯狂。
陆勋失望的看着温玉摔了他手中的碗:“你要闹到什么时候去?玉儿不是这样的。”
温玉歇斯底里的掀了桌子:“我闹?我一个公主嫁你做妾我忍了,他们都在传洛洛郡主要代替我的位子嫁给你做妻子了,四爷,这些年你对郡主可真是照顾,前些日子魔君说要将郡主许配给摄政王,四爷倒做好人出面阻拦,如果说没有些什么我会相信吗?四爷口口声声说让希儿刃我做娘,却把他送到轻衣身边又是为何?”
不想解释的陆勋紧了紧拳头:“我和洛洛是清白的,玉儿愿意相信我和轻衣,怎就是容不下洛洛,更何况洛洛喜欢的人是阿尘,洛洛可怜我不过是看在一同长大的份上才帮帮的。”
“这些鬼话还是留给旁人去听吧。”温玉咳嗽着推开陆勋要扶她的手强行离开。
小翠心疼的扶着她:“夫人这是何苦呢?”
回头的温玉一副舍不得的模样:“我这身子怕是撑不了太久了,我没能给四爷留下一儿半女已是心中遗憾,四爷待我这样好,我想让四爷对我失望够了,好在离开的时候不会那样难过。”
落着眼泪的温玉望着屋里无可奈何又颓废的陆勋心痛不已。
“夫人这样温柔的一位女子,四爷可是好不容易才得到夫人的,所以夫人不能自暴自弃要相信四爷,这病一定会好的。”小翠看在眼里心中也不免有些伤感。
笑笑的温玉摇了摇头:“好不了的,我只想让四爷安安心心的活下去,这条命原是我欠四爷的,希望未来能有更好的女子陪伴四爷,我真是没用等不到他了。”
陆勋站在悬崖边吹着冷风心情不佳,杨延出现在他身后行了礼道:“陆四爷怎得在冥界的边界而不进去?”
闻声回头的陆勋缓缓回礼:“将军来了,我只是想找个地方透透气并不想打搅轻衣锦澈。”
杨延看出他心情不大好:“是温玉公主身子不大好了?温玉公主从小便如此时常生病,陆四爷也不要太着急了。”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这些日子她时不时的与我生气与我闹,我怕她自己撑不下去了,她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又怎会不明白她的那些心思,我什么都不怕,我只怕失去她。”陆勋早就看穿了温玉的那些心思。
双手背在身后的杨延走到他身旁:“温玉公主是个很温和的姑娘,只可惜族人早亡也没有母族的支撑一直在天族小心翼翼的生活,好不容易遇上了陆四爷,却也是事事担惊受怕,陆四爷有情有义值得敬佩。”
看着远方的陆勋一脸的忧伤落幕:“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想着日后我一定要娶这样的姑娘做我的妻子,她是我在绝望时的一颗救命稻草让我那颗沾满血腥麻木的心重见光明,如果没有玉儿我不敢相信会变成什么样子,是继续无休止的杀戮还是怎样,闯天宫我不怕,我只怕她哭她疼她累,让她做妾是我委屈了她,可是我实在没有办法了,要是她继续留在天宫一日就会被戳脊梁骨羞辱一日。”
“少主!少主不好了夫人服毒了!”小翠焦急的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那一刻陆勋的心都揪起来了:“玉儿....”他没命的赶往魔族冲着温玉而去。
早一步到的洛尘逼出了温玉体内的毒又不停的给她灌汤药逼着她吐出来:“少夫人这是不要命了吗?少主要是回来看不到少夫人该有多难过或许会跟着少夫人去了。”
悲痛的温玉被他按着根本挣扎不了:“我求你了让我死吧,我不想拖累四爷,更不想让四爷为我做这么多事了,他本该是前途无量的。”
“说什么死不死的话,少主当年为了少夫人可是差点丢过命的,还差这点小事吗?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煎药。”洛尘强行将汤药灌入温玉的嘴里。
赶来的陆勋见到洛尘逼着温玉喝汤药不知是高兴还是生气竟站在门口像个孩子一样哭了出声来:“还好,还好你在,还好她还活着。”
温玉还没有见过他哭的这样狼狈,哪怕受再重的伤陆勋也绝不会掉一滴眼泪吭一声,就这一瞬间温玉忽然就舍不得扔下他独自走了,抢过碗的温玉一口气喝光了汤药强忍着难受:“我不走了四爷,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陆勋跑到她身边用力的抱住了她:“你走了我该怎么办才好,我失去过你一次了,你怎么忍心让我再失去你。”
洛尘掌心翻着红光稍微一使劲温玉把最后一些残留的毒药吐了出来:“少主放心,余毒已经全部清完了,不会有什么大碍。”
帮温玉顺着背擦着嘴的陆勋对洛尘很是感激和安心:“有你在我便知道不会有事的,你我之间本不需要这些客套话,但我还是想谢谢你这么些年来肯追随我。”
“既然少主赢了我那我就是少主的人,我效忠的只有少主,我的命归少主。”洛尘拍了拍他的肩行礼后退下了。
楚尧在门外等着他许久:“师尊。”洛尘顺手给他整理了下衣衫:“嗯。”
看到他不对劲的楚尧奇怪的问:“师尊怎么出来了之后看起来不太好。”
洛尘低垂着眸子抿抿嘴:“楚尧会在本尊身边留多久呢?若是遇到了喜欢的姑娘,是不是就会离开本尊了。”
“不会的,师尊说喜欢楚尧的这张脸,那么弟子就不会离开师尊,同样弟子也喜欢师尊是那种想永远在一起白首不分离的喜欢,弟子不在意旁人如何说如何看待师尊和弟子的感情。”楚尧坚定的仰望着洛尘。
扬起嘴角的洛尘余光瞥见了他的目光:“你可不是本尊的弟子,本尊也没答应收你为徒。”
愣了愣的楚尧低头笑笑:“师尊仍是师尊是楚尧的师尊,不敢不敬。”
不远处的初墨就站在他们的对面,洛尘看到她皱了皱眉头:“怎么了?你倒是奇怪的很。”
初墨看了眼楚尧收回目光:“我差点就能杀了韩少祺,他在冥界王府估摸还未醒。”
“杀了韩少祺?糊涂。”洛尘一脸正色,初墨以为他会站在自己的身边:“师尊也觉得我做错了吗?可是他该死的,迟早都会去死。”
洛尘有些生气和无奈:“你缺乏对生命的敬畏之心,初墨永远学不会什么叫敬畏生命,在你眼里是不是只有恨没有爱?你可以对范旭泽有爱宽容为何就不能对旁人也是如此。”
十分好笑的初墨盯着他的眸子:“世人只教了我什么叫狠毒,我却要宽容有爱?师尊不是一样的吗?我学不会这些也不会去学,旁人辱我欺我无法容忍。”
“少祺?少祺你醒了?”苏锦澈和轻衣一个去扶他坐起一个急忙端来汤药。
接过汤药的轻衣想喂他喝下,韩少祺别过脸面无表情的说:“你不是想我死吗?”
轻衣端着汤药的手颤抖了一下:“年少情谊你的真心真义我都看在眼里,你护我一时我又怎会想要害你,少祺,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想过要你死的,你是我的朋友。”
觉得可笑的韩少祺脸色苍白的难看:“现在说这话还有什么意义,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将你夫妻二人拆散,我便在这里祝你们永不分离从今往后相见便是陌路,我实在不愿见到你们,也算对得起我自己和我死去的妹妹。”
见他起身想要离开苏锦澈难免不是滋味的想要劝阻:“少祺只在意那些过去的事情吗?如果死的是轻衣少祺又当如何?”
“可是死的不是轻衣,你该如愿,我不会为难冥界和你夫妻二人,只是以后便不见了。”韩少祺忍着伤痛强行起身眼眶红红的。
要去扶他的轻衣被韩少祺凶狠的挥倒在地上提高了声音:“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