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耀冲着轻衣洛尘行着礼笑着说:“没想到是二位来恭贺啊,天族的已经打过照面退了,其他小族也恭贺过了新君。”
轻衣和洛尘还有成译纷纷回礼:“初墨派你来了也是挺合适,怎么不是沈御大人和银川。”
笑着的欢耀收回手道:“沈御大人在翼族养病暂时不能出面,银川大人不喜欢热闹,所以臣就来了,少主与二爷小别胜新婚,在哪里公主殿下应该比臣更清楚。”
洛尘看到大殿外的林辰似乎早就在等着轻衣了还是什么:“跟紧我知道吗?”
垂着眸子的轻衣微微一笑:“没事的。”洛尘一把牵住了她的手:“一步都不许离开我身边不管有没有事。”
愣了愣的轻衣答应下来洛尘才肯放手,林辰一脸冷漠冰霜的样子:“各位在殿外寒暄许久怎得不进去?”
成译抱着礼品交给阿湘行着礼道:“这是魔族和冥界的一点心意还请君上笑纳。”
轻衣洛尘欢耀三人也一并行礼:“恭贺君上登基为帝,祝愿君上千秋万代。”
林辰走到轻衣面前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和无可奈何的模样:“你本该是本君的王后,站在这里与本君一同享受四海八荒的祝愿,但你不愿,也怨不得本君了。”
这句话轻衣还没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林辰就转过身走了进去,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
侍女给他们倒着酒林辰目不转睛的盯着轻衣杯中酒,洛尘万万没想到他会在酒中做手脚还是在使臣面前如今狠心干脆。
“臣等恭贺君上!”
“臣等恭贺君上!”
“臣等恭贺君上!”
“臣等恭贺君上!”
率先喝下杯中酒的林辰勾起嘴角,洛尘将手中剥好的橘子正要递给轻衣,只见她捂着小腹脸色苍白很是难受吐了一口血出来。
洛尘心里一慌忙起身过去扶住她:“轻衣!”
欢耀和成译也没有想到:“轻衣公主!”
轻衣冷的浑身发抖嘴里还渗着血:“是你?”
林辰喝着杯中酒没有一句反驳:“是本君又如何?死不了的大可放心,不过是让公主吃点苦头而已,本君知道公主的寒症每次发作都痛苦不已,本君就是想让公主尝尝本君受过的苦。”
疼的死去活来的轻衣紧紧的抱着洛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洛尘握着她的手贴在脸上带着怒意的说:“君上就是这样对待朝贺的使臣?”
“怎样?”林辰见不得谁跟轻衣亲近,洛尘一把抱起轻衣被惹怒了:“新君果然年轻气盛,不把四海八荒的使臣放在眼里,今日此举臣一定会一五一十的转告少主与君上的,成译去请少主来冥界,轻衣我带你回冥界。”
挥挥手的林辰示意士兵围住他们,欢耀毫不客气的拔出剑护着他们:“少主有令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证轻衣公主的安危,少主一向和轻衣公主交好,臣劝君上千万不要这样做,否则少主和冥王会做什么臣真的不知道。”
轻衣冷的发抖又吐了血紧紧的拽着洛尘的衣衫又冷又疼:“我疼,洛尘。”
心疼不已的洛尘紧了紧拳头将轻衣交给了成译唤出剑来眸子变成血红:“那就别怪我血洗你整个凤凰神族了。”
“阿尘!”关键时刻陆勋和范旭泽一起现身走了进来,范旭泽击开拦路的士兵将药丸喂给轻衣吃下了:“臣恭贺新君即位,王爷让臣候着臣见王妃迟迟不出来冒昧的请了少主一起进来,魔族的兵已经在凤凰神族的边界了,新君年轻莽撞确定要因此伤了各族的心吗?”
陆勋稳定住了轻衣的病情松口气:“还好还好没什么大碍了。”
林辰狐疑的皱着眉像是丝毫不关心魔族的兵而是在乎那句王妃:“王妃?”
范旭泽一挑眉淡淡的说:“今日魔族少主晋封之后君上下令恢复了公主瑞王妃的身份,婚宴下月初十举行,公主本就是王爷的妻子,这一点新君不是比臣清楚么。”
捏紧拳头的林辰自嘲一笑:“真好,她还有这么多在乎她的人以命相护,本君却为了她亲手杀了至亲家破人亡,却仍然没有换得她的一点笑容,你们最好是护住了,让他们走。”
陆勋将昏睡过去的轻衣抱起交给了范旭泽冲着他点点头道:“阿尘会与你一起回冥界,我还有些事情处理,欢耀,初墨让你回翼族,你就不必去寻她了。”
所有人都散了以后林辰很纳闷他怎么还不走的时候陆勋操起轻衣喝过的酒杯闻了闻冷笑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她有什么好歹,我不会让你好过,初墨也不会让你好过,你觉得你有几斤几两跟那么多人作对?”
“你早就知道本君会做什么?是你带兵来的也是你通知范旭泽来接她的,今日你晋封,难为你还过来。”林辰不慌不忙的坐下来。
一改玩世不恭的陆勋变得狠戾起来:“昨日君上与我说了些话,我猜想君上故意告诉我轻衣会来就是要我防着你的,林辰,你一点都不无辜没有人一个人是无辜的,轻衣是我这辈子除了夫人最在乎的姑娘,你胆敢伤害她,我会让你整个凤凰神族的子民为她受的伤陪葬,我这个人一向说到做到的。”
林辰低头一笑对上他眸子:“你还不是魔君没有资格这样跟本君说话。”
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些:“我不管你什么身份我想杀的人就没有杀不了的,你可以试试,轻衣肯饶你一命是她的事,我不是她所以不会。”
“不过是仗着魔君的宠爱和极高的修为你才敢肆无忌惮,倘若这些你都失去了呢?陆勋别傻了她根本连你也不在乎,你为她做这么多得到了什么呢?她有将你视为此生的知己挚友么,她能这样对本君也会这样对你的。”林辰并不把陆勋放在眼里。
好笑的陆勋站在台阶之下却依旧充满着王者风范注视着他:“这话留给你自己吧,轻衣永远不会这样对我的,我了解她,她会毫不犹豫的与我一起的。”
不屑一顾的林辰慵懒的说:“那好啊,她腹中的这个孩子你可能保住?轻衣寒症严重不易有孕,多亏你多年调养身体,本君知道你医术无人能比,那么这个孩子你保的住吗?”
震惊的陆勋怎会知道她有孕了:“你说什么轻衣有孕了?”
“是啊,苏锦澈的孩子,一个多月吧,算了下日子估计她自己都不知道,你忘了本君也懂些医术么,本君这药啊不仅让她寒症发作也能让她伤了元气,这个孩子她保不住的。”林辰话音刚落陆勋立刻转身跑了出去。
冥界入口处范旭泽抱着轻衣洛尘瞥见她裙摆被血染红滲湿了:“这是什么....”
洛尘一说完范旭泽这才注意到手中全是血连忙停下来寻了颗树将轻衣放在一旁靠着:“哪里来的这么多血,公主!公主!”
意识模糊的轻衣捂着小腹涌出一口血疼的无力挣扎,洛尘和范旭泽不安的相视一眼,洛尘撩起她的裙摆就看到她腿上鲜血淋漓是从大腿上流下来的血惊吓的立马又盖住:“莫不是....轻衣有了孩子?就算真有了,这孩子也只怕....”
范旭泽手中蓝光抚上她的小腹吃惊的收回手不可置信:“真是,这怎么办,先抱回去让药神稳住再说。”
寝殿里药神一脸担忧惶恐的模样,得知消息的苏锦澈和苏子夜急忙赶了过来,苏云斯和杨延也是来回踱步不安的冲里面看。
“皇叔,轻衣如何了?”苏锦澈慌乱的都不记得行礼了,苏云斯眉头紧锁手都在颤抖:“她何时有的孩子,这么大的事本君怎么不知?”
怔住的苏锦澈压根不知道:“孩子?轻衣有孩子了?是我和她的孩子?我不知道,她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侄儿真的不知,轻衣怎么样了陆勋呢?陆勋怎么不在?”
洛尘坐在石凳上也是担忧的很,范旭泽内疚的开口道:“陆少主应该正赶回来的路上。”
药神从里面走出来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浑身发抖的拱着手道:“君上,老臣实在没有办法保住王妃腹中之子,王妃娘娘寒症发作,要想保住王妃娘娘这个孩子就留不住。”
“自然是要保轻衣的,孩子以后还会有,冥王我定会竭尽所能日后为轻衣调养身子,此时应当先保住轻衣的命。”算是赶到的陆勋累的喘着气很显然是一路赶。
苏锦澈也是着急应和道:“孩不孩子的无所谓眼下最要紧的是轻衣,哪怕日后都没有孩子也可以,我只要轻衣留在我身边,陆勋,我求求你要保住她的命。”
苏云斯红着眼眶拱手向陆勋行礼:“本君最看重的就是轻衣,危难关头还请.....”
“还请陆少主全力救轻衣。”杨延一把扶住苏云斯声音哽咽着说,陆勋急忙半弯着身子:“冥王和将军客气了,我自是要救轻衣的,二位是前辈又是身份尊贵,晚辈受不起,只是这个孩子轻衣自己都不知道,我也希望各位不要告诉轻衣免得她为这个命薄的孩子伤心难过。”说完陆勋快步的进去没有一点迟疑。
约莫过了三个时辰陆勋才满手是血衣衫被汗水滲湿了出来,几人纷纷涌上前去:“如何?”
松了口气的陆勋擦拭着手上的血:“命是保住了寒症也暂时稳住,今年冬天要格外小心的养着身子,我会让人每日煎药送来的,不用担心孩子还会有的,轻衣体寒如此严重的情况下都能有了孩子,其实这个孩子来的本来就不是时候,身子都没有养好怎能生育孩子,幸好没有伤到元气还有很大的机会能怀上,若是强行留住这个孩子怕到生产之日一尸两命我也无能为力,这也算是最好的结果,各位都不用担心了。”
苏子夜忙扶住瘫软的苏锦澈,他喜极而泣的靠在苏子夜身上抑制不住的欢喜:“太好了,我还以为我要失去她了,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我不奢望日后有孩子,我只要与她长长久久。”
“都散了吧,让锦澈陪陪她,一时半会她醒不来的,估摸着要多睡会了。”陆勋身子虚的有些站不稳了。
看出来的洛尘上前几步扶稳了他:“我带少主去偏殿休息一下吧,少主扛不住的。”
陆勋提心吊胆的许久的确扛不住:“好。”话刚说完他就晕了过去,苏云斯担心的替他摸了一把脉才放心:“劳累过度晕倒的,多休息休息只是陆少主平日里都是这么体弱的?”
洛尘搂着晕倒的陆勋犹豫着说:“少主打小身子就弱,所以君上才逼着少主习武强身,不打紧多修养一些时日就无碍了。”
看着洛尘带陆勋立刻苏云斯对陆勋改变了一些看法:“的确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是本君误会了他,明明自己都是个病秧子还在外人面前装的一副身子极好的模样,杨延,你去将圣果作为报答送给陆少主,子夜和旭泽也退下吧,这里让锦澈看着就好。”
林辰披着斗篷坐在屋顶上收敛了仙气望着她的公主阁,雪渐渐的下大了,林辰就看到公主阁的门从里面被打开,轻衣脸色苍白无力的披着毯子从里面走出来。
咳嗽着的轻衣关上门望着满天大雪一步步走下台阶尽管冷的发抖她也仍是没有进去。
“你这样会病的。”初墨撑着伞看着她,轻衣拢了拢披着的薄毯道:“你在乎吗?林辉腾被关押就关押了,他迟早会死的,林殊幻也是,你又为何强迫林辰杀了林辉腾?”
听到这里的林辰有些惊讶:什么意思?不是你自己做的吗?
初墨的眸子垂了下来闪烁了一会:“我不想让你沾染上他们的血,索性让林辰亲手来做,你不肯杀他我就让他一辈子陷入痛苦里,我有听你的留他一命,轻衣他根本不值得,你为他求情留着他的命如今他想害你,是,我是违背了你的意思变成你的样子去怂恿他了,我不这样做你还要许久才能报仇。”
得知这个消息的林辰大吃一惊:怎么会是初墨?难道那日皇子阁的人不是轻衣?
轻衣难过的对上她的双眸:“若是这样我跟林殊幻有什么分别?你不是香凝没有必要对我这么好的帮我,你只是有她的记忆,我承受不起你的这些恩惠。”
“我帮你不是因为香凝而是你自己,轻衣我是真心的,我知道不该这样做也还是做了,我只想让林辰知难而退让他看清楚你不会喜欢他的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都不会了,你不要说这些话你和旭泽还有师尊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初墨有些许慌张的辩解。
抬起手接住一片雪花的轻衣眸子遮掩不住的悲伤和懊悔:“我本想着扶持林辰成为帝君,然后再亲手解决他们,虽然会很漫长,可是他也不至于会变成这样,我们都到底做了些什么,你做的跟我做的又有什么区别。”
替她遮住雪的初墨靠在她怀中:“轻衣他不是你想的那样,所以根本用不着替他难过,我不会让任何人试图伤害你的。”
“皇叔不是说了所有人都不见吗?旭泽怎得也没有看住你,还不快回去。”苏锦澈起身摸不到轻衣的人着急的出来就看到初墨抱着轻衣。
初墨松开手抬起头看向他:“怎么,轻衣恢复了王妃身份,王爷这么快就耐不住寂寞想要同床共枕了?”
苏锦澈大步走到轻衣身边用毯子紧紧的包裹住她冰冷的身子:“再胡闹我可要告诉旭泽了。”
吐吐舌头的初墨看着轻衣眼里是很复杂的眼神而后离开,苏锦澈想抱她进去被她拉住:“锦澈记不记得,一千五百岁生辰那日锦澈也是在这里对我说的那些话,我现在想想原来锦澈那个时候就想跟我在一起了。”轻衣仰起小脸拉住他的手望着他说。
拥住她的苏锦澈轻笑了几声点头:“原来轻衣都还记得,我说一缕青丝一缕魂,一生一世一双人,我问轻衣可否愿意与我交好,我愿意用一生来扶持轻衣让瑞王府成为你的依靠。”
被他搂在怀里的轻衣享受着苏锦澈带给他的温暖和柔情蜜意:“一缕青丝一缕魂,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愿意,只要那个人是你。”
“我想送你一个东西轻衣。”苏锦澈拿出一枚蓝宝石戒指在她眼前晃晃,轻衣惊喜的接过喜欢的不得了:“真好看的戒指。”
苏锦澈看着她的眼神都是爱意满满的:“戒指的内侧还有你的真身与我真身,刻着双龙戏珠的图案代表着你和我,终于我等到你了,不管任何时候再也不要把我的手放开了,轻衣若等不到你我宁愿孤独一辈子也不想将就度日,只要你还活着我就会一直等下去。”
轻衣笑了起来戴上戒指抱住他:“锦澈都已经等了五千多年了,我已经看明白锦澈的心也不会让锦澈再等下去的,我要和锦澈做生生世世的夫妻,你不许抛下我的。”
洛尘打开门奇怪的蹲下身来:“你跪在这里做什么?少主在休息,你跪着他也不知道。”
范旭泽一头青丝安静的披在腰后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洛尘都看的迷了眼,他抬起眸子双手搭在腿上身上落了雪:“从前我对陆少主并不是全心全意的信任,所以有愧,今日我看到陆少主为救王妃身心俱疲为从前的举动自责不已,也深感欣慰,王妃能有这样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