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衣扳起古琴敲了敲说:“我反正孑然一身没什么可以在乎和舍弃的了,他不一样,冥界和凤凰神族同是神族若开战并不好,我与皇叔和舅舅商量过了,这是最好的办法。”
故生吃着菜的手抖了抖难过的说:“公主只是不想连累这些人还是信不过,就算是一起长大的人公主都是保持戒心的,属下知道殿下算计利用过公主,可是公主不能不信王爷的真心。”
眼里闪过一丝落寞的轻衣抿抿嘴道:“我这辈子就从来不信什么真心,我信的只有自己怎么吃东西也堵不上你的嘴是吗?那就别吃了。”轻衣起身夺过他手中的筷子。
无奈的故生嘟嘟嘴敢怒不敢言:“公主~”
“去魔族看看初墨如何了,二爷不在冥界初墨的伤似乎很严重,我不大方便亲自去,所以你替我去一趟,拿些上好的补药,等你回来了想吃什么都行,快去。”轻衣轻轻推了他一把。
等故生走后轻衣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揪着心口难受的扶着柱子吐了口血出来,苏锦澈很想下去问个清楚但还是忍住了冲动。
顺着柱子滑坐在地上的轻衣额头上的蓝色青莲印记若隐若现,耐耐现身替她压制了横冲直撞的戾气:“这美人珠倒是挺管用的,要不是它撑着公主的身子,怕是公主会更虚弱,公主还是得克制情绪切勿急躁动气。”
“美人珠?”轻衣摸了摸额头疑惑不解,耐耐点着头说:“是啊,林辰给公主的是美人珠一旦与宿主结合就无法取下来,危难之际可以护住心脉救宿主一命,只有修为很高的鲛人才能用精血炼成美人珠,也有的一辈子都炼不出,这美人珠灵力醇厚也可帮公主稳定心神,可是罕见。”
轻衣擦着嘴角的血运运气平稳了冲撞的戾气有些头晕的说:“我不知怎得,这些日子总是觉得戾气横生抑制不住,我以为可以的,想来是我自己太过大意了。”
耐耐觉得不对劲的给她用灵力探寻了全身也没有得知其他的不妥:“这我也不知道,按理说公主是神就算是有戾气也不会如此凶狠,初墨少主比公主戾气岂不是很重,我却见生龙活虎的并无任何不妥,还是改日请四爷仔细看看吧,四爷医术无人能比的。”
“啰嗦,我知道了。”轻衣揉揉心口眉头紧锁着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范旭泽握着拿着手帕给初墨擦着脸:“公主的好意还替我和初墨谢过,只是初墨尚未恢复过来我也不好回去。”
故生盯着瞅了两眼转了转眼珠:“公主小的时候也有这样过,君上好像是将公主浸泡在冰水里半个时辰就醒了,那时候公主高烧不退昏睡了好些日子跟初墨少主一样的症状。”
惊喜的范旭泽站起身示意凤殷去找陆勋,他激动的抓着故生的手询问:“真的吗?”
走到初墨床边的故生蹲下身摸了摸她额头点着头肯定的说:“是的,跟公主当年一样,皇叔也是照着那些乡下妇人的方子用冰水将公主浸泡了半个时辰公主就醒了。”
“好像是有这种说法,不过是以毒攻毒的法子罢了,初墨也是高烧不退应该是被吓着悲伤过度导致的,我不敢贸然行事以免伤着她,如今只能放手一搏了。”抬腿进来的陆勋和范旭泽互相行了个礼。
范旭泽点着头道:“凤殷快去准备冰水让初墨沐浴。”
陆勋看向故生逗着他玩:“怎么最近也不跟着楚尧玩了?看你许久没来了,是有了新欢忘记了楚尧吧,亏得楚尧总是念叨你和轻衣。”
舔舔嘴角的故生摸摸脑袋为难的说:“这不是实在走不开嘛,我家公主近日心神不宁越发的严重伴着心绞痛还有寒症一并发作了,请了药神看了好几回。”
“病了?也是秋日里了她身子又弱,我倒是有法子驱除她的戾气,不过要准备些东西,待她成婚后我再帮她驱除戾气好了,既然她身子不大好你就快些回去伺候着,我也不留你了。”陆勋着实替她担心了一番。
新婚之日她一袭正红色婚服身边站着也是一身红色婚服的林辰与他拜别苏云斯。
林辰牵着她的手走出大殿,迎面而来的是苏锦澈和苏子夜:“轻衣!”现如今他才能有几分苏子夜当初那样无奈和不舍的心情。
轻衣强忍着难过的情绪装着无事的样子对上他的眸子:“锦澈和子夜是来送行的吗?”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那么我祝福你,轻衣一定要过的幸福。”苏锦澈声音哽咽的说出这番话心中千般的不是滋味。
握着她手的林辰扭头看着轻衣:“我会倾尽所有对她好爱护她的,轻衣与我成为了夫妻那么我就永远不会辜负她。”林辰望着她的眼神温柔又充满了爱意,苏锦澈从他眼里看到了当初自己的样子。
苏子夜捏紧拳头愤愤不乐的道:“能让你娶轻衣真是抬举你了,你要是敢欺负她,何止我与锦澈不会放过你,冥界也不会放过你的。”
苏锦澈难掩落寞和心痛,轻衣挽住林辰的胳膊和他十指紧扣:“他不会的我信他。”
林殊幻对于从前的事情本就对夏轻衣不大喜欢若不是林辰执意要娶她,林殊幻才不会答应。
轻衣拱手正要行礼时林辉腾冷嘲热讽:“都成了父君的儿媳妇怎得也不行跪拜之礼?还把自己当冥界公主呢?入了凤凰神族就是凤凰神族的人了要划清界线的。”
“夫人面见冥王时也从未行过跪拜之礼,而且这些规矩都是郡主小姐才遵从的,冥王未曾说过与夫人恩断义绝,怎就不是冥界公主?大哥这话可说的不对了,父君,儿臣住惯了凤栖山如今娶了妻便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所以会携妻一同住在凤栖山不会住宫中,夫人性子孤傲清冷也不喜宫中规矩与人亲近,所以还请父君恩准。”林辰头一次顶撞林辉腾居然是为了轻衣。
意外的轻衣其实也没想到他会这样护着自己替自己做好了一切打算。
咳嗽一声的林殊幻平日里对林辰也是疼爱惯了的虽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也是答应了:“辰儿都这样说了本君怎能不答应,就免去夏氏的跪拜之礼和请安之礼了,只是过节时辰儿还是多和夏氏入宫走动走动。”
林辰从进殿行完礼后一直都是牵着她:“儿臣知道的,既然礼毕了儿臣就与夫人回去了,夫人我们走吧。”
“三弟还真是心疼她啊,可也别忘了你二哥怎么死的!三弟真觉得父君答应这门亲事是为了讨好冥界吗?你最好是护好了她,有朝一日她落到我手上我定不让她好过。”林辉腾站在殿外恶狠狠的对着要离开的二人说。
明显感觉到手中力度大了的林辰知道她有些生气轻轻将她拉入身后拍了拍她的手,一向好脾气的林辰这次却动了怒:“倘若夫人身上多了伤或是被欺辱了不管是不是大哥做的,我都会算在大哥头上去找大哥算这笔账,轻衣是我的妻子我唯一喜欢的姑娘,我从不开玩笑的,大哥应该知道动了夫人会是怎样的后果,夫人我们走吧。”
回到凤栖山林辰给她摘下披风:“阿湘带夫人去房间给夫人沐浴更衣,我让你给夫人准备的衣裳都可是备好了?”
阿湘点着头回答道:“是,都是按着殿下的吩咐备的冥界皇室图纹,也都是夫人喜欢的款式和颜色备了许多套,奴婢这就去。”
房间里轻衣注意到这里的装饰都是她所喜欢的风格:“平日里林辰也住在这里?”
“不是,这是夫人的房间,殿下的房间在南苑这北苑不论是采光还是格局风水都是凤栖山最好的,殿下特地清理出来给夫人住,装饰摆设也是殿下亲力亲为的。”阿湘想给她脱衣,故生快了几步上前:“这里不用你伺候了,我家公主自小就是我伺候惯了的,出去吧。”
林辰做好了饭菜也给她熬了碗鱼汤,换好衣服的轻衣站在他身后看到他这样子:“怎么不叫下人来做?”
回过头的林辰笑了笑说:“下人做的哪有我做的好吃,浴池里我放了治寒症的药包,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夫人先出去坐吧,我洗个手让人端上来就可以用膳了。”
盛好鱼汤的林辰擦擦手端了出去坐下来放到她的面前:“夫人爱吃甜的和辣的,这些都不算是很辣怕夫人吃多了辣上火。”
喝着鱼汤的轻衣有些愧疚:“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都知道我不过是.....”
“对夫人好不是应该的吗?我对夫人说过的那些话全是真心话没有半句虚假,跟我住在凤栖山委屈夫人了。”林辰握了握她的手收回给她夹着她爱吃的菜。
夜深人静之时轻衣站在他的院子外听着他弹琴心中却是有许多的想法,她转身离去叹口气。
刚到自己的住处她眯起眼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苏锦澈抱起往房里去,将她压在身下的苏锦澈一挥手将门关上扒掉她的外衣亲吻着她的脖子:“新婚之夜只能是你与我的。”
“锦澈?你干什么!”轻衣惊慌失措的想要推着苏锦澈,他声音都在颤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紧紧的抱着她:“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又为什么要嫁给林辰?他对你做的一切轻衣就不眼熟吗?曾经我也是如此待轻衣的,轻衣还没有等到我十里红妆迎娶轻衣,又怎能嫁给他人。”
闻到他身上酒味的轻衣皱皱眉:“你喝了多少酒?这里不是冥界你不能乱来的,锦澈你快点回去不要闹了。”
摇着头的苏锦澈将头埋在她脖颈处:“你答应我不许他碰你好不好?轻衣,我喜欢你爱你满心欢喜皆是你,所以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于心不忍的轻衣拍了拍他的背:“锦澈他不会碰我的你放心,总有一日我会堂堂正正的回到冥界也回到你的身边。”这句话苏锦澈还未听到就醉倒在她的床上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醒来的苏锦澈一阵头疼,他坐起来捂着脑袋叫唤着:“文勒,文勒,兔崽子死哪儿去了。”
“怕是文勒这回该找你才是。”轻衣坐在梳妆台前描着眉,看过去的苏锦澈止不住的嘴角上扬爬下床拿过她手中的眉笔轻轻抬起她的脸,轻衣本能想后退被苏锦澈捏住下巴:“别动。”他仔细的给轻衣画着眉毛。
画完之后苏锦澈手搭在她肩上:“你看看这样好不好看。”
轻衣看了看觉着还不错:“还不赶紧回去。”
苏锦澈拽着她的胳膊还以为昨晚上跟她发生了什么似得:“昨晚...”“昨晚你喝多了在我这里歇下了,你睡的床,好了快点离开吧,这里是凤栖山不能胡来的。”轻衣扒开他的手穿上外袍。
门外的阿湘轻轻敲了敲门:“夫人,殿下已经做好了早膳邀请夫人前去,奴婢进来伺候夫人沐浴更衣吧。”
“哪里轮的到你?我家公主一早就起身在里面布棋局,你先去告诉你家殿下我家公主马上就来轮不着你伺候。”还好故生在外面拦住了要推门进来的阿湘,她强忍着怒火点着头:“好,我知道了。”
看见她走远故生这才松口气,苏锦澈打开门和他四目相对:“故生。”
故生咽咽口水咂巴咂巴嘴:“见过王爷,昨晚属下传书给了文勒,此刻估摸着已经在山下候着了,属下送王爷下山。”
轻衣还没进到他院子就听到了他发脾气的声音而且很是生气的样子。
“昨日我才与夫人成婚,大哥今日就给我送来美人这是做什么?明摆着羞辱夫人吗?你回去告诉大哥这些美人还是他自己享用吧,都滚出去大哥若再敢如此别怪我不顾手足情义!”林辰气的脸通红,轻衣就看到一群美人被一个男子带领着狼狈的走出来。
坐下来的林辰平息着怒火,阿湘急忙把茶杯递给他:“殿下别生气了,夫人和大公子之间有恩怨而且夫人还杀了二公子,大公子自然是不喜欢夫人的,殿下娶夫人之前不是就知道了吗?”
林辰捏紧了拳头恼火的说:“如今夫人都与我成婚了就是碍于之前的事情,我才委屈夫人与我同住在凤栖山,大哥不依不挠的,看来是我太久没有在宫里都不把我这个皇子当回事,居然什么人都敢羞辱夫人,那些难听的话更是什么都有的,一个个的这般过分。”
阿湘叹着口气无奈的说:“谁让殿下娶谁不好偏偏娶的是冥界公主,她从前又是冥界瑞王的王妃又与冥王独子有一段过往,悠悠众口的殿下如何能管的了。”
“说够没有?你回宫里传我命令,背后议论夫人之人杖责三百,胡乱侮辱之人就地斩杀,我的夫人是天下最好的姑娘,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毁她清白胡乱攀扯。”林辰摔了手中的茶杯。
吓到的阿湘急忙跪在了地上:“殿下息怒奴婢这就回宫穿殿下的命令。”这还是阿湘第一次看到温和的林辰生这么大的气。
走进去的轻衣默默的捡起他方才生气掉在地上的披风:“何必生气呢,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什么说什么,总不能一人说杀一人,万人说杀万人吧,原来你也有会生气的时候。”阿湘匆忙的退了出去往凰宫赶去。
林辰见她来了起身走到她面前:“我说过不会让夫人受委屈的,若是这也做不到我如何能与夫人相伴相守,夫人用膳吧。”
“你怎么这个表情?”洛尘吹了吹茶杯里的热茶喝了几口,陆勋托着腮愁眉不展:“初墨是醒了轻衣又有事情,我就不能闲着嘛,魔族靠戾气而生神依靠仙气和灵力而生,一旦有了戾气时日长久不散就会堕落成魔,戾气是心魔而生,心魔倒是容易除,我就是怕她扛不住。”
洛尘左右打量着手掌道:“这简单,四爷早些年闯天宫不是得了一件净气瓶吗?净气瓶就是用来化解戾气的宝物,用它不就好了。”
陆勋打了个响指眼前一亮:“哎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啧不难怪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师尊。”
白了他一眼的洛尘转了转指间的戒指:“我怎么感觉四爷总是拿师尊这事取笑我呢?当年四爷可是支持我建立魔灵山做这个师尊的,如今倒好时常拿这事笑话我吗?”
“这哪里是笑话你明明是夸你,这怎么好赖还不分呢?”陆勋不乐意的把手中的莲子壳扔到他身上。
初墨抱着胳膊翻了个白眼:“一大把年纪了幼不幼稚真是够了。”
咳嗽了一声的陆勋反驳了回去:“这里比年纪大应该是你最大吧,虽然只有两万多岁但也是上古时期的人,我们才五万多岁左右算起来才刚刚成年,哪里就一大把年纪了。”
迎合的洛尘点着头道:“嗯是这样算的。”
不高兴的初墨仰起小脸傲娇的回答:“可是就算我是上古时期活下来的人,那也只有两万多岁又不是二十多万岁,算起来你们比我大。”
“这就没意思了。”陆勋撇撇嘴翘起腿,初墨话锋一转道:“轻衣成婚了我想去看看她,你们谁有空陪我一起去?旭泽回冥界了,所以我也不想一个人去。”
皱皱眉的洛尘倒是心直口快:“要不你跟楚尧一起去吧,楚尧也有些日子没见轻衣了,我和四爷打算过几日去见轻衣,所以今天就不去了你把楚尧带上就好了。”
初墨想了想也没有拒绝:“那也行,我先去找楚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