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来的少年眯起眼拱手行礼:“少主这是动了凡心?还是对他心软了?少主可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使命。”
几位大臣和欢耀一起行礼:“臣等见过沈御大人。”
初墨护着范旭泽冷冷的盯着他:“我的事不用你管,别以为你唤醒了我就有多了不起。”
沈御闻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皱着眉:“君上可是说过的,倘若少主不顾翼族安危,那么臣有必要也可以管教好少主的,少主有伤,而且范旭泽是跟着少主进来的,翼族的秘密不能被世人所知他必死无疑。”
范旭泽缓了半天爬了起来:“初墨小姐....”
她捏紧裙摆动了怒意:“我看今日谁敢动他一下,你没资格管教我,她自己都不管教凭什么让一个外人管我?旭泽是我命定之人,你们要是杀了他,我也不活,我与他命中有姻缘,我只信命,我死了你们也别想有少主。”唤出剑的初墨将剑架在脖子上。
“少主!”
“少主!”
“少主!”
“初墨小姐!”
没想到她会这样做的范旭泽心中死去的心仿佛又得以重生了。
欢耀急的直跺脚:“沈御大人,那是少主啊少主想要给她便是了,何必逼死少主啊。”
忍着怒火的沈御失望的看着她:“没想到少主如此骄傲自满不把翼族安危放在眼里,更不服从这些老臣子的劝说和管教,臣实在没想到少主这般的轻狂,是臣愧对君上的嘱托。”
“你少拿君上压我,翼族的生死君上自己不管而是全部交给我,凭什么?凭什么君上想怎样就怎样,我只是想护着我喜欢的人怎么了?我没忘记我的使命和身份,我也不会拿翼族百姓的命去赌,我就是喜欢他,你执意要逼我吗?难道在君上和你眼里,爱恨嗔痴就是有罪,我就应该活的像个傀儡任你们摆布?”初墨不服气的对上沈御的眸子。
气的站不稳的沈御平复了许久:“好,很好少主真是年少轻狂不知所云,少主真的觉得他会喜欢少主吗?少主不能有情的,既然少主心意已决那么一切罪责少主一人承担,三百道天雷少主自己领罚吧,都退下。”
欢耀和几个大臣不忍心的想劝:“沈御大人少主扛不住的....要不就算了吧。”
初墨好笑的挥挥手:“我不管他喜不喜欢我只要我喜欢他就够了,你除了会罚我还会做什么不就是天雷吗?我还怕它不成,都退下,沈御以下犯上没我命令不许出府。”
“少主现在还不是帝君,等何时少主继承帝君之位了再来罚臣吧。”沈御冷漠的看了眼初墨身后的范旭泽与众人离去。
等他走后初墨胸口一闷吐出血来,范旭泽不忍心的伸手扶住她:“其实你没必要的,不用因为一个人和你的族人其冲突,三百道天雷我替你受着,初墨小姐对不起我不应该来的。”
她抬起眸子嘴角还带着血冲他笑:“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他为了压制我让我继承帝位不得不这样做,你不用自责的,只是你全都知道了不会告诉他人吧?”
范旭泽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我不会说的初墨小姐你放心。”
笑起来的初墨额头冒出了冷汗:“我说了我对你心是真的,我与你是天定的姻缘,遇见你后我便去三生石上看到过了,旭泽,我喜欢你我不是有意欺瞒你的。”
“我知道初墨小姐的心了,可是我也相信我和香凝会再续前缘的,我会找到她的转世与她在一起的,对不起初墨小姐。”范旭泽愧疚不已。
初墨犹豫了一下没有告诉他当初初墨说喜欢范旭泽之后,洛尘把香凝的魂魄打散了:“没事的你会想清楚的。”
祭台上的初墨跪在地上被一道道天雷劈的根本爬不起来,范旭泽想过去但是被她施法困住了根本无法动弹:“初墨!”
满身是血的初墨嘴角也是血,铁链锁着她就是防止受刑之人扛不住而逃离,初墨艰难的跪起来被天雷再次劈倒在地上。
三百道天雷下来初墨伤的不轻,她挣脱了铁链爬了起来,欢耀急忙上去拿出药丸:“少主赶紧吃了灵丹这样会好受一些。”
摔了灵丹的初墨倔强的不肯吃下:“告诉沈御我所受的来日必定全还给他。”
“其实少主只要早日继承帝君之位就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沈御大人也是希望少主能明白自己的使命和责任不要误入歧途。”欢耀一心都是为了初墨好的。
捂着小腹的初墨冷笑:“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我不怕死,你知道的,带旭泽回密阁。”
椅子上的范旭泽看到换回一身红衣的初墨竟也美的不得了,初墨带着他来到了祠堂,祠堂上居然也有初墨的灵位,范旭泽疑惑的问:“为何翼族祠堂上有你的灵位?”
“是啊,二十多万年前只有两位长老活下来了我被封印在冰渊深处,魂魄受了二十多万年的寒冰之苦,两位长老瞒着族人世世代代守护我的魂魄和身体,族人以为我死了自然也会有我的灵位在这里,沈御就是其中一位长老的后人,他奉先祖之命将我复活,我苏醒之后....苏醒之后因为一些事跳崖自杀,沈御集结四海八荒之灵气把我救活了。”初墨点燃香插在香炉里面。
仔细看着的范旭泽在上面还看到了东方郁的灵位,以及其他几位在上古时期翼族赫赫有名的人物。
范旭泽心里有些许不是滋味:“你为什么会跳崖寻死?到底你发生过什么事情?”
跪在地上的初墨盯着冰乐的灵位笑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啊,那是很久很久的故事了。”
“母亲!”初墨提着裙摆迫不及待的跑到冰乐的面前:“母亲,女儿穿这身衣服可好看?”
冰乐看都不看她一眼冷漠的说道:“一心不好好修习整日里就只会鼓捣这些吗?本君生你不是让你做这些的,而是让你延续翼族的血脉。”
失落的初墨垂着眸子点点头:“是。”“还有以后不许在人前喊本君母亲,一点都不听话真是白生你了。”冰乐挥开她的手径直离开。
崩溃绝望的初墨拼命的摇着头被冰乐拽到了冰渊深处:“母亲,母亲女儿求求你了,母亲女儿不想被封印,母亲女儿做错了什么?母亲你说女儿都改,女儿不会忤逆母亲了一定会好好修习法术和武功提升修为的,母亲,求求你了,女儿最怕冷了。”
强行把初墨关入冰棺的冰乐没有半点的心软和心疼:“初墨你的使命和责任你要仔仔细细的全记在心里,本君做不到的你要替本君做到,可惜本君不能看到你长大了。”
拍打着冰棺盖的初墨声嘶力竭的惨叫十指都扣出血来:“不要母亲,母亲女儿知道错了,母亲母亲你放女儿出来啊母亲!”
“就算你求本君也没用。”冰乐抬起手施着法崩溃的初墨此刻对她恨之入骨:“冰乐!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待我回来我定将你碎尸万段!冰乐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欢耀给沈御倒着茶说:“其实沈御大人是喜欢少主的,为什么要闹得如此僵硬?少主对君上的恨意不是一日两日了。”
沈御喝着茶淡淡的说:“我第一次见到少主的时候她还躺在冰棺里,我把她的封印打开看到那样骄傲的一个姑娘,我当初喜欢的就是她身上的那股子骄傲的性子。”
披着斗篷的沈御走进冰渊深处冷的不行,当他看到冰棺里沉睡的初墨时一眼就惊艳了。
等开了封印沈御想打开棺盖时初墨一掌击碎了冰棺从里面站了起来一双紫色的眸子盯着沈御让他不寒而栗:“臣恭迎少主重回四海八荒。”
“你是谁?”初墨从冰棺里跳下来,沈御单膝跪在地上垂着头说:“沈御,臣来接少主的。”
初墨歪着脑袋捏紧十指:“君上在哪儿?我要杀了她。”
沈御默默的站起来:“君上先去了二十多万年就在封印了少主一年以后,所以怕是少主不能如愿以偿了。”
她微微皱眉揪住沈御的衣领:“你说什么君上死了?我在这鬼地方待了二十多万年?她怎么能死了,我还没有亲手杀了她,没关系,她的仙灵一定还在四海八荒等着那个人,我把她打的魂飞魄散也不枉我恨了她这么久。”
“为今之计少主应该跟臣回去继承帝君之位主持大局才是,君上有令传位于少主,翼族只认少主为下一任帝君。”被她揪着衣领的沈御没想到她对冰乐的恨意这么深。
松开他的初墨觉得好笑:“帝君之位?她还真是厉害自己一走了之把这些破事扔给我,走吧我也想看看现在的翼族是什么样子的,怎么还活着没被赶尽杀绝,呵。”
欢耀慌张的摇着头不敢靠近:“少主你冷静一点少主,沈御大人你不要再刺激少主了,少主真的会跳下去的,少主过来那里危险。”
初墨站在悬崖边绝望的看着他们:“我就是她的傀儡是不是,从前我是少主的时候她没正眼看过我一眼,我在那鬼地方魂魄被折磨了二十多万年生不如死,她死了都不肯放过我,帝君帝君帝君,我根本就不想做什么帝君,我就想安安稳稳的活着你们为什么要逼我?”
“你是翼族少主这就是你的命,少主就算跳下去了臣也会想办法救回来,少主心气高不是什么好事,有些事少主必须明白。”沈御一次次的逼迫令她彻底放弃了活着的希望。
推开沈御的欢耀激动的大声说:“沈御大人你疯了吗?君上被诸神逼死,少主要是有什么好歹翼族怎么办?少主你冷静冷静,少主不想这么早继位那就不继位就做个少主,等少主何时想明白了再继位也不迟。”
沈御不满的盯着欢耀:“这是君上的意思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让少主慢慢的找,少主这是在躲避什么?还是根本就是胆小鬼?”
笑起来的初墨哈哈大笑着眼中全是泪水笑的止不住:“哈哈哈哈,我活着才是最大的笑话她不该生下我的,从小到大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翼族为了她,我就只想为自己活一次,若有来世我绝不会放过她的。”闭上眼的初墨毫不犹豫的张开双手跳了下去。
“你恨翼君我能理解,可是初墨是少主肩负的是整个翼族的希望和生死,你的子民都在等着他们的少主能早日带领他们。”范旭泽轻轻的替她擦去眼角的泪。
初墨轻笑了几声点着头:“我知道我是全族的希望,我只是恨她把我当作了什么,生下来就不管不顾的从不愿意承认我是她女儿,我就像个怪物一样不得她喜欢,她只是为了翼族才生下我的别无其它,她说她不爱我的父亲,怀上我以后她杀了我的父亲,我从小就要学各种东西,她甚至不顾我的哀求强行把我封印。”
范旭泽沉默了一会说:“要是我娶你的话你以什么身份嫁给我呢?魔灵山的初墨小姐还是翼族的少主?”
眼里闪着光的初墨错愕的看着他:“你愿意娶我了吗?”
“是啊所以在想到底是我娶你还是你这个少主娶我,或是你用什么身份嫁给我,娶一个少主我好像也不怎么吃亏的。”笑起来的范旭泽就像五百多岁时她见过的模样。
就在范旭泽以为一切都能平安无事的时候突如其来的灾祸将她的身份公之于众了。
轻衣和苏锦澈还有范旭泽摔在地上吐着血完全爬不起来,一旁的初墨看向范旭泽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出手,范旭泽冲着她摇头示意她跑。
握着冰魄的轻衣艰难的想要起身却被白夭夭掐住了脖子:“今天你们一个个都别想活,本君想杀了你再杀了他们。”
犹豫不决的初墨知道自己再不出手那么轻衣就得死在这里了,初墨扭扭脖子背后展开一双金色的翅膀,苏锦澈吐着血撑起来:“初墨?”轻衣也是不可思议的盯着她:“初墨....”
“你是什么东西?”白夭夭没有见过翼族自然是不知道她的。
眯起眼的初墨双手微微打开金光闪现画成了圆形阵法似的图案狠狠的推出去,白夭夭被弹开初墨趁机飞起来接住轻衣放到苏锦澈身边:“你年纪小不知道很正常,我是翼族的人,翼族曾是凌驾于天族之上的神族,你伤她我要你死。”
白夭夭退后了几步示意身后的士兵动手,初墨毫不放在眼里:“平日里不是都派人跟着我吗还不出来动手吗?”
欢耀带着一群士兵从树林里飞了出来挡在了苏锦澈轻衣范旭泽的面前:“少主。”
“白夭夭我对付,其余的交给你们,一个不留杀干净了。”初墨握紧手正要唤剑时轻衣手中的冰魄不受控制的飞到了她手中,初墨正疑惑白夭夭就袭来了。
顾不上那么多的初墨扑闪着翅膀飞起躲开没过多久她就不费吹灰之力的将白夭夭打的撞在树上根本爬不起来。
清理完那些士兵的欢耀走到初墨身边:“少主想如何做?杀了她吗?杀了她正好给天族一个警示。”
白夭夭难受的爬起来望着她:“你到底是谁你看起来没有多大为何修为这么高?”
初墨似乎也没有打算隐瞒下去了:“翼族少主未来的翼君,你才不是唯一的女帝,我没想让你活着,你得死,杀了你我才能告诉他们翼族卷土重来将成为四海八荒最强大的一族,你应该感谢我能给你这么荣幸的机会。”初墨笑的单纯无害眼里没有笑意的一步步靠近她。
一阵红光闪过白夭夭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很意外的初墨追过去根本查不到白夭夭的半点踪迹了:“查!今日是谁坏我好事,重振翼族就先从妖族下手,清点兵马等我命令攻破妖族听明白了吗?”
“是少主,属下即刻去办。”欢耀有一种她终于长大的欣慰感带着人匆匆离去。
苏锦澈被轻衣和范旭泽搀扶起来:“初墨居然是翼族少主?她是冰乐的女儿?怪不得可以召唤冰魄的。”
看过去的初墨皱着眉头抓着他的胳膊:“你说什么?你知道冰乐?冰魄和她有什么关系?”
轻衣不明所以的望着初墨:“你还不知道冰乐是冰魄的剑灵吗?初墨你为什么要隐瞒身份呢我们根本就不会伤害你的。”
得知这个消息的初墨苦笑几声:“我找了这么久原来她成了剑灵,她宁愿认一个没有丝毫关系的人为主人也不愿意认我吗?”初墨扬起剑划破掌心将血滴在剑身上:“我以翼族皇室之血召唤上古凶灵冰乐,速速出来与之相见!”
范旭泽摇着头要阻拦:“不要初墨!”可惜已经迟了,冰乐以为是轻衣强行召唤她一身红衣出来了:“小丫头你找我?”
初墨怨恨的站在她背后盯着她:“找你的人不是她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