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里,常雨一个人游走着,她在拼命的喊着,空荡的房间里有着常雨一声声的回声,常雨无助的喊着,喊得久了,常雨一个人在原地里站着,突然有着无限的压力袭来,接着常雨惊醒了,坐在床上,目光呆滞看着墙面,揉了揉脑袋看着闹钟,才四点多,接着,常雨径直躺在床上,睡了许久睡不着,只好再坐起来,她抱着毯子到阳台上的摇椅上坐着,看着还黑着的天空,远处传来的一声声狗叫,她只好又跑回房间拿出MP3戴上耳机听着陈奕迅的歌,才感觉到舒服一些。
这是2011年,离他们结婚过去了8个月,常雨翻出桌子底下的结婚照,抚摸着。
2007年
一天,常父在喂花花的啥时候,花花一点也吃不下去,那天,是常爷爷去世还有两个月就一年的一天,花花在草坪上凄惨的叫着,听见消息的常雨赶回来的时候,花花早已安静的躺在了草坪上,常雨把花花装在太空箱里,和常父一起来到了角落书店,常雨戴着手套在花园里挖着洞,哽咽的说着:“你回家了花花,你见到爷爷要跟他说,我和爸爸很想他,要好好的。”常父蹲着拍了拍常雨的肩膀安慰着她说着:“它老了,是自然带走它了。”
常雨点点头,擦干了眼泪,把花花放进了埋好的洞里,盖上土壤,常雨看着花架上的孔雀草,摘下一株种在花花的墓上面。
常雨来到前台,柜子里的饼干早就吃完了,现在的一些新的都是常雨自己放的,常雨拿出饼干盒,递给常父,常父疑惑的看着常雨说着:“你不是不爱吃甜的吗?”
“这是叶延之前给我买的,他老人家以为我喜欢吃,买了好多放在这里,后来我习惯了,也会买一些放在这里,但是我依旧不爱吃甜的。”
大四毕业。
校长还在台上说着毕业演讲,不一会儿,台下响了凤凰花开的路口,常雨坐在演讲台下,童良泽和简程他们坐在后几排。结束之后,简程欢快的跑出大讲堂,看着已经在门口等着的阿云,冲上去抱着他,随后他们看着手牵手走出来的童良泽和常雨,阿云说着:“毕业快乐。”
“同乐。”
远处常雨的室友喊着:“常雨,拍照了。”常雨听着就直接跑过去了。
童良泽在远处看着她们笑着,过了一会儿才走过去说着:“拍好了吗?”
“好了,走吧,先去帮你搬东西。”
“好。”
“拜拜!”
行李一件一件被搬下楼,搬到车上,四年的东西,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算少。
“程程呢?”常雨疑惑的问着说。
“阿云带着她先走了,说是等会儿直接去你家。”童良泽放好了最后一件行李。
“好,那我们走吧。”
到家的时候,常父还在厨房忙东忙西,简程和阿云在看着店,一见他们回来就赶紧上前搬着东西,常父听见前院的动静出来说着:“回来了,还有一会儿就好了,先把东西放楼上去吧。”
搬完东西,常雨下楼躺在藤椅上,常父从厨房走出来说着:“去洗手,叫他们可以吃饭了。”
“好嘞。”
常雨费劲的爬起来喊着:“吃饭啦。”再走去洗手。
常父吃完饭就去前院了,只剩着他们四个在吃着饭,聊着天。
“程程你打算怎么办了?”常雨抬起头看着简程问着。
“我马上就可以在JC转正了。”简程夹了菜放到嘴里含糊的说着。
“那挺好。”
吃完饭后,常雨收拾着碗筷,收拾完就坐在书店里看着他们,都安静的坐着看书,最近半年的忙碌让大家没有好好聚一聚,她看着童良泽,摸着他的耳垂,看着他耳后的痣,他低头看着花艺书,常雨看着他。
过了许久,常雨上楼练着琴,他们都走了,天黑了,常雨练完琴出来,看着阳台上书里面夹着的机票,那是去国外音乐学校的机票,一个月前,常雨被告知可以在国外音乐学院继续进修,这是常父买的机票,放好在这里。
常雨沉默了许久,但是她看着远处,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正准备下楼去,突然手机响了,是安老师打的电话。
“小雨,明天有空吗?”
“有啊,老师,怎么了吗?”常雨问着,只是安老师并没有说什么原因只是说完让常雨明天去琴行就挂了电话。
电话挂了之后,常雨没再下楼,只是看着钢琴不说话,常父上来看着在发呆了女儿也没去打扰她。过了许久,常雨跑到阳台上看着那张机票,决定了什么。
第二天,常雨早早的来到了琴行,只见安老师和几个外国人说着话,安老师见她来了,连忙招手让她过来。
“小雨,这里。”安老师给那群外国人介绍着:“这是我的学生,小雨。”
“小雨,这是国外音乐学院的老师,听说你在这里,特意来看你的。”安老师让常雨上去弹一曲,弹完之后,那群老师拍着手叫好,为首的一个老师用着蹩脚的普通话说着:“小雨,我们学校非常欢迎你能来。”
“谢谢,我可能还需要考虑考虑。”这话一出口,那群人惊讶的看着她,只见安老师脸色不改的说着:“没事,让她慢慢考虑,我们先去后面看看。”说着,正准备走又回过头来,让常雨在这儿等她,送走那群人后,安老师立马变了脸色说着:“常雨!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你居然说考虑考虑,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好不容易可以去了,为什么现在就开始犹豫了呢?”
“老师,您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好,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他们还要启程回英国,想好了,老师给你拦住他们,没想好的话......”安老师没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常雨的肩膀,走了。
常雨走在大街上,回想着这些年,一日复一日的练琴,当初得知自己不能去音乐学院时,有多么崩溃,可是现在却犹豫了,常雨在心里问着自己,她究竟想要什么,她得不到答案,不知不觉,她到家了,站在书店门口看着前台神色凝重的常父,常父抬起头来,看着她,都不说话,直到常雨进了家门。
过了半响,常父抽完手里的烟说着:“你舍不得他?”
常雨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常父见了又说着:“那你去把这件事告诉他,看看他的想法。”
“好。”
说完,上了楼,给童良泽打去了电话,说晚上阿云画室见,又给简程也打了电话。
她去买了酒和许多零食,摆在桌上,人还没来齐之前,她就一个人坐在那儿喝着酒,常雨的酒量出奇了的好,好像喝多少都不会醉一样。
他们都到了之后,常雨才停下沉默了许久,把那张通知书拿出来。
简程看到那张通知书的第一想法是高兴,随后才反应过来,看着童良泽,他也不说话,只是喝了口就问着:“什么时候去?”
“三天之后”
“好。”
童良泽看着常雨说完,喝净酒杯里的酒就走了,只剩下常雨喝着酒,阿云和简程面面相觑着。
常雨看着童良泽走远的背影,举起酒杯说着:“祝我一路顺风。”
夜里,阿云和简程扶着跌跌撞撞的常雨敲着书店的门,常父揉着睡眼开了门,看着面前喝得酩酊大醉的常雨担心的问着:“这是怎么了。”
“童良泽看着通知书说了一句一路顺风就走了,小雨气不过,就喝了好多酒,拦也拦不住。”简程说着,常父正准备把常雨接过来,只见简程说着:“您关门,我们送她去房间。”
“好好。”
常父关好门后,跑上楼,担忧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常雨说着:“这是喝了多少,喝成这样。”
“几箱啤酒,几瓶红酒,还有一点威士。”阿云忍不住说了,只见简程用眼神示意着让他不要说。
常父看见了简程的小动作:“以后她要是喝酒,多看着点她,麻烦你们了,你们要不要直接在我这儿休息了,看你俩也喝了点,去睡觉吧,明天叔叔给你们做醒酒汤。”
“好,麻烦叔叔了。”
“小天的房间一直是铺好的,程程跟小雨睡,阿云去小天的房间吧。”
“好,叔叔那您去休息吧。”
常父说完,回了房间。简程看着阿云进了房间也关了门。
简程醒的时候,就看见常雨在阳台上站着,起身走过去问着:“你去吗?”
“去吧。”
话音落下,门口响起了阿云的声音:“程程,起床了,醒酒汤做好了。”
“好,马上下来。”说着,又捏了捏常雨的手说着:“走吧。”
“好。”
喝完醒酒汤之后,常雨并没有立马给安老师发去信息,她在等,三天之内,童良泽会给他一个结果。
童良泽走了之后,疯狂的跑回家里,看着偌大的屋子,坐着沉默了一夜,外面太阳早已高高挂起他才决定了什么,他起身走出门,去买了一枚戒指,钻石不大,但是寄托他的愿望。此时的常雨依旧喝好醒酒汤,在庭院里发着呆。
童良泽走到书店门口,纠结着该怎么去说,只见常父早就看着他,他走进去说着:“叔叔,我想带小雨和您去我已经装修好的新家。”
常父抬头看着他,又转身去了后院。
不一会儿,常雨跟着常父的身后出来,看到童良泽,常雨也是惊讶的,感觉他很憔悴的样子,常雨也不知道是不是该上前走去,只见童良泽快步走来握着常雨的手,常雨不解的看着常父,常父只是挥了挥手说着:“你俩去吧,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童良泽惊喜的看着常父,又对常雨说着:“小雨,走吧。”
就这样,常雨不明不白的被童良泽带到了新家里,站在新家门口的时候,常雨还是懵的,她不知道童良泽带她来这里干嘛,直到童良泽开口说话了:“这是我去年买的房子,本来想求婚的时候再告诉你有它的存在,可是现在看来,好像要提前告诉你了,小雨,你放心去,我就在这儿等你。”
常雨看着这栋房子,都是自己喜欢的元素,院子里的风铃草,客厅里挂的自己的照片,二楼还有一间自己专门的琴房,连婴儿房都已经准备好了。
童良泽在身后说着:“昨天,我在这儿坐了一夜,到天亮的时候,才想明白,如果你想去的话我就尽全力支持你。”童良泽从身后抱着常雨,下巴搭在常雨的肩膀上说着:“小雨,你的梦想在四年前就耽搁了,现在有机会,你就要去实现它,不要为了我,停在这里,放心吧,小雨,我一直在这儿,等你回来,我们就结婚。”
常雨看着面前的一切哽咽着,就在她以为选错人的时候,童良泽给她带来了巨大的惊喜,接着,童良泽走向前来拿出戒指单膝下跪说着:“常雨,你愿意在你学成归来的时候嫁给我吗?”
常雨原本以为这栋房子已经是最大的惊喜了,现在还有一个在等着她,常雨含着泪点点头,童良泽激动的得还没带上戒指就开心的抱着常雨,直到抱了好一会儿,童良泽才反应过来还没戴戒指,戴戒指的时候,童良泽笨手笨脚的戴着,却戴不进去,带好之后,童良泽却哭了,他抱着常雨哭着说:“我好怕你不答应我,小雨,对不起,我昨天晚上不应该那样的。”
本来已经忍住的情绪,听见这话,常雨又委屈的哭了出来,偌大的房子里,一对恋人相拥而泣着。
过了好久,常雨和童良泽的情绪才缓过来,童良泽摸着常雨戴着戒指的手说着:“我也是有老婆的人了。”
常雨不好气的笑着说:“还没呢。”
“那也快了,走吧送你回家,也该去拜访拜访叔叔了。”
常雨笑着说:“你拜访的还算少了吗?除了程程,也就你来我家来得最勤的了。”
童良泽得意的笑着。
突然童良泽又想起什么,让常雨坐在沙发上等着,神神秘秘去楼上拿了什么,常雨想看也不给说是到家了才能打开看。
到家之后,童良泽正式的在常父面前打开他刚刚拿的神秘的东西,是一本房产证,上面写的是常雨的名字,这让常父对童良泽有了改观,这也让常雨惊喜了。
童良泽说着:“这本房产证就放您这,这也比较有保障,您相信我,我一定能够给小雨好的生活的。”
常父点点头说着:“既然你们决定好的话,那就双方家长什么时候见个面吧。”
“好,这个我来安排,您放心就行了。”
“好,那我先走了。”
常雨看着常父,常父只好说着:“去吧,送送他。”
听到这话,常雨就迫不及待的跑出去了。
童良泽看着身后跟来的常雨说着:“你进去吧,我回去了,拜拜。”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