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自浑沌初分,上有天,下有地,戴天履地有人。天、地、人,此名为三才。然夫人之生,林林总总。内中有王侯、公卿、大夫,且不要说他以外为士的也有,为商贾的也有,为行旅的也有,为医的也有,为陰阳地理的也有,为相师的也有,为卜者的也有,为工人的也有,为渔樵耕牧的也有,为琴师画师的也有。这些人品哪里数得他尽?但见一日之间万死万生,只是有一等戒行纯洁,不曾浊浪爱河,不曾流漂欲海.修着心,养着性,完着精,固着神.得长生不老者,此便叫做神仙。神仙住在何处?飞升之后尽在三十三天之上。有诗为证,诗曰:
一重天外一重天.重重天上有神仙。
神仙自是凡夫做,特恐凡夫心未坚
邈远的九重天上,住着无数天神,他们各司其职,维持着天下苍生的兴衰荣辱。天界的最高统治者,当属昊天古帝,此系掌管六界苍生,万物之主宰者。统领三千大千世界,五行之中列位公卿与芸芸众生,并管辖世间一切兴隆衰败、吉凶祸福,威不可挡。
九重天中,紫薇阁内高台阶上,一人端座在金珏软丝的王座之上,只这么出厅来一揖一坐,便有轩轩高举之概,见他长眉过穴,一双丹凤卧蚕眼,高挺玉鹰鼻,长脸岑寂,不苟一思笑容。俨然一副王者姿态,他长袖一挥,正声道:“宣,瑶池金母觐见”。殿内两名道袍童子应声而动,伏拜退出。
过不多时,两名显衣婢子进到殿内,拜首道:“拜见天帝,瑶池金母殿外候见”。那王者微微点头,说道:“请他进来”。
婢子应声出殿,此时便有一人缓步入内。见她仪容大体,端庄淡雅,天姿掩霭,容颜绝世,眉目间含带几分英气。头上戴着太华髻,身穿滨彩皂罗羽袍,此人正是瑶池大圣西王金母。
听她开口道:“天帝,你唤我来所谓有何事”?
那王者淡然道:“还不是你那四女儿干的好事,你可知她犯了什么罪”。
西王母微一皱眉,拱手一揖。躬身说道:“天帝息怒,你也知道那孩子性子乖张,惹是生非。七个姑娘中,属她最顽烈。也怪我太过纵爱,促使她屡教不改”。说完这话,不禁叹了口气。
那王者冷哼了一声,沉声道:“那丫头偷了我的宝物丹书琥”。西王母道:“这自家的宝物,让那孩子还回来就是了,天帝何必动气”。
那王者不屑道:“你现在还护着她,私盗禁宝乃是大罪,你又怎么不知道。
现今灵法官给她定了罪,碍于我的面子这才迟迟没有缉拿她,你道是轻轻松松一句话给盖过去。”
西王母默然一会,便问身旁的婢子道:“那四仙子现今在何处,唤他来见我”。那婢子道:“回娘娘的话,今早和六位仙子一起去瑶池戏水去了”。
那王者在也掩盖不住怒色,嗔道:“你听听,这时候还想着玩,真是无药可救”。
伊洛泛清流,密林含朝阳。
芳景虽可瞩,忧怀在中肠。
人生几何时,苒苒随流光。
愿得心所亲,尊酒坐高堂。
一阵阵嬉笑声中,碧澜玉阙的瑶池岸台边,坐着几位衣袂飘飘仙子,一颦一笑中抬足泼水,自远观去,宛如画中仙境,自难相忘。
温池中的仙子来回游动,直打的水面水波粼粼,岸台上一点点倒影映在水中,见一青衣仙子支颐着下巴,直盯着水影中的自己出神。
蓦地里一人搭在她肩上,问道:“青姐姐今天可是不高兴么,闷闷不乐的,在想些什么呢”?那仙子身穿紫衫长裙,容颜秀丽,皮肤细腻如雪,吹弹可破。见她笑脸盈盈的贴在青衣仙子身旁,尽显撒娇柔情。
青衣仙子呆呆的回道:“现在每天过得都这么平凡无趣,真希望能有些刺激的事情可做。不过……我现在干成了一件事,是满刺激的,可也让害怕起来了。”
紫衣仙女笑道:“这样不是很好,每天快快乐乐,无忧无虑,话说,你又惹祸了对么?她见青衣仙子惙惙不答,显是确有此事。又询问道:“你就是爱玩,这下又惹到谁啦”?
青衣仙子恻然:“我……”。
紫衣仙子嗤笑道:“哦~你在想男人啦,对不对”。
青衣仙子捎手她胁下呵痒,讪笑道:“好稀罕么,你自己想男人,反来说人家”。紫衣仙子给她挠的咯咯娇笑,身子直往后缩。满脸娇柔道:“我不理你啦”!
俄倾间,远出见两婢子入内走近,躬身说道:“紫薇殿天帝传唤青衣仙子觐见”。青衣应了声,直听的身子发憷。
红衣仙子是七仙女中的大姐,自然比几个妹妹心思细腻些,她瞧着事情不对。喊道:“妹妹们,快别玩了,这有要紧事呢”?又问道:“青衣妹妹,天帝唤了你去,是你又惹麻烦了是么”?青衣默然不答,只是微微点动,示意却有此事。
红衣仙子摇摇头,柔声道:“你可不知悔改,这次又做了什么好事”?她隐隐约约觉得此事大不对劲,见青衣妹子惶恐又不答话。便叫齐几个妹妹一同去,又吩咐婢子去请西王母去紫薇阁。她知王母娘娘最是痛爱她们几姐妹,有她出面,定然会给青衣妹子求情。
七人这便来到殿内,见王座上端坐一王者,但见敛容屏气,十分严肃的神情。西王母侍侧在一旁,更兼有三宝执法官,职法王灵尊者挺昂昂立在大厅之上,大殿内沉寂无声,只等青衣仙子到来。
七姐妹进殿眼见了这等架势,均知青衣仙子此番祸事不小,不由得暗暗发怵。不等那王者开口,青衣仙子伏地拜首,踧踖不安,不敢在抬头看他,那几个姐妹也跟着跪拜顿首,。
那王者缓缓开口道:“青衣仙子,你可之罪否”?青衣仙子道:“奴婢知罪”。
那王者历声道:“你好大胆,明知私道禁物乃是大罪,为何还要如此”。
青衣仙子哼唧道:“那…宝物不是天帝您的么……我只是觉的有趣,便给顺走了……”。
那王者道:“我看不见得,你是在卖弄你那身偷盗的本领吧,我那宝物放在金銮殿里,你可真有能耐啊”。
青衣仙子汗颜不答,
王灵官走上前去,说道:“适才在青衣仙子寝殿里已找回丢失的丹书琥”,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丹书琥,双手承上。天帝历声道:“青衣仙子你还有什么话说”。
西王母见宝物已追回,她爱女心切,不忍天帝过重责罚于她。忙上前说道:“天帝,料想她经此一事已然知错,此番我定严加管教。”
那王者道:“王母,你休要在为她求情,她一而在三,犯及此事,若有真心悔悟,决计不敢在行此事。
王灵官道:“回天帝,依照仙律第七百六十条规定,偷盗天宝乃是大罪,”
青衣仙子道:“奴婢知罪……”。
玉帝历声道:“知法犯法,蔑视法度,亵渎神物,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青衣仙子蛾眉微愁,说道:“奴婢待在天上,却找不到一丁点的乐趣,只觉的做神仙实在是枯燥乏味,只要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便是神仙也可以不做”,她实不知那来的勇气能说出这番话来,只是让他说出在不偷盗之类的违心话,那是万不可能的。
她几个姐妹愕然发呆,心里埋怨她这节骨眼上,还不替自己申辩,当真急上眉梢,也不由得替她暗暗发惵。
那王者深深吸了口气,摇了摇头,心里只觉得自己这女儿当真无可救药,王母数次箴言于她,她竟视若无睹。想到这一节,不禁深深的闭住了眼。转过身子,淡然道:“事到如今,你当真不知悔改。
青衣仙子正声道:“我自来如此,一切乃是命数……罢……”。
那王者头昂向一头,发愤道:“好,当真好的很哪”。
余下几位仙子见二人越发抵吾起来,见势不妙,齐声求饶。
那王者快步走上王位,转身坐下。但见她双目如雷,怒火中烧。手中拿着的瑱圭狠狠的怒摔出去。怫然道:“青衣仙子冥顽不灵,屡教不通,既然犯了天规,便罚你枇铜铁锁骨穿身而过,关入极乐宫,幽禁千年己思悔悟。此言一出,众仙子直吓的打冷颤,瘫软在地,涰泣不止。那红衣仙女惊愣之中也是纷纷连声求情,可天帝盛怒之下,岂能反耳乎。
西王母也知这孩子固执,且这次她犯的法度又是极重,天帝眼下正在气头上,自己出面求情也未必肯听。心念微动,以有计较。说道:“天帝,既然青衣仙子犯了天条,那便按天规律法处罚她,天帝您一向秉公办事,可不能因怒迁就了她。
那王者眈眈看着青衣仙子,见她呆板着身子坐在地上啜泣不停,惮惊的仿然吓软了双腿一般,在不能立。不由得心下一软,正声道:“那依王母之言,便依法处置好了”。
西王母正声道:“王灵官,你乃执法使,这盗取天宝,按律法当如何处置”?
王灵官拱手道:“回西王母话,这偷盗禁宝乃是大罪,须得用打神杵杖责一百下,随即废黜仙籍,贬为凡人”。
天帝本意爱女,只因自己身为天帝主宰,掌管万物生灵。那便要以身作则,若罚的轻了,那便是藐视自己立的法度,纵容包庇,心生扁担之意,传扬出去,难以服众。这时由王灵执法官亲自判罪,那定是公平公正谁也说不得什么,只是这番惩罚也着实不轻,不由得暗自发咳。
青衣仙子不住的涕哭,天帝眉目紧锁,不忍看她这般寸断哭泣。挥手说道:“既已定罪,便带下去受罚吧”。
王灵官一得旨令,两名天兵即刻给青衣仙子押出大殿,六仙子跪地哀求,均给天帝叱退,六仙子无奈,只好随着押解青衣的队伍,一路护送青衣赶赴刑法台受罚。
西王母宣退了紫薇宫,她知这女儿明面上必定要受到刑法,天帝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西王母计较着怎么来个暗箱操作,来保女儿性命无碍。
也是她爱女心切,身子一顿,微一思索,当即捻了个诀,右手在空中比划着打个半圈。袖袍盖过了脸,顷刻间以来到诛仙台门前,诛仙台乃历来审判天神之地,天神上了刑法台,全身法力尽失,承法人之躯受此刑法,那是更加痛苦了。西王母先一步来刑法台,为的是在刑法官押解青衣仙子到来之前,先做上手脚,好让女儿勉遭肉身毒打。她使了个障眼法,诛仙台内那些天兵婢子一时谁也瞧不见她,因此无人得知西王母来到过诛仙台。
她走到刑法台上,亲手洒上了一层隐隐闪闪的金色粉末,这层金粉若沾在身上,便如钢筋铁骨给你护着,青衣仙子定然不会在受一点伤害。她又怕王灵官亲自执法时,看出些端倪。于是出面半路截上了道,拦住那王灵官。
上前说道:“王灵官,我那瑶池宫打碎了琉璃盏,却不知何人所为,烦请王灵官即刻替我查出究竟”。那王灵官微一迟疑,含悲道:“如此严重,倒也棘手”。西王母急着拍手叫道:“是了,明天凌霄殿上天帝要是追问起来,可不好交代,此时迫在眉睫,劳烦王灵官务必尽早追查出来”。她本自持身分,绝不有逾越行为。可她定要为女儿脱罪,只能装的像一点,实属无奈之举。
那王灵官只能应诺,他口头答应,心里却是另有计较,心想:“这琉璃盏乃是天界至宝,你昆仑山的西王母也是够爱怜女儿,怕我亲自罚的重了,借故把我支开,那琉璃盏定是你亲自打碎的,却来诬陷他人,好叫我查不出凶手,嘿嘿,你西王母的手断,也是够焦的”。
他随即吩咐三宝执法,押解青衣仙子去受刑,自己只好随附西王母去处理琉璃盏被打碎之事。
行了一个多时辰,其中有路过凌虚殿、宝光殿、通明殿三殿,又过四宫,分便是华乐宫、星月宫、星日宫、净居宫。
这才来到诛仙台内,三宝执法官以押解青衣仙子来到刑行台上。她六位姊妹心里早已七上八下,忐忑不定。情知这一百杵杖打在身上那是非死也得皮开肉绽,元神散离。好在她几个姐妹苦苦哀求,一路上又打通不少关系,这一百杖罚,也减至五十下。即便这样,几个仙子心里还是不勉阵阵胆寒,生怕这打神杵打坏了自己这位四姑娘。
俄倾内便见青衣仙子伏爬台上,刑行官手执打神杵侍立在旁,岂料那诛仙台上早被西王母洒上了一层金粉,那金粉遇身则化,皆溶至青衣仙子身体内,她只感浑身轻飘飘的,似在梦中一般,全身洋溢出一股说不出的清爽。
此时那打神杵一下下皆打在青衣仙子背心处,四仙子又惊又喜,那打神杵打在身上,却不见一点疼痛,当即明白过来,那道金粉定给人弄了手脚,让自己勉糟酷刑。此刻她心里暗自感激,却又一时想不到是谁好心。只能不露声色,装出吃痛的表情。几个仙子见她满脸愁楚,怕的是自己这位姐妹苦熬不住,便不忍在看,低头抹泪涰泣。
那五十杖罚转瞬即过,执法官有些看的惊了,好不禁的愕然一阵。他亲亲切切瞧见这五十杖全打在这位仙子身上,眼见她却完好无损的站了起来,别说元神受损,便是半点皮肉外伤也不曾有。他心里暗暗揣测,只道她是天帝的女儿,仙体也是非同凡响之类云云,也不做其他计较。
青衣仙子下了神台,几个姐妹执手上前搀扶她,众仙子此时见她安然无恙,无不好生欣慰。七人相聚在这一刻,似有千言万语要吐露出来。
那执法官对一旁押解的天兵说到,说道:“青衣仙子已无仙籍,不可久留此处,这便带她下界去吧”。
天兵得旨,随押解青衣仙子来到南天门外,青衣仙子站在天门外俯首仰望下界,心头一怔,便即无虑。她知此时纵有千般思绪,也必须化做云烟散去。
她那六姐妹一直形影不离的跟到南天门,她七人无时无刻不是相处在一起,此刻便要天人永隔,一个个热泪盈眶,愁云惨淡,好一阵攀谈起来。
那红衣仙子抹了泪,说道:“想到青儿在凡间要受多少苦楚,怎叫做姐姐的不为你难受”。青衣不忍见几位姐妹为自己伤心的寸肠涂地,当即强忍着嘴角挂笑,道:“姐妹们别担心我啦,我早有意想下人间游历一番,这回正合了我的心意”。
一瞥间,只见紫衣仙子扑簌簌的眼泪直流,两颊泪痕格外突兀。青衣仙子蓦地里心中一酸,在也忍不住微微啜泣。在她几姐妹中便属她和紫衣关系最好,情同笃厚。情到此处青衣仙子便伸出温手在她白腻的脸蛋划过,温言道:“好紫儿,你且放宽心,过些日子天帝气消了,你就来人间接我回来,好么。”紫衣仙子连连点点头,一把扎进她怀里,颤栗栗说道:“会的,紫儿一定会接姐姐回来”。七人又好一阵难受,一一道别。
那些看守的天兵看着有些硌硬,他们上天界收先决的便是七情。不明白这些仙子如此伤怀痛苦的涵义。
只见这时辰也已不早,一个个的早有不满意。若是寻常神仙遭贬,那便是一脚踢下去也就是了,现今来的是位仙女,便是玉帝的女儿,倒也为难了他们。但见几位仙女们依依不舍的模样,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生怕怕执行的晚了,上头恐有责罚,哥几个一商量,硬着头皮上前打插道:“众位仙女,这时辰也不早了,你看……这……”。
几位仙女虽感不便久留,但想到早晚是要分离,这一走便是永隔,众人又是一阵哽咽。青衣仙子和几位姐妹一一话别,回首依依。缓步离远了几丈开外。
众天兵带她到一口天井边,一位天兵指着那口井说道:“从此间下去,那便投胎转世为人,希望你好知为之,从新开始。”
青衣仙子伸手摸着冰冷的井檐,即欲跳下时,辍间,耳后有人喊道:“青儿,且慢”。青衣仙子闻声回头,来人正是西王母。青衣眼见慈母满脸愁苦的来见自己一面。蓦地里心中一酸,在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凄苦,连忙跑将过去,忽地扑进她怀里,她心里一激荡,不知怎么又涕哭出声。此时的温馨无限,当真是说不出的受用。
西王母听着爱女哭的哽咽了嗓子,抚摸着她的发鬓,温言道:“好孩子,娘常常念你,在天上看着你。只是在人间,可要受苦啦”!说着不禁叹了声息。
青衣仙子一听这话,只抱的更紧了。便如小孩子在外跟人打架,受了委屈,便会哭的更加厉害,借此来博取娘的爱怜之意。
青衣仙子说道:“娘我也会想你的,只是……我在也见不到娘啦。”
西王母道:“怎么会,你在人间好好游历一番,到时我自然接你回来。”
青衣仙子道:“天帝他不许我回来了。”说话间一阵唏嘘。
西王母道:“别怕,娘都安排好了,此番你去了人间,你即姓张,便投生到张家去,现今的大宋皇帝姓赵,说来也巧,下界有位姓张的王爷,为人和蔼,广积善德,与妻子李氏恩爱有佳,更兼家财无数,实是大富大贵之人,唯独她妻李氏有无子嗣,这事可说是他一生的不悦。这传宗接代在人间乃是头等大事,张家老母多次劝他在纳偏房,可她和李氏伉俪情深,实是不愿纳妾侍。你若下界做了他家的女儿,也是极好的事。”西王母说完一伸右手,只见她手心上正惴着一颗闪闪发亮的金光宝珠。
青衣仙子暗自好奇,她此时已停了哭泣,伸出手背在脸上抹去了泪痕。西王母四顾之下,低声道:“这颗聚灵珠在没人时便含在嘴里,因它聚法而不散停离,灭法又生生止息。有此能效,你投胎之前含在嘴里,便能保你法力不散,神识不灭”。
西王母轻声道:“快你拿着,这样在人间有法力护身,也免受他人欺辱你”。说着便塞进她手上,伸手握住青衣的手,紧紧拽住,金珠便到了青衣仙子手中。
青衣仙子点了点头,说道“这样我便能一直记住娘,那可多谢母后啦。”
西王母此时心里怊然不悦,不知是喜是忧。心想:这四女儿有了法力在人间可别折腾出什么名堂来。随即一想到和女儿分别在即,勿在多想,满目柔光对她说道:“唉我的,傻青儿,娘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你在人间要好好悔过,在不能行偷盗之事,切记。
青衣仙子垂手道:“女儿谨记,这便下去啦。”说罢便悄悄回到天井边,四下无人注意她时,便把宝珠含在嘴里,股起一口气扎进井里。
她此时含着宝珠,唯恐说话间给人察觉,索性干脆一点跳了下去,也勉生事端。
一旁天兵见她倐的一越跳进井里下界去了,无不大感诧异,才见她扭扭捏捏不肯离去,这一会功夫,只见了西王母后便急着去投胎啦。不由得又感惊喜,又觉好笑。这中间曲折他们一概不知,想是她见过母亲,在无挂念,恨不得早点离去这样子。天兵这么一盘算,自然是一笑淡之,在不过问。
有诗云:
“天之娇女寥得愿
,非识宫抝惹怨叱
。贬入凡尘欲本心
,辉金祥瑞盗虚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