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
幻落心不在焉的跪着,这一夜除了皇后和长公主以外没有人来看过她。
太阳从地平线徐徐升起,顷刻间阳光便打在了幻落的身上,雪白色的裙摆在地上铺着,像是盛开的花瓣
幻落低着头任凭墨蓝色的秀发被微风吹起。
她自觉的向门口张望,却只看到了半空中的竹叶,孤零零的飘着。
“青峰这个王八蛋,这一次是你欠我的”她情不自禁的大骂道。
“闯了这么大的祸,不知道好好反省,到现在还在埋怨别人”恒王缓缓地向祠堂走来,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幻落身上的阳光。
“都是你惯出来的”这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习惯性的向身后的妻子看了一眼并略带嗔怪的说道。
幻落立马跪直身子,像个受伤的小兽一样低着头,一夜的打坐让她的体力恢复不少。
“一刻不看着你,就四处给我惹祸,还联合老翁骗我,谁给你的胆子!”恒王站在幻落的面前,扬起手上的戒尺大声斥责道。
皇后和长公主熟练的站在一旁,无可奈何的看着眼前这对父女,这一幕她们早就习以为常。
看着父皇已经扬起的戒尺,幻落倒吸一口冷气,怏怏的甩下三句话。
“错了”
“改了”
“不敢了”
见女儿这般敷衍,一股怒火涌上心头,扬起的的戒尺重重落下打在幻落的背上。
“哎呦喂~疼”
毫无防备的被打,幻落打了个激灵,疼得喊了出来。
本来就是替罪羊现在还要挨打,完了那人还不领情,幻落觉得自己这个替罪羊当得十分憋屈,越想越生气,蹭的站起来气势汹汹的喊道:
“你别打我了,你要是非得打我······我也打不过你·······”
恒王举起手中的戒尺“你还······”
幻落没给恒王说话的机会大声打断道“你先把戒尺放下,有话好好说,很疼的”话音未落她就已经钻到皇后身后。
“你看看你什么态度”面对女儿的无赖行为,恒王十分生气。
“父亲,落落她已经知道错了,还请父亲饶过她这次”幻羽挡在他身前替妹妹求情。
恒王不理睬,指着幻落“今天这顿打你是挨定了”
“母后······我·······”
看着女儿背上的鞭痕,皇后十分心疼。
“打一下就得了,你还想打死她”
“哎呀,过分的宠溺才会害死她”恒王气得直跺脚。
两人争吵起来,几个回合后,见吵不过皇后,恒王直接用内力将幻落从后面蛮拽了出来。
他将内力注入幻落额间的红莲中。
巨大的疼痛瞬间传遍她的全身,没想到父王的内力如此霸道,这感觉就像一把极其锋利的刀子在剜她额间的红莲。
顷刻间她便晕倒在地上,额间的红莲完全消失。
“我封印了她的红莲和法力,让她去星月库磨两天”恒王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
恒王指着幻羽“还有你,要是让我发现你偷着帮她,就关你禁闭”
皇后本想阻拦但见此情形也没再说什么。
“来人,将她抬到星月库去”说罢便离开,皇后意味深长的看了幻落一眼紧跟着离开。
星月库是最下等宫女居住的地方,那里的宫女大多数都是罪臣、俘虏的妻女,还有少部分是被卖到皇宫抵债的穷苦人家的女儿,她们拿着最少的俸禄,干的却是最脏最累的活,更有连饭都吃不上活活饿死的。
幻羽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妹妹被士兵抬走,偌大的祠堂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阳光和煦、微风正好、深山里~
青峰一身墨衣,临湖而坐,骨节分明的手轻抚着一架古琴,古铜色的琴身显得格外轻盈灵活,琴音跳动在湖面上、盘旋在山林里,经久不绝,与猿啼鸟叫相得益彰。
顷刻间,一阵疾风驶过,古琴被炸的碎片四溅。
青峰一口鲜血吐出体力不支半跪在了地上,幻羽站在古琴的碎片上,剑已出鞘抵在他头上。
“不愧是红旗军总司令,厉害啊”
整个苍青大陆的军队主要分为三个部分,红旗军,紫旗军,黄旗军。
红旗军是指皇城所在地颍川的所有兵力,也就是说,红旗军是保卫皇城的最后一道防线。
“别在这油嘴滑舌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幻落是替你受罚”幻羽没有和他废话,直接表明来意。
“我听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他把头扭向一边,尽管心里十分的慌但却仍能极其平静地说道。
幻羽直接用剑刺穿了青峰的右臂,顿时原本墨色的衣衫被浸染为红色,血液顺剑滴落在黄沙上,青峰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条条青筋暴起,但依旧平静,叫人看不出有一丝五官变化。
“我妹妹替你受罚,这一剑是你欠她的”说罢幻羽便飞身离去。
黄沙泡在血水里现已变为黄泥,青峰捂着伤口,双眼布满血丝,大喊了出来。
吼叫声惊起了原本在树上停息的飞鸟,四散逃离,只剩古猿还在哀叫着。
星月库
宫女们围成一团叽叽喳喳的讨论着这个一早被士兵扔进来的女子。
此女子身穿华服,腰间的玉佩更是价值连城,这女子来历不凡。
“应该是许员外家的小姐,听说许员外被抄家,全家上下几百口人都死尽了”宫女甲故作神秘的小声嘟囔道。
“就是就是,那天夜里是长公主亲自带兵抄的家”宫女乙附和道。
“啊,那可是京城首富啊,我爹当年就是欠他们家钱,才把我卖进宫的”宫女丙不可思议道。
“还不是因为三公主,在宫外让许员外打了,被巡城军抬回来的,哎呦,听他们说打的血肉模糊的”
“传说三公主的法力仅次于长公主,难道是假的”
“不知道呀,咱也没见过”
“也是,咱这种级别的宫女,这辈子也见不到主子”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都干嘛呢!活腻歪了!干活去”尖锐的叫声打断了这里的讨论。
妇女疾步走来,骂骂咧咧的喊道“今天晚上都没饭吃”
“是,姑姑”她们四散逃离齐声应道。
那妇女梳着精致的妆容,嘴角的大黑痣格外引人瞩目,一双小眼瞪得滴流圆,大红嘴唇让原本黝黑的脸显得更黑了。
妇女打量着地上还在昏迷着的幻落,伸手将她腰间的玉佩取下,挂在了自己身上,翻着白眼喊道“又来一贱婢”“拿水泼醒”
这妇女口中的水是指恭水。
“啊”幻落大叫着起来,一股刺鼻的骚味弥漫在她的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