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曹丕,见这邺城已被攻破,便趁着军队休息的间隙,带着贴身的侍从,直奔着袁家去了。一路上他满是兴奋。“真真是好几年之间未了的心愿了,如今终于算是有个结果了。甄宓呀!你可知晓,这多年以来,你可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女子呀!可惜你却选择了袁熙,如今这整个邺城都是我们曹家的,真是上天有眼,我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与你双宿双飞了。”曹丕这样想着飞快地来到了袁家。
曹丕才到袁家门口,就听到里边哭喊声一片,又看到许多人带着包裹从里边神色慌张地从里面冲了出来。曹丕见状忙拦下了一个老人,问道:“这可是袁家?里边为何,为何是哭声一片?你们又去做甚?何故这般慌张。”
“这位公子,这确是袁家,不过如今已经是落魄了。前两年这袁老爷一去,便已是没了顶梁柱,到如今这邺城也被曹操攻破了,袁家可不就实实是败落了么,大少爷不在家,可怜那二少爷如今还在幽州,还不知晓家中的变故呢!家里边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只剩下着些丫头婆子,一见这局面如此混乱不堪,也就忽然没了主张,自然是哭声一片了。也不怪人家说,这树倒猢狲散的事儿,倒真真是这样,我们呀还得去另谋新路了,不然可就是没法生存的。”
“原来如此。这位老兄请便。我且不打扰了,我自去看看罢。”曹丕拱手作揖送走了那个要逃命的人。
曹丕站在袁府门口,从外边看来,虽然还似往日那般巍峨,却也多了些破旧之感。等曹丕进了袁家的大门之后,看到大厅中间挂了一幅中堂,上边的那只狮子的目光十分柔和,似乎是没有称霸的信心了。大厅中养了许多菊花,虽然是金秋时节,却没有一点生机,花盆里掉落了好多枯叶。曹丕且不管这些,径直朝后边走去,在袁府后堂见到了甄宓。
那是在袁府后堂的一个角落里,甄宓穿着一身素白的纱衣,虽然是背影,却并未减却丝毫往日的绝代风华,和这秋天盛开的白菊一样娇美。
甄宓的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原是她为袁熙最喜欢的曲子的所写的曲辞,还有袁熙与她分别之时袁熙给她写的诗卷。只听甄宓念道:“我心如明镜,当空舞长袖,与我相伴,梦魂长相栖,我心寄鸿雁,捎去心中意……”略微停了会儿,只听甄宓说道:“袁郎,你今日究竟在何方?我宁愿化作那一只鸿雁,飞到你的身边,陪伴着你……”声音中参杂着许多呜咽之声。
“甄宓小姐,我可是终于见到你了。”曹丕迎了上去。
那甄宓无心妆奁,披头散发,面部满是泪痕。她听到有人这么说,心中疑惑,我自嫁到袁家,已经是很少有人这样叫我的名字了,再者,知道我名字的人又是不甚多的。如今这,这又是谁呀?”甄宓慢慢地抬起头,轻轻转过身来,只见一个飘飘少年站在他面前,洒脱风流。“这位公子,我并不曾认识您。想来是走错地方了。公子还是请出吧!”
“甄小姐,你不认识我,我可是认识你的啊!我是曹子桓那!”曹丕见状,急切地向甄宓表露着自己的心迹。“旧日里我曾经三番五次地送信给你,难道小姐您就想,就想这么一句话便把我打发走吗?”
“原来是你这个泼皮无赖。”甄宓背转过来,慢慢说道:“记得那日里我还在娘家之时,你便送了我如此多的信件,实话告诉你罢,我可真真是一封都并未曾拆开过的。书信未回,你本该知晓我的意思,而你却仍不罢休,还亲自带领着你的家丁到我家里来,闹腾得家里上下不得安宁,家母实在没法子了,权宜之计,才命我慌忙与袁公子成了亲。现在想来,我大婚那日的几个凶人,也该是你的手笔了。现在,你竟利用我公公兵败,又来滋生事端。曹子桓,你真真是一个无赖!曹子桓,你好生卑鄙!曹子桓,我和你势不两立。你逼死我的公公,我要与他报仇。”甄宓骂道,又伸手朝着曹丕脸上打了过去。曹丕躲过了,又一把抓住甄宓的手,面露凶相,说道:“小姐于我竟是没有一点儿情谊,真是枉费我对你魂牵梦绕,思恋情深了。哼,你要作甚,区区一个小女子,竟敢在我面前这样放诞,既然你如此无情,就休要怪我没了情谊。”
“是你太卑鄙,怎生怨恨我无情。你若有情,就不该趁人之危,你若算得上君子,就该成人之美。何必苦苦相逼,多次来与我寻生事端呢!”
“甄小姐,你可知道,现在这邺城可是我父亲的天下了,如今也是我父亲说了算的。我想要得到你,还不怕没机会么。你最好乖乖地顺从于我,否则我让你玉石俱焚。”曹丕威逼道。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甄宓坚定的说出了这几个字,然后慢慢地又坐在原来的那个地方了,又开始吟诵那首她制的曲辞,再也没有理曹丕。
曹丕看到此,“啊!——”长叹了一声,这甄小姐今日这般光景,我也不好劝她,且让下人们好生服侍着,等时机成熟再来罢。嗯,也只有如此做了。“来人,给我安排几个得力的人手,好生看管——哦——不,是好生服侍着这甄小姐,如果稍有差池,我拿你是问。快去!”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