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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叶下蚁穴

陆土中央之地,王所在之地。

一只正扣弄着人类大门的蚂蚁,被瞬间敞开的大门击飞出去不知所踪。

“那个小家伙还真是会惹事。”一头赤发的家主-括哉,打开了大门。

身穿鎏金黑边的甲胄,黑色的束衣在健硕的肌肉上描绘出完美的身形。

“最近我会外出,你们好好打理。”

身后的仆人们低头俯身听着家主的命令,每个人都视他的话语为生死。

涟青城曾经最有可能成为首的唯二人选-括哉,起身前往王都,无人跟随。

一位老者跪伏在高耸云间的城墙前,“王,您若是还在,希望您能够平息不久后的祸患。”老者双手摊平在地,叩首沉吟。

这城镶嵌在山体里,城侧是奔流的瀑布,瀑布之下是链接对岸的石桥。

此时一位红发青年走在石桥之上。身穿鎏金黑甲,身子挺直,满脸的英气。

“约我来这里干什么?”括哉朝着老者大喊。

“您来了,如您所见王依旧在长眠。”老者起身面向他说道。

“你们这些人巴不得他不出来,只要氏族印记还在,王怎么样你们也不在意吧?”括哉俯视看着佝偻的老者,近看宛如枯竹一般。

“我,希望您能够平息将来的祸患。”老者双手合十恳求着。

“哦?”括哉挑眉低头看着老者,不在说话。

“您所在区域氏族众多,出了那样的事,想必影响不小吧,更别说让他们知道。?”老者抬头仰望着眼前英气逼人的红发青年。

“好啊,好啊,跟我来谈条件。”

“影响?我在,无人敢多嘴。”

老者看着他,深邃的眼神中发觉了什么。

“您不会做无谓之举,话也是,您很在意那个犯事之人?”老者看着青年的眼睛,像是发掘到了宝石一般。

“不止是我,他也很在意,你们这些家伙全都去发展脑子了吗?”青年俯身盯着眼前的枯竹,身上突然爆发出令人胆寒的戾气,那是杀掉万千生灵才能积累下来的杀意。

“我会给您了结所有的事,无人会去干涉。”老者跪地,汗滴落地宛如雨下。

“况且,作为王的追随者您也不会视而不见吧?”老者用出全身的力量说出了最后的话。

“哼,你们做好你们的事就好。让这不易的天下安稳就行,出了祸端我会替王解决。”红发括哉转身走向石桥回头补了一句:“但是你们别忘了,你们是什么?!”括哉目光如炬看了跪倒在地的老者一眼。

“一个只会躲藏的懦夫,真希望他会亲自来。”括哉说完走进了石桥后的深林中。

“愿君归安”老者低头低声说道。

涟青城附属的最边界的一个小镇内,

无数飞剑在一处道观内飞旋,环绕着道观上空数剑化作一剑,又由一剑化作数剑。

“能的极致就是从无形到有形再到有实体。”杜璃在院中闭眼,双手张开呼吸着大山里的空气。

“这里真的很不错啊,山中生灵溢出的能量被大山凝聚,如果这里适宜居住的话,那真是理想中的修炼之地。”杜璃赞叹着道观的位置之优。

“确实,这里的肉相当好吃。”阿卡玛在一旁看着杜璃舞剑说道。

杜璃收回光剑对着一旁满脸写满无聊的人说道:“。。。你们这些的家伙,都是吃货吗?”

阿卡玛看着杜璃说道:“我们很实在,吃的多最后身体就能储存更多的能量。不像你们,只靠闭关就能功力大涨。”

“哼!”杜璃骄傲的挺起胸膛,“就算无法达到三神合一,极致的精神与能量也会让其突破常理。”

“真的吗?那么是不是就跟成仙一样了?”小武在一旁插嘴。

“嘿嘿,即使没有了身体也依旧可以在世界里留存,并且拥有大能。那应该就是成仙了”杜璃对着面前这个小弟弟说道。

“诶。。。我想去学!”小武激动的说。

“看你天资聪慧,我可以勉为其难的收你为徒。”杜璃用手捏了捏小武的脸蛋。

“你这小家伙再过几年一定会很好看。”杜璃兴奋的捏着小武的脸,捏的脸颊通红。

阿卡玛撇眼看着被“虐待”的小武说道:“小武,你要是想以后一直被捏脸,你就拜她为师吧。”

小武甩开杜璃的两双手,“还是算了吧。”

“师兄?”

“啊?”

“老师什么时候动身?”小武看向躺在石地上的阿卡玛。

“嗯。。。也许明天吧。”阿卡玛仰望着天空。

小武听后呼了一口气,“这么快啊。”

“你怎么想的?”阿卡玛挺身坐在地上背朝着小武。

小武看着师兄驼背的背影想着这一年来的事情:

砍柴,学习,采花,锻炼。

“嗯,老师在有限的条件中一直在教导我。我也知道老师对于我期以厚望,我会不停地前进然后。。。报答老师。”

驼背阿卡玛从自己身上拿出一个香烟盒,一个不该属于这里的东西。“先抽根华子。”阿卡玛食指与大拇指中间火光四射,点燃了香烟。

一旁杜璃看到了烟从阿卡玛正面向上漂,跑了过去。

“天人似乎有这种东西,一种能让人上瘾的东西。”杜璃指着阿卡玛手中的烟说道。

阿卡玛全然不理会杜璃,对着小武继续说道:“即便再出色的血统,再强的天赋,如果命数注定夭折,那与没有也没什么区别。”

“老师,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活着,活到你真正长大的那一天。

我也很期待你是否能够达成老师的愿想。”阿卡玛嘴中烟还在燃烧,回头看着年仅七岁的小武又说道:“你也不要丢我的脸,亏我们俩还是师兄关系。”

阿卡玛深吸一口烟,说道:“还差一点,老师也就会走了,大概明天吧。”

“嗯,我会继续努力下去。”小武对着阿卡玛笑着,“并且我身边也还有杜璃姐姐这样的人,我不会孤单的。”

阿卡玛深深地看了小武一眼,“嗯,希望你真的能够。。。”

“你们俩个能不能理一下我!!!”杜璃在一旁不耐烦地喊着。

小武不好意思地看着杜璃说道:“对不起,杜璃姐。。。”

“哼,老娘继续练剑法了。”杜璃头也不回走出道观,在门口开始舞弄光剑。

“老师希望你能够成为那个变数,改变这个世界的命运。”阿卡玛盯着小武说道。

“这个世界?”

“我吗?”

小武不可思议地看着阿卡玛说道:“我现在可是连恼虎都打不过,怎么可能拯救世界呢?”

“啊?这么弱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阿卡玛深吸一口,烟瞬间只剩下眼嘴。阿卡玛,手捏着烟头出现了火焰,将烟头烧为灰烬。

小武大喊道:“我之后一定可以的。”

“小武的话一定可以的。”老师从墙壁中走出,“你可是我的弟子啊。”老师摸着小武的头满眼温柔的目光。

“嗯。”小武幸福地点头。

阿卡玛站起走向了道观门口,“老师,我出去理个发,真希望镇子里能有这个地方。”

“嗯,明天一定赶回来啊。”老师对着阿卡玛挥手。

阿卡玛突然浑身发颤说道:“老师,我咋感觉我回不来了?”

老师被阿卡玛的话逗笑了,“行了,赶快去吧。”

“嗯。”阿卡玛关上道观大门,渐行渐远,天上的飞剑散落一地,化为碎屑。

“你!你!”杜璃鼓着生气的脸说不出话来,飞剑因为阿卡玛身上散发出的能量波动碎裂。

道观内只剩下二人,晚霞将云染成红色,因是山顶红色照耀了整个道观。

“老师,我只是来改变世界的工具吗?”小武映衬着红霞问道。

“不,你是我的弟子。”

“你我的相遇可以说是天注定的,我从没有操控命运的习惯。”老师闭上双眼,红霞也照了上去。

“老师你是看上我有这样的潜力所以才收我为弟子的吗?”小武看着老师,希望能得到答案。

老师长呼一口气,随即端坐在地上。

“老师有很多学生,有的的确天赋出众,而有的虽然没有很高的天赋,最后依旧燃尽了自己。”

“为了自己而燃尽。”

“老师只能是你们的引路人,又或是启点,最终你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成为了什么样的人,都在于你自己。”老师闭上双眼,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小武也端坐在一旁,看着晚霞。“老师,若是我今后变了,又或是之后与您为敌,您会怎么做?”

几个呼吸后,老师叹了一口气。

“我,不忍心。”老师闭着的眼睛留下了泪水,泪的颜色与这红霞一致。

小武听到这句话放声大哭了起来,“对不起,老师。”

“我真的不想离开您,对不起。”

小武对于自己的存在不再疑惑,老师就是自己的老师,仅此而已。

“即使是工具,我也想报答您和师兄。”

老师抚摸着趴在腿上的小武说道:“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你是否能够成为变数,那也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的。”

“我会努力的,我会追上师兄,然后来找您。”小武抹干自己的眼泪,对着老师说出了誓言。

“嗯,我很期待你的成长。”老师随即从身上拿出一颗“星星”。

小武看着那个璀璨的亮光问道:“这个是?”

“一种可以让人身体痊愈的药,只能使用一次。”老师回答道。

“老师我在什么时候可以用这个呢?”小武看着手中的星星问道。

“它会自行启动。”老师看着小武继续说道:“只可惜它只能发动一次,会在什么时候发动我也不清楚。”

“这就算是给你的一个小礼物吧,老师这里也只能给到你这点帮助了。”

“不,老师您已经帮助我太多,太多了。我会继承您的嘱托,成为自己。”小武的泪光还停留在眼睛上但是情感已从悲伤变为了感激。

“阿卡玛说的很对,你是一个既敏感又聪慧的小家伙,而且你也是个温柔的人啊。”老师看着小武疑惑的小脸说道。

老师解释道:“人有各种各样的情绪,你的愤怒源自于心。只有温柔的人才能使灵魂因为愤怒而产生巨变。”

“阿卡玛也是有了一个可靠的师弟啊。”

小武听到师兄的名字又变得不顺畅起来。

“这师兄成天就知道玩我。。。”

“哈哈你们很合拍啊”老师在一旁笑着说。

“哪有,老师您是不知道上次吃牛肉,师兄后面拿出了一个酱料,真的非常的香啊。”

“然后他边吃边说,我不小心忘了,你们都吃饱那也没办法,我就替你们享用了。”

小武模仿着阿卡玛吃肉的动作,就好像真的有一块肉在他的嘴边。

“哈哈,你也很在意你的师兄。”老师在一旁偷笑道。

“哪有。。。”小武头一扭,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老师依旧微笑着。

红霞下,一大一小两个背影,倚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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