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容子画身边,两人被前呼后拥进了长春宫,君莫倾顿时便有一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她略颔首跟着容子画行礼,只是容子画贵为太子不必行大礼,自己这个尴尬的身份还是需要下跪行大礼的。
自称民女?似乎不合适,那自称孙媳妇?似乎还没嫁,君莫倾已然下跪,干脆就道:“君莫倾给太后请安,愿太后凤体安康。”
太后似乎极疼爱容子画,拉着他的手满目慈爱的看着,当然爱屋及乌也没对君莫倾多苛刻,道:“平身。”
君莫倾安安分分起身站着,保持礼数颔首不语,直到太后看够了容子画,把目光移到她身上,顿时君莫倾就觉有一道犀利的目光射到自己身上,为之一凛,心道到底是太后,好强的气场。
“抬起头来。”
君莫倾应声抬头,入目是一张十分严厉的容貌,太后约莫六十五岁,锦衣华服,凤钗玉饰,与电视剧里的太后差不多的妆容,但如此近距离接触,还是清楚的感受到独属后宫之首的威严,君莫倾没有多看,只一眼就将目光移开,静静站着并不说话。
太后盯着她足有好几秒,似乎是想以眼神震慑她,但看她不急不慌的模样不由有点意外,随即便温和了些,挥了挥手:“赐坐。”
君莫倾并未走到容子画身边坐下,而是坐在最末的一张椅子上,太后不着痕迹点了点头,又牵着容子画的手笑着,“子画,许久未进宫来了,都不想念祖母吗?祖母可是天天盼着你来,怎么近来似乎又瘦了,不要总住在御山,那儿没人伺候,祖母也不放心,都怪子尘老拉着你上山,下回他来,祖母好好训训他。”
容子画道:“孙儿明日就让子尘进宫来看望祖母。”
君莫倾表面不动声色,实则仔细的听着太后说的每一句话,由语气听来,太后很疼爱容子画和子尘,看来这个东宫太子颇受宠爱啊。
“见过十四王爷了?”太后与容子画说了有一盏茶的话,这会又开口了,语气缓了些不如方才严肃,君莫倾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太后是在问自己,忙颔首点头,却不知这十四王爷是谁?是不是子尘?她用眼角余光描了眼容子画,见他点头,才答:“回太后,见过王爷了。”
虽前后只说了两句话,但见她礼数有加,不急不躁,不似那些官家千金,要么就傲慢无礼,要么就紧张的哆哆嗦嗦,看的都嫌心烦,太后心下也对君莫倾改观了不少,先前听人回禀,说太子带了个陌生女子回家,此女子的背景愣是连皇家也查不出来,她就心生不满了,我堂堂容国太子妃怎么能是个连背景都找不着的野丫头?
“今年几岁了?家住何方?双亲可健在?过几日接进京吧。”太后一边握着容子画的手不放,一边心里又纠结着君莫倾是个野丫头的事实,不想孙儿难过,又担心这野丫头配不上孙儿,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君莫倾,不如就先摸清楚底细。
君莫倾不知太后先前查过她的底细,她是从异时空来到这的,自然在这是个多余的人,没有档案,上哪查?既然查不到,我自然不怕胡诌一堆,虽是胡诌,但她态度上仍是十分诚恳有礼,“回太后,莫倾刚满十六,家住杭州,双亲已故,并无亲戚。”本来想说十八岁,奈何自己这张小脸蛋怎么看怎么未成年。
“杭州?”太后疑惑的看着君莫倾,“杭州是何方?为何哀家从未听说过?”说罢又转脸看向容子画:“子画,你可曾到过杭州?”
容子画从未问过君莫倾来自哪?君莫倾也没主动说起过,对于她的一切自己还真是一问三不知,但又不得不配合,便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孙儿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