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画马不停蹄赶往寒山,驾着一辆马车,速度却是飞快,转眼就入了深夜了,他也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吃东西,感到寒山之时,山上正不断的往下砸木头,他拽着两个囚犯到了山顶,正看见澜止在那发疯。
看见他又来了,且还带着两个囚犯,看着身段应该是女的,他道:“你带两个死囚犯来干嘛?给谁陪葬?给你陪葬还是给我陪葬!”
他嘴里就从来没好话,然而此刻正逢君莫倾失踪期间,容子画自己心情也不好,自然也能理解他的暴躁,没有回答他,只是揭开囚犯的头套,把她们绑起来,吊在最高的那颗树上,并取下塞在她们嘴里的馒头。
澜止这才看清是谁,不由拍掌叫好,“好手段啊容子画,有了玄丝和玄音这两人当诱饵,就不怕玄兮那恶婆娘不乖乖把莫倾交出来了。”
容子画不搭理他,面无表情说了句题外话:“这么多年父皇一直很思念你,莲花宫之事也与父皇无关,如今父皇已驾鹤西去,你若有心,在他灵位前拜上三拜,也算尽了一点笑道。”
澜止听罢一怔,脸上一闪而过一丝悲凉的表情,唇角却依旧挑着,很是漠不关心的样子,嘲笑道:“怎么?烧不死我还想让我给他陪葬啊?容子画你未免想的太天真了,十几年前他伙同文武百官烧死我母妃,如今你却要我在他面前跪拜,哼,真可笑。”
容子画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笑,听着他说那些恶毒的言语,不仅不生气,反而淡淡道:“前几日父皇弥留之际一直叫着你的名字,盼望能见你一面,从小到大,父皇最宠爱的便是你,你有多恨父皇就有多在意父皇,再深是仇恨,死后也是散做云烟,你若想回宫,不会有人拦你。”
人死了一了百了没错,但却要活着的人再承受伤害,他死了就能解脱了,我母妃呢?被冤枉烧死,有谁可怜过我?澜止双手抱胸靠在树上,笑道:“说了这么多你不就是想赶我下山嘛,别白费心思了,没有找到君丫头之前本大爷是不会走的,倒是你,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已死,三日一过你就该登基了,这容国江山就是你的了,文武百官任你使唤,几十万兵马随你调遣,还可以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何必还要抓着君丫头不放呢?你就行行好,放过她吧。”
容子画径自坐在石头上,不预备再和他说话,澜止也转过脸不看他,脸上的笑脸顷刻卸下,心中泛起久违的痛楚,真的不在意吗?不,那人是他的亲生父亲,是他儿时最依赖的人,可正也是他最亲的人伤害了他,烧死了他的母妃,给他幼小的心灵种下了不可泯灭的伤疤,爱与恨交织,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却不想那人突然死了,心,也似乎空空的,感到无力,无法哭泣,也无法诉说。
这么到天亮,被吊在高树上的玄丝和玄音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时,两人同时惊叫一声:这不是在大牢里蹲着吗?怎么会被吊在树上啊?谁干的?这么缺德,两人放开嗓子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来人呐!”
等了这么久就等你们这两头猪醒来大叫了,澜止将石头扔上去,砸中玄音的腿,喊道:“使劲叫,想活命就叫你妹妹趁早走出来,把君丫头给本大爷好生送回来。”
玄音和玄丝低头看去,竟然看见了澜止和容子画,顿时明白过来可能没好事,只是这到底怎么回事?玄兮也出来了?抓了君莫倾?
“你们想干什么?我妹妹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玄音怒瞪澜止,这七皇她最是住摸不透,脾气古怪又生的比女人还美。
澜止挑起桃花眼,身子一轻飞上了树枝,他扯过玄音的身子,拍了拍她的脸,刺激道:“想干什么?你放心,就你这种姿色本大爷什么也不想干,就想立即砍了你的脑袋去喂猪,如果不想吃苦头,就给本大爷放声大叫,把玄兮那泼妇叫出来,否则有你们苦吃。”
玄丝听罢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大牢里起火,看来玄兮是跑出来了,且绑架了君莫倾到这,她转着脑经想着办法,既然君莫倾在玄兮的手里,那么也许姐妹们还有一条生路,她道:“想要太子妃好生活着也行,只要太子殿下把我夫君放出来,让们离开京城。”
澜止一个嘴巴抽过去,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玄音见他这般对待女子,不由咋舌,“你……你怎没有一点风度?还堂堂七皇子,你跟流氓有什么区别?”
澜止反手抽了玄音一嘴巴,这下树枝去戳她脸上刻着的叉叉,道:“怜香惜玉?风度?七皇子?本大爷告诉你,本大爷就是流氓,就你们这种姿色还指望谁怜香惜玉,你脸上就是本大爷的杰作。”
“是你!”玄音听罢一傻,疯了似的吼了起来,剧烈的扭着身姿,然而被五花大绑着,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她眼泪刷刷流下,女人最爱的就是相貌,她一觉醒来无故被毁容,她连凶手都没看见,竟不想是澜止,“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混蛋,相府哪里惹到你了?我们哪里对不起你了?你竟然这样对待我。”
哪里惹?哼,右相那老贼难道什么都没和他女儿说?若要计较起来,十几年前的那件事足够把你们这群女人剁成肉酱!澜止用树枝狠狠抽在玄音脸上,鄙视道:“想知道为什么啊?不用着急,下了地狱问你父亲去,他会老老实实的告诉你,到时候你要是觉得不甘心啊,就还魂过来毁本大爷的容,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玄音的脸被抽了几下流血不止,玄丝看着胆颤心惊,一时也不敢说话惹澜止,她的印象里极少看见澜止,只是一直听说皇上第七个皇子生的和当年的莲妃一个模样,十分妖艳,在皇宫第一次看见时,她也深深惊叹着,只是不想澜止竟是这般有手段的人,颇为心狠手辣,比起容子画,她更不敢招惹澜止,容子画即便再生气也不会这样对待一个女人吧。
“不用这么看着本大爷,快喊啊,叫啊,把你们那个泼妇妹妹叫出来,不然有你们苦吃。”澜止用树枝抽打他们,可那玄音破罐子破摔,摇着牙再疼也不开口,他便跳到玄丝那边,把树枝给削尖了,道:“叫还是不叫?不叫的画就在你脸上也画点东西点缀点缀。”
“不要!”玄丝一缩脖子,闭上眼睛立即就喊了起来:“太子殿下,只要你把我夫君放出来让我们离开京城,我一定让玄兮放了太子妃。”
容子画不语,坐在石头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的样子,澜止用树枝用力刺进玄丝的手臂,玄丝疼的大喊了起来,他便将树枝移到玄丝脸上,玄丝连忙道:“别,七皇子手下留情,我这就喊。”
“老实点!”澜止坐在树枝上,听着玄丝一直喊这玄兮的名字,可这么喊了足足也有两个时辰了,玄丝嗓子都已经嘶哑了,可还是不见玄兮出来,不由连容子画也有些着急,他尚沉稳,澜止却很是着急,把树枝一丢飞下来站在容子画面前,凶巴巴道:“你说怎么办?那玄兮是聋子不成?还是她们根本不在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