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文武百官既不中看也不中用,此次若是殃及池鱼,倒也是活该,竟还这等兴奋嘴脸,浑然不觉大祸临头。”看着那群人开怀畅饮,而高坐上的皇后和太后神色紧张,君莫倾心中气不打一处来。
容子画握了握她的手,道:“这些天七弟的师兄带消息出来,父皇和母后以及祖母都被关在各自的寝宫中,寸步不得踏出,宫内外都有高手看着,父皇身体快不行了,故而七弟正在养心殿,暗中保护父皇。”
澜止愿意去保护皇上,必然是容子画相求,君莫倾紧了紧容子画的手,风将两人发丝扬起,她看着容子画的眼睛,道:“子画,你一定费了不少功夫才劝动澜止顾全大局,是吗?”
容子画轻抚着她的脸庞,浅笑着没有回答,父皇再不近人情也是自己的父皇,如何能在绝境之时弃之不顾?这容国的天下,万民的担子都在他一人的肩上,个人的荣辱,又能算的了什么?
“既然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都尚未到,那么不如就请右相两位千金上台献舞吧?皇后娘娘您觉得如何呢?”御花园中,琉妃自信慢慢,唇边挂着讥讽之笑,眼睛根本不看皇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她把袖子一挥,像主人一样道:“玄音玄兮,当着终朝臣的面,可别失礼于人前。”
右相哈哈大笑了几声,满面红光,虽然身受重伤,却一点也不像个病人,豪情满怀,道:“玄音玄兮,既然琉妃娘娘开口了,你们便上台献舞吧。”我的女儿,就是未来的公主!
玄音和玄兮蒙着脸,由于被毁容,她们眼神里除了狠辣便再无其余的东西,在右相的催促中她们各自飞身上台,身姿清瘦,确实是难得的佳人,只是蒙着面,看不清容貌。
她们在台上翩翩起舞,台下人看着,喝着,鼓掌着,琉妃和右相目无太后和皇后,如此嚣张,加之宫中突然重兵把守,这些奸诈的老沉们也似乎嗅到了那么一些血腥味,却又不敢确认,然而右相权倾朝野也不是一两天了,对于右相女儿献艺,他们自当是要给足了面子的。
莫云浅坐在莫风旁边,两只眼睛像两把短剑,锋利的射向台上两人,“这两个贱人,活该被毁容,若是师父在他们手里出了什么意外,我定粉身碎骨也拉她们陪葬。”
莫风叹了一声,他这个女儿他还会不了解吗?只是不明白女儿为何对那个君莫夜这般痴心,竟到了这等地步了。
君莫倾与容子画依旧站在坤宁宫顶,看着玄音和玄兮跳舞,跳舞的高台是她画出来的,藏了什么玄机只有她清楚,只是可惜玄音和玄兮跳的时候玄机没出来,否则定是贻笑大方,她道:“子画,你看那些文武百官的神色,是否都猜到些什么了?”
容子画搂着她的腰,淡定的看着御花园里的一切,从容道:“这群人都是在朝堂上斗了许多年的,一有风吹草动,就能猜想到,此刻怕是还不能断定,毕竟造反不光彩,也不是小事。”
君莫倾只笑不语,看了看天色,她料想寒山第二批兵马已经被容子画安排进去的那些人给解决了,只是事情都有意外,她难免还是有些担心,不由问:“子画,右相恐怕已经知道金库被搬空了,他会不会派人去寒山一探究竟?”
容子画一点也不担心,脸上淡淡的没有表情,“发现自然是发现了,只不过等他派人赶去的时候,第二批兵马已经被一网打尽了,他们被断粮,我命人送去的食物里既没有毒药也不是蒙汗药,而是软筋散,吃了之后,浑身柔软无力,要对付一群废物自然是手到擒来。”他目光望向人群中的右相,道:“他现在,是在等我现身,只要我一死,他就没有一点威胁了,大皇子可以顺利登基。”
想我老公死?我便让你全家先死!等我们是吗?好!君莫倾扬起冷漠之笑,道:“既然他那么想死,我便成全了他。”
御花园中,玄音与玄兮献舞完毕,在一片掌声中下台,琉妃得意的大笑出声,竟高傲喊道:“来人,赏赐!”
这一声赏赐已经越俎代庖了,文武百官登时明白过来,看来今夜的皇宫要有一场血光之灾了,顿时所有人都不敢动了,包括那些王爷们,都傻了。
“都愣着干嘛?今日百花节,皇后娘娘宴请众位,理当开怀而归。”琉妃犀利的目光扫过人群,仿若一道狠辣的剑光,震慑所有人都举起了酒杯,这时莫云浅哼了一声,琉妃寻声望去,见是莫风之女,心中不由歹心起,娇媚一笑,道:“莫大将军的千金原出落的这般貌美如花啊,不如上台助兴吧。”
上台助兴,你以为本小姐是妓女么?莫云浅纹丝不动,全当没听见琉妃的话,莫风咳了一声,低声道:“太子殿下还没吩咐之前,不可搅乱局面,上去。”
莫风都发话了,莫云浅也不想毁了局面,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飞上了台,上去转了一圈之后,她竟从袖内抽出一把长剑,叮咛一声冲天飞上,舞的出神入化,只是当她飞身落下高台欲舞剑之时,突然高台整个旋转了起来,她始料不及大惊之色。
而眼看着莫云浅即将摔下那四米高台,坤宁宫顶的君莫倾一惊,忙将袖中七色彩带甩出,抛在一根强壮的大树上,借力飘了过去。
就在眨眼之间,众人抬头望着高台,忽间那七色绸带四面八方袭来,有一容貌角色之女子御风飞来,脚尖轻触绸带,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有人惊呼:“是太子妃!”
“天呐,那不是太子妃吗?”
“真的是太子妃!”
君莫倾搂着莫云浅即将落下高台的身子,一手同样握在她的剑上,脚尖轻踩在旋转的高台上,将剑往前方一抛,剑发出清啸之声,直击琉妃而去,但又不偏不倚只落在琉妃的脚尖,引起琉妃一阵尖叫声,“来人,护驾!”
没人搭理她的惊叫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君莫倾身上,她搂着莫云浅的腰,两人周围飘着七色绸带,在高台上左三圈又三圈一转,那高台便稳住了。
当绸带散去,高台停止不转,莫云浅看清楚了眼前之人,她眼前的女子浅笑若秋夜细雨,双眸似柔水清寒,一身惊艳全场的九天锦瑟裙,一张震撼人心的绝姿花容,淡淡的青竹浅香,浑然天成的清韵气质,这,就是传闻中她缘悭一面的太子妃吗?竟然这般美丽,不似凡人。
“你……就是太子妃吗?”莫云浅痴迷的看着,眼睛一眨也不眨,只觉心中有万般想法,却看不清楚。
君莫倾浅浅一笑,手轻轻一推,莫云浅飘身下台,而君莫倾则两首抛出了丝带,脚尖轻轻一点高台,整座高台旋转了起来,高台上的她身子轻轻一跃,腰肢一转,丝带像活了的水龙一般漫天飞舞。
“丝带舞……”莫云浅记得,君莫夜曾给她一本丝带舞的草图,说幼时太子妃曾跳过这舞,惊为天人,如今亲眼所见,不断旋转的高太中,君莫倾跳着那些她力所不能及的高难度动作,将那丝带舞的无深入化,缭乱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