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子云邪见过白家主。”云邪对着白水霆行了一礼,不为别的,就单纯是为了刚才对方替自己说话,他应该如此。
从小父母就教诲于他,人要有一颗感恩之心,别人若是对自己有恩,那就得报答,而且还是加倍偿还。
刚才白水霆给自己说话,那虽然算不上什么,但小恩也是恩,要是有机会就必须报答。
而且,自己还是人家女儿救的,他行这一礼也是应该的。
白水霆眼露诧异,现在能有你这么懂礼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他这句赞赏乃是由衷地。
“小兄弟,我看你应该没地方可去吧?这样,你要不嫌弃不如加入我白家,先做个护卫如何?”
“哼,大哥,你也不看看这小子什么修为,就凭他凝气一重,也配加入我们白家护卫队?我看,还是去做个杂役吧。”
白水涯满是讥讽的语气响起,也不知道是对白水霆还是云邪。或是两个都算上了。
还不等云邪说话,白若水就给他解释了。“父亲,云邪想要参加三日后的白帝宗招生考核,所以他不能加入我们白家。”
“什么?我没听错吧?一个凝气一重的废物,还妄想加入白帝宗,莫不是在痴人说梦吧。”
白水涯又一次嘲讽讥笑出言,他是真的被逗笑了。“若水啊,你看看这小子,怎么也有十七八岁了吧?”
“居然还只是个凝气一重,这样的天赋不是废物又是什么?别说白帝宗了,就算是我白家,也绝不会要这种废物。”
白彦朗就连看都懒得看云邪一眼,在他看来,那样简直是会脏了他的眼。嘴中同样不屑的冷哼一句,“痴心妄想的废物东西。”
“你们,”白若水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首先,那两人都是长辈,她作为晚辈不好反驳,她从小就非常尊重长辈,从来没有和长辈争论过什么。
其次,他们也没说错什么,云邪确实只有凝气一重,在这个年纪才凝气一重,其天赋也的确好不到哪儿去。
云邪虽然只有凝气一重,那也是六岁的时候了,自从他被抓起来到现在一直没有得到修炼过。
要是他能和其他人一样,从小修炼,那他现在绝对可以轻松碾压在场所有人。
不过,他是不会解释的,看不起就看不起,他对这些完全不放在心上。任凭别人如何说,做好自己就好。这是他的一向作风。
“云邪,你别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白若水转头想要安慰云邪。
不过,她转头却发现云邪面无表情,她还以为云邪会生气呢,结果就看到云邪对她一笑。
“我没事,两位前辈也没说错。你不用为我担心。”
“哼,小子,算你还有自知之明。”白水涯看着云邪,脸上有着很浓的讥讽与不屑之色。
白若水皱着柳眉,“二叔,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风伯,你带云邪去客房休息一下,换一身衣服。”
“云邪,你跟着风伯,风伯会带你去客房的。”白若水又转而对着云邪说道。
云邪点点头,“谢谢,”他临走时眼神从白水涯和白彦朗两人身上扫过。
先前他们俩眼中神色别人没有注意到,他可是全都看见了的。
这两人绝对有问题,尤其是那个二张老,眼中杀意是假不了的。
“小兄弟,走吧,我带你去客房,你这一身衣服也该换换了。”风伯笑容和蔼,对着云邪笑着说道。
“那,麻烦风伯了。”
“哼,大哥,你看那小子,如此不讲理,什么东西?”
白水涯对云邪很是不满,可以说,只要是和白若水有关的,他都不满意。
白水霆只有白若水一个女儿,而白若水天赋也是非常高的。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凝气九重强者。
白家众人都很看好于她,若不出意料的话,下一任家主之任应该就是白若水了。所以他对白若水非常不待见。
他也有一个儿子,叫白斩吉,凝气六重,而且还是用丹药堆上来的。
在他看来,白若水身为女子,早晚一天都会嫁出去,不适合做家主之位。
白家家主之位应该是属于他儿子,但是却被白若水抢了,你说,他能待见白若水吗?
云邪跟在风伯身后走在花园的小道上,道路两边栽种着各样的灵花灵草,一些灵蝶,灵蜓,在花草上翩翩飞舞。
这些虽然不是什么珍贵灵药,但,对凝气境的修者还是非常重要的。
这些灵药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吸入鼻中令人沁人心肺。风伯带着他来到一个别院。
“小兄弟,你先在这间房间内休息片刻,我去找人给你打热水来。”
风伯打开别院一间房间,示意云邪住在这里。
“那就麻烦您了风伯。”云邪也不客气,和风伯道谢了一句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云邪打量了一下,房间布置很简单,房间内一张木桌,手指轻轻在木桌上划过,手指依旧,不沾一丝灰尘。很明显这里经常有人打扫。
木桌边摆放着几张木凳。床榻同样也是木制而成。
床上一个睡枕,一张被子,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多余用具。
这样的布置正好如云邪所愿,他也就喜欢这样的简约风格。
看着这房间里的布置,云邪不由得缅怀起来。要不是因为自己身上太脏,他都想就这样躺在床上睡一觉了!
他只是在房间坐了没一会儿,房门被敲响,“进来,”云邪站起来说了一声。
门从外面被推开,两个家丁抬着一个大木桶,后面也有两个人各提着一桶热水。将木桶放好,再把热水倒进去。
一个丫鬟手里端着一个木盘,木盘上装着一套白色男子衣服。
“云公子,这是风伯给你找的衣服。”说着边将其放在桌上。
云邪点头致谢,“麻烦替我谢谢风伯了。”
“嗯,我会帮公子转达的,若没其他吩咐,奴婢就先告退了。”
“嗯,”云邪点点头。丫鬟在着四个家丁慢慢的退了出去。并且把房门也一起带上了。
人走后,云邪才来到大木桶边上,手伸进水中,水很热,不过刚好合适。
云邪将身上这件穿了数年的破衣服给脱了下来。
这件衣服还是三年前那些抓他之人给他换上的。在那之前,想要衣服,那都是一种奢望。
将衣服脱下扔在一边,这件衣服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触碰,那是他的噩梦般的回忆。既然出来了,那他云邪就要重新做人。
他云邪一定要闯出一片属于他的天地。待将来一日,若修炼有成,他一定会回到那个地方,他要将那个地狱之境彻底摧毁。
衣服退下,云邪进入木桶之中,木桶里的热水让他身心都放松下来,这股热感散去了身体的疲乏感。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看向了自己身体,然而,身上却没有他想象那样的不堪入目。
裸露出来的肌肤上居然没有一丝伤痕,要知道,他这十年来,可是受到了不少虐待,那些人用刀子在他身上割了不低于上千次。
每次都会放掉他身体之中十分之一的血液。在这种情况下,按理来说他身上就应该满是伤痕才对。
而现在,他却没从身上看到一丁点受过伤的痕迹。想到这儿,他又想了起来,自己明明是在陨神渊之内。
以那时的情况,若没发生变故,他应该是死在那些尸鹫嘴中才是。那他自己又是如何出现在外面官道上的?
他最开始清醒过来之时,还以为自己是被哪位前辈大能所救。
但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什么前辈救的他。
要真是哪位前辈救的,那为什么自己又会出现在官道上?
若那样,自己不是应该被那位前辈带走才是吗?
这个问题令他百思不得其解,就在云邪苦思冥想之时。他脑中顿时感到一晕,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他脑袋里出来似的。
别说,还真有,只见一道黑红之光从云邪眉心冲出,这道黑红光芒悬浮与房间半空。
血气凝结,出现的云邪眼中的是一柄黑红长剑,长剑散发着浓烈魔煞之气。
剑长三尺,剑柄往上三寸有一颗血红的珠子。
这颗珠子正散发着血色之气,这股血气带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道,房间里很快便被这血气覆盖。
整个房间内立马都充斥着这些血气,云邪早在长剑出现之时便从浴桶之中跃出,并迅速穿上衣服。
看着地面之上的长剑,云邪很快就从最开始的惊讶之中反应过来,脸色变回平静。
云邪弯腰对着长剑鞠躬,道:“晚辈云邪,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咯咯咯咯,”从长剑之中竟然传出女子笑声,当这声音响起,云邪直接就愣在了原地,表情木讷,眼神空洞没有任何情绪。
云邪整个人都好像被这个突兀响起的声音给迷住了。
这女子声音实在太具有魅惑之力,这股魅惑之意直击云邪灵魂。
云邪听到这魅音,心魂直接就被控住了。
长剑之中散发的血气越加浓郁,这些血气开始在上空凝聚起来。
片刻之后,这些血气凝聚在一起,血气开始淡化,但依旧存在,
突然间,一抹血色倩影出现在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