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龙在听到白若水要把地上躺着的这个家伙送入那辆马车之时,他脸上神情立马就凝固住了。
眼中阴狠之色一闪即逝,心中却在咆哮,贱人,你竟如此看不起我。
你给我等着,这次回去之后,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是如何让你白家在这白水城消失的。
然后,我会让你这个高高在上的白大小姐,在我身下痛苦绝望的对我求饶。
在他看来,白若水这行为完全就是在看不起,甚至是在侮辱他,前两天他只是提出想进入那马车内看看而已,而对方却是拒绝了他。
说那里面相当于是她的另一个闺房,除了她亲人,其他人都不方便进去。
不让他进去,而现在,她居然让这个不知身份的家伙进去了。
这岂不就是在说,在她白若水眼中,他一个大家族少爷,还不如一个身份低微的贱民吗?这让他对白若水产生了浓烈的怨怒之意。
连同那个不知名的少年也给一起恨上了,他发誓,若有机会他一定要把这个家伙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愤。
“若水,这样好像不太好吧?他一个不知来历的家伙,就让他进入你的马车,万一他是个歹人,故意装成这样,以此接近你,然后乘你松懈之时突然袭击与你,那样岂不是……”
“李师兄放心吧,我相信自己的直觉,再而言,对方只不过凝气一重,你认为他能对我怎样?”
不等李飞龙把话说完,白若水就出声将其打断了。
在她心中看来,比起那个少年,她对这李飞龙才是应该更加警惕。
说完此话,她也丝毫不理会脸色难看的李飞龙,转身径直走向了马车,留给了李飞龙一个仙姿曼妙的背影。
李飞龙拳头紧握,指骨泛白,牙齿咬得咔咔做响,眼中阴狠之色再也不加掩饰。
白若水,你这个贱女人,等着,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让你明白,得罪我的下场。
李飞龙嘴角挂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好似已经想到如此对付白若水一样。
确实,他早就在心中想了千百种方法折磨白若水,只是还没有机会施展而已。不过,他相信,那一天不远了。
想到那些场面,就一度的让他失控,要不是他的意志力还算可以,他早就忍不住暴露出来了。
将心中那些想法抛去,转过身,脸上虚伪微笑再度显现,走过去翻身上马他再次成为了那个众人眼中的翩翩公子形象。
与刚才那个满脑子都是邪恶想法的家伙截然不同,不得不说,这家伙的演技实在高超。
白若水也是进入到了马车内。纱帘闭合,绝美倩影消失在众人眼中。
风伯手一挥,“出发。”众人重震旗鼓,继续行驶。
李飞龙冲着一个骑马护卫使了一个眼色,率先走向了前方。在与众人拉开一段距离之后,脸色再次阴沉下来,眼中恶毒之色丝毫不加掩饰。
那名护卫来到他身侧,头都没有转过来,眼睛依旧注视着前方道路。
其声音却传了过来,“李少爷,您叫我有什么事吗?”
说话时这护卫根本就没有看李飞龙,甚至嘴唇蠕动幅度都非常小,若不靠近,根本就看不到他竟在说话。
李飞龙对此很是满意,“你回去后,找人把那小子办了。”
“记住,不要被人发现马脚,”李飞龙语气阴森,且狠辣非常。
那名护卫当然知道对方说的是谁,头微微不经意的点了点,“明白,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很好,此事你若办成,我定有重赏,”李飞龙语气转变,变得玩味。
护卫不再多言,万一被风伯察觉到,那就大事不好了。护卫行驶速度慢慢降下,直至和其余护卫持平。
这名护卫是李家安插在白家的卧底,替李家传递白家重大消息。
而他李飞龙,竟为了杀一个凝气一重的小修士,居然动用了家族苦心培养的卧底。
要知道,这行为可是很危险的,一但事情败露,那他们李家精心培养的卧底将会功亏一篑。
死一个卧底,那还不是最紧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们李家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知道白家局势动向。
那样也会让白家升起警惕心,令愿付出这么重的代价也杀掉少年,可想而知,李飞龙这个人的心胸是何等狭隘。
在李飞龙眼中,白若水早晚都是他的人,在那之前。他不允许有任何异性与之接触,哪怕只是共处一车也不行。
马车内的白若水丝毫不知,正是她的这一个小小举动,却给这少年带来了杀身之祸。
此时她正打量着躺在马车另一侧的少年,少年脸色有些苍白,身上也是沾满了泥污。这使得她看不清少年长相。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与一陌生男子单独在一起,而且,两者之间距离还是如此之近。
马车内空间本就不大,又加上躺了一个大活人。所以,空间就显得更加狭小了。
少年头部紧挨着她,她只要稍微挪动一下翘臀,就能接触到少年头顶,这姿势让她有些不舒服,她都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不把他弄进来了。
脸上露出挣扎之色,她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让风伯把他弄出去,但她又觉得这样做不对,又不关人家的事。是她自己要这么做的。
先前她说要把这少年送进马车内,当时也是存了恶心李飞龙的念头。她知道,李飞龙觊觎她许久。
她也在暗地里找人调查过他,和风伯调查的结果相差无几,其人表面上是一个谦谦公子,实则却是一个阴险狡诈之辈。
正是因为她知道这些,才从来没给过对方好脸色看,她以为,她都那样了,对方脸皮再厚也不好继续纠缠自己了吧?
可是,她远远的低估了一个好色之徒的决心,更是低估了她自己对男人的诱惑是有多巨大。
看了看躺在她一侧之人,久久都未有任何动静,思索一番,从怀中拿出一个小药瓶,倒出来一颗圆润的绿色药丸。
纤纤玉手伸出,轻轻将少年嘴唇张开,将药丸送入少年口中。
在做这些之时,她脸上有些不自然,从小到大他还从未和哪个陌生男子做过这么亲密的举动。
给少年喂完药,她就在一旁静静的坐着,眼睛时不时就会看一眼少年。
稍过片刻,药丸开始产生效用,药力在少年体内流转,药力挥发后,少年终于有了些动静,眼皮抬了一下,又马上闭上,数息之后,他才重新睁眼。
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不过,白若水还是从其嘴型猜测出来对方想说的话。
她随手从腰间一个精美的袋子里拿出一个水壶,打开壶塞,将壶口凑近少年嘴边,一股清泉流入少年口中。
在饮过水之后,少年感觉喉咙不那么干涩了。
“我,没死?”
他记得,他明明倒在了陨神渊的白骨道路上,并且自己已经被那群尸鹫包围了。
在他看来,在那种情况下,自己已经无活路了。而现在,自己却还活着。
这让他感到疑惑不解。难道自己是被哪位前辈救了?除了这,他实在想不出还能会是什么。
“你醒了?”
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耳中传来一个女子声音,其音婉转动听,好似春风吹过他的干枯的心田,令他感到生机盎然。
头艰难的转过,白若水出现在他眸中,女子很漂亮,可以说是他这十几年来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
不过,他并有因为女子那倾城面容而痴迷,反而是心生警惕,眼中出现警惕和杀机。
“你是谁?”
语气很冷,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他就想要站起来,不过,即便他使出全力,身子也一动不动。
“我为什么动不了?”再次用力,这次他不仅没能动一下,反而因为太过用力,使得全身疼痛。
本就无血色的脸,越加苍白,白若水也是被少年那生硬的语气给弄得愣了一下,她还是第一次被人以这种语气对待。
她也并没有在意,“你放心,我没有恶意,我是在陨神渊外边官道上发现你的,当时你已经昏迷不醒。”
“我见你还活着,所以就叫人把你抬进了马车。”
在刚才,白若水在见到少年有动静之时,她就走到纱帘处,现在才缓步上前。
少年眉宇微皱,思索许久。相信了女子所言。
对方要是想要对他不利,那么,在他昏迷之时便可动手。
他也感知到了自己体内残存的药力。这证明,女子并未说谎。
“谢谢。”
他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也只能说句谢谢来表示感激。
“不用,举手之劳而已,”白若水淡淡的说道,她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只不过一颗两纹疗伤丹而已。
“你,叫什么名字?”
白若水询问道:少年沉吟片刻回道。
“云邪。”
“云邪?奇怪的名字。”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魔渊外?”陨神渊,是一处死亡之地,故也被人称为魔渊。
云邪闻言,脸色立马变得难看,咬牙切齿,眼中充满了杀气。
“那个,你,你怎么了?”白若水被云邪模样给吓住了。
语气有些惊慌失措的问道。呼,……
“没什么,被人追杀,流落于此。”云邪立马收起了身上杀气。
“抱歉,想起一些不好之事,情绪一时有些失控。”
云邪深呼吸几下,才将心中那股仇恨之情压了下去。对着白若水歉意的道歉。
”没关系,应该道歉的是我,我不该问你这些的。”
白若水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她反而更对这个叫云邪的好奇了。
不过,她也没有再询问。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一时间,车厢里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在外面驾车的风伯,将两人谈话内容都听进耳中,见那少年对小姐没有恶意,他才将手中兵刃放下,专心驾驶起身下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