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拉特与莉莉斯在天上飞,作弊一般。
苦逼的卫斯理在地面上累的像某种犬科动物一样直喘粗气,头顶上俩人美其名曰锻炼他。
扯淡!
卫斯理都快吐舌头了!
已经走了十几公里,除了一望无际的麦田,就是成片的大森林,这里是国境,略显荒凉。
这哪里是锻炼,分明是玩命!
“加油!卫斯理,你行的!”莉莉斯悠哉悠哉吃着布丁,有气无力的给他加油。
你真是!坐着吃布丁不腰疼!
卫斯理没理会,摸了一把汗水接着半走半跑的赶路。
可能有三个小时吧,甚至更长一些。
终于到了目的地,南城的东郊,一座座小庄园聚集在一起,像是一个小村庄,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老天,这只是个小城不是吗?为什么土地面积这么大?
卫斯理毫无风度的坐在地上开始怀疑人生,他的汗水几乎可以灌满脚下的靴子了!
主教大人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教衣,走到一扇门前敲了敲,随后一位妇女开门,神情有些恍惚。
“你是……”
“你好女士,我是接受了麦恩委托的查拉特,请问他在什么地方?”主教大人皱着眉,他能看出妇女的魔素很不稳定,精神比较恍惚。
“老麦恩?太好了!我们的委托终于有人处理了吗!”妇女高兴起来,随后指着远处的一个小房子说道。
“他就在那!求求你们赶紧处理好那个鬼东西吧!”
查拉特问道:“又发生什么事了吗?”情况或许发生了变化。
妇女咬咬嘴唇,纠结半天说道:“那户人家的儿子,昨天晚上也失踪了。”
“什么?”查拉特最忍受不了孩子遭受这种事,急忙问道:“你们都没有人看护那个孩子吗!”
妇女摇头道:“没有人敢,每天的怪声让我们的精神都快崩溃了,谁敢去那家?谁敢收留那个孩子?”
查拉特面皮抽搐了几下,魔素不由自主的活动着,还是莉莉斯急忙拉住了他,对他摇摇头。
深吸一口气,查拉特又问道:“孩子和他父亲的尸体挖出来了吗?”
妇女似乎忍受不了这种心灵的盘问,带着哭腔将门紧紧关上,朦胧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不!我们谁也没做错什么!这种事情也不应该我们来做!谁如果把他们找出来就会受到它的惩罚!不!”
查拉特颤抖着,从嘴里挤出两个字。
“愚蠢!”
卫斯理摇摇头,愚昧无知是这个时代出名的产物,即使在科技发达的地球,个别人不也是愚蠢至极的吗?
“够了查拉特!我们应该去找老麦恩!问那个老家伙,而不是在这里责怪普通人!”莉莉斯劝道。
“呼~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应该去把可怜的孩子和他父亲从田地里找出来,该死!”查拉特也不知在骂什么。
带着重量的风将卫斯理托起,这货已经不能动了,急需泡一个热水澡缓解疲劳,主教大人开始想要尽快离开这里了。
三人一起走到老麦恩的房前,敲门之后老麦恩打开了门。
“你们终于来了!尊敬的主教大人!”老麦恩几乎热泪盈眶,可查拉特的耐心明显不如十分钟前,直接说道。
“那片麦田在什么地方?我去把可怜的父子找出来,为他们祈祷。”
老麦听到这话也是十分窘迫,主教大人的心情一眼就能看出来。
卫斯理可以看出,老麦的精神状态很差,与三天前相比几乎是两种感觉,只差一个冲击,恐怕老麦就会精神领域全面崩溃吧。
“那我带路,就在那边。”老麦的手指顺着麦田的方向指了很远,远到几乎进入了那片象征着他国国土边境的树林。
“……”卫斯理猜到这群人会将麦田扩建很多,可没想到竟然超出这么多!甚至将树木砍伐了大半,全部种植上了小麦,金灿灿的麦田像是漂亮的海浪,可卫斯理看来,却是赤裸裸的侵犯。
他看了一眼老师莉莉斯与查拉特主教的面色,都是那么沉重和难看。
怪不得不去找城防卫队,恐怕找了他们也不会管吧?别国的国境,根本与南城不挨着。
他们是南城卫队,又不是强盗,骑士们是拥有信仰的神秘学家。
“就是这里。”老麦领着卫斯理三人走到麦田深处,这里像是被一辆蒸汽列车碾过一样,泥土翻得很开,这明明是寻找过得痕迹啊?
老麦低下了头声音十分低弱:“我们,曾经挖出来过,但是……”
卫斯理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这群人做了什么?
把遗体挖出来了!但是害怕未知的报复又重新埋了进去!
老天!
查拉特的脸色已经像是卫斯理沾满泥巴的靴底,黑黝黝的。
将卫斯理丢到一边,蹲下身子虔诚的闭上眼,似乎是在为他们祈祷,随后用他的手一捧一捧的挖着。
莉莉斯也蹲下了小身板,紧紧跟随查拉特的动作,说着翻开的土壤挖着。
卫斯理由于疲劳根本起不来身,所以没上手,可他居然看到老麦也愣在那里动也不动!
“你为什么不挖!”卫斯理的话语带着怒气,他一个外乡人都要气晕了,老麦竟然面露难色,摇摆不定。
“没关系,卫斯理。”查拉特淡淡的说道,他对这些人已经产生了厌恶感。
今天的查拉特也很爱憎分明。
卫斯理叹了口气,只能眼看着主教大人和莉莉斯越挖越深,直到露出两副腐烂的尸体。
浓烈的味道扑面而来,死亡时间显然已经过去太久太久,奇怪的是那个孩子的尸体腐烂程度竟然也很高。
查拉特和莉莉斯面色如常,老麦竟然忍不住大口大口吐着消化一半的午餐,卫斯理抬头看向天空,阴沉沉的,恐怕今晚不会有月亮了。
尸体扭曲,腐烂的肉互相沾粘在一起,如同恐怖的怪物。
臭吗?
尸体的味道?
卫斯理摇了摇头,尸体的臭味来自死亡,虽然强烈,甚至难以忍受,但是你闻。
你闻到了吗?
这是属于人性的腐烂。
与贫穷无关,
与疾病无关。
纯粹的,让人的心灵都觉得恶臭的气味!
它不仅仅来自愚昧无知,更是来自可怕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