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闯丢下石子,对天潇问道:“你这几天练的怎样,展示给我看看!”
天潇站直了,他聚气凝神,这时并非引出灵体,而是在他眉心之处,一股意识力喷薄而出,在他脑袋前方形成了一个半球形的护罩,当然这是无形无法看见的。
杨闯聚气,向他发出威压,“厉意!”
一股强横意识力挥洒而出,如同一个金色重拳狠狠的挥向天潇,为了让弟弟得到锻炼,杨闯并未因此而降低太多威力,至少用上了七成水平。
然而,当重拳击中护罩时,并没有一下碎裂后者,而是如同在无形的空间中凝滞了一刹,剩余的力量才穿过破裂的护罩击向天潇。
如此劲道已经去了大半,接下这招只是被震了一下,天潇表情轻松,完全没有了上次被金少芒威压时的那种压力。
如此演练数次,杨闯赞许的说:“不错啊,天潇,大有进步了。”
不好意思的笑笑,天潇回答说:“我是希望不再被欺负,所以一直在练习。”
“嗯,好好加把劲!”杨闯拍拍他肩膀,“很快我要出去做任务了,希望回来时可以看到你的巨大进步!”
“嘿嘿!”一旁传来笑声,把天潇着实吓了一跳。
树干上坐着一个男子,只见他马尾俊颜,年纪和杨闯相仿,穿一身黑色金边劲服,一只脚搁在树上,另一脚在晃悠着。
“闯哥,他是?”天潇看向杨闯,心里却有点骇然。
这人应该比杨闯来的更早,而且就在自己旁边的大树上,天潇挥纵灵体时,感觉已经相当的敏锐,然而无论怎样,却没有感受到此人的一丝气息。
他骇然的是,怕对方感受到他使用灵体,这种展示,给闯哥知道到没有什么问题,如果给不怀好意的其他人知道,是不是会对他不利?这是父亲的告诫!
似乎看出了天潇的不安,来人笑笑,跳下树杈,伸了个懒腰,对杨闯说道:“你们来的迟,说话又大声,我刚打上盹就被你们吵醒了!”
杨闯哈哈一笑,“我来介绍下,这是我刚进军队时一起打拼的好兄弟,车临河,他比我大,自然也是你哥哥。”
天潇听到那人先前在睡觉,心中暗自庆幸,好险,又听到是闯哥的好兄弟,顿时心头大石放下。他迎上前鞠了一个躬说:“临河哥你好!我叫吕天潇。”
车临河也是个性情中人,闻言大笑,“哈哈,你这个小子倒是有礼貌。”
“当然,少侠我的这个弟弟可是离书院夫子的亲传学生。”杨闯转头对天潇说,“你的这个临河哥,也是个高手。虽然枪法不如我,但纵神技却比我厉害。”
“哎哎,打住!”闻言,车临河拉长了脸,不高兴的说:“这个我不爱听,况且我枪法明显比你厉害,纵神技没你的实用,不过倒是旗鼓相当。”
“哈哈,你还是爱吹牛。”
车临河故作怒气,对杨闯说:“来练练?”
“正合我意!”
二人拉开场子,相互对视,杨闯青衣劲服,蓝色头巾,背执瞬疾,车临河黑金战袍,一把亮银枪迎着山顶烈阳闪闪发光。
清风掠过,两人袍尾头巾纷纷飘扬,升腾起来的还有那眼中的战意。
杨闯长啸一声,“得罪!”,话音未落,青色身影暴掠而出,手中瞬疾化身红龙,袭向车临河。
不敢怠慢,车临河身体微微后仰,右腿顿住身形,亮银枪挟在右手臂弯之中,枪尖画出一道银白色的圆圈,左手立于胸前,喝到:“来的好!”
瞬疾侵到亮银枪攻击范围时,并没有因为其劲道而袭进分毫,而是在后者的圆圈覆盖范围中,被亮银枪尖点破攻势。
“汝之枪盾,待我来破!”杨闯深知车临河枪法防守严密,见瞬疾无法突破,随即使用出了杨家枪技。
瞬疾的暗红枪芒,如同在画一幅山水水墨画一般,重击浓妆,轻挑淡抹,锐芒急刺,大笔横扫,正是其成名之技,点墨!
除了是攻击技,在小的攻防范围内,通过灵活的攻击,点墨还能找到对方的弱点。
逐渐两人枪尖撞击声由轻微变得响亮,由稀疏变得密集,一旁观看的天潇更是眼花缭乱,分不清二者交锋强弱。
车临河沉气防御中,渐渐的似乎把握住了守势,大喝:“轴引!”
顿时,亮银枪画出的圆圈渐渐缩小,并且把瞬疾控制在其光圈之中,不停的压向中轴方向。
杨闯知道车临河这式为控兵式,如果自家兵器被对方引至中心,必然会遭受最后一下的格挡弹开,接下来就会被对方欺身而至被追加攻击。
光圈渐渐收紧,慢慢逼近轴心,正当车临河准备破势之时,电光火石之间,杨闯腾空一转,枪身顿收,瞬疾像一条火蛇般含绕其身形转了个角度,再借着离心力就势往前一送,“回马!”
车临河不加思索,并没有因为控兵式最后一下落空而阵势大乱,而是随即向前攻击,“辐射!”
亮银枪展开的光圈犹如画出了一个向前的圆锥型,往前突进,在天潇看来似乎亮银枪的枪头变大数倍,凌厉的击向杨闯。
两枪对撞,铿锵的金属声刺破周遭。
没二十息的功夫,二人却是已经交锋几十个回合,却没有见到任何一方显露败势。
然而杨闯攻势薄弱之时,车临河捕捉战机,亮银枪猛地由上自下砸下。
不好,杨闯暗忖,说时迟那时快,车临河已经挥舞亮银枪斜着轮转,像个滚动的巨大圆盘一样攻势不断的袭往杨闯。
这式“辕击”是车临河枪法中攻势最为猛烈一式,通过轮转劲力与对方相搏,如果接下必然无法短时反击,但如果避开则下一波的攻势更加凶狠难当。
杨闯目光不乱,紧随车临河枪芒,虽然正在向后退,但却明显的找寻着时机。
来了!在亮银枪下道攻势由斜上方袭来之时,瞄准空档,杨闯迎枪纵身而起,亮银枪险险由其胸前划过。
空中180度一个大腾跃,此时杨闯已经是倒立空中,瞬疾映射着耀阳,闪动着暗红色的光芒,对准下方的车临河。
“龙吟九霄惊落焰!”
这正是杨闯上次和金少锋交战的最后一式。
然而,和上次不同,这次的一式中,瞬疾枪芒飞快舞动奔袭而下,恍如从九天落下的火焰流星雨一般猛烈轰击。
车临河虽然苦苦抵挡,却难以阻挡那股高屋建瓴的之势,暗红色枪风犹如洪水般扫荡着阻挡的一切事物。
噔噔噔,车临河倒退三步,衣衫不整,大口喘着气。
反观杨闯,虽然呼吸也是有点急促,但依旧气定神闲。
“哈哈,承让了,临河兄!”杨闯执枪抱拳,笑着说道。
“你你你,好吧,我们友尽了。”车临河一脸怒相。
“哈哈,这是什么话,临河兄你可不是这样的人!”
“你小子秘密的钻研新招不告诉我,要不是我淬不及防,输赢还难说!”
“哎呀,临河兄,这沙场对敌,哪有预先告诉别人自己的本事的,你说对不对?”
车临河语塞,悻悻说道,“就算这样,你也不大对,况且在你弟弟面前明显是逞威风嘛。”
“哈哈,”杨闯望向天潇,“天潇,临河兄枪法也很强,对不对。”
明显还在沉浸在二人交战的精彩画面的天潇,此时也是刚刚缓过神来。
哪听不懂杨闯的意思,忙附和着,“啊..对啊对啊,临河哥也好厉害!”
不过诚然,虽然攻击力略逊半筹,车临河的枪法自成系统,攻守组合,比起杨闯主攻枪法,实在高下难分。按照车临河的反应,两人深交已久互相熟悉,如果不是杨闯刚刚研习了最后一招落焰,让对方没法准备的话,输赢真的无法一下定夺。
杨闯说道:“这次是我有点不对,我给临河兄配个不是。”他掏出钱囊,丢给天潇,“天潇,帮我去酒馆买上半斤牛肉,一只烧鸡和一坛酒,我和临河兄在这里叙叙旧,也算给他接风了。”
车临河露出原谅你这次的神情,嘿嘿笑了起来。
“好嘞!”天潇捡起钱囊,急忙向山下跑去。
见他走远,杨闯躺倒在坡顶草地上,嘴中叼了一根茅草,一言不出。
车临河见他沉思,开声道,“没想到我刚调职到此地,你就要去维边,这次不是简单的秀枪法给我看的吧。”
杨闯哈哈一笑,吐出口中茅草,“临河兄,还是你懂我。”他目光压低,说,“我这次要去维边,要和锋少一起沙场杀敌,建功立业!只是..”
“噢,你连少侠自称都不说了,可见必定心有不甘。”
杨闯却不掩饰,道:“我是心有不舍。”
车临河戏谑道,“可是你的那个女娃子?”
杨闯脸色微红,“那是其一,这个不劳烦临河兄你了。我最放不下的,是刚你看到的我弟弟天潇,还有另一个叫顺儿,他们刚有点纵神之基,我却不能继续指导他们。”
临河淡淡一笑,不语。
杨闯起身,对临河深深一鞠,“临河兄,小弟拜托你代为管教他们二人。”他目光闪烁着,“两子并非庸才,他日必将大放异彩。”
“同事多年,也未见你如此求人,我定不会推辞。不过有言在先,你是知道我的,我对他们也必不会放水!”车临河拍拍身上的尘土。
“自然我求你,并不是让你放水的!”
“那你那女娃怎样?”
杨闯轻叹一声,“维边之险,不敢托大,男子汉先立业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