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早晨...
头疼,头疼,头疼...
好渴啊...
“水。”
声音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像是一根冬天的老树枝被踩断。
“躺着怎么喝,起来。”
童稚欢的声音清冷而有力,和自己宿醉之后毫无自律的声音形成鲜明对比。
童稚欢?嗯!
“你在我房间干嘛?”
木南星拽紧手里的被子,一脸警惕地看着童稚欢。
只是每说一句话都像是空气化作了利刃在嗓子里划,难听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有些疼。
她昨天喝的是酒吗?不是硫酸?
“你看看这是谁的房间。”童稚欢拿起桌上的水杯,一只脚跨上床。
床垫很软很有弹性,童稚欢一只脚上来之后床垫立马塌陷下去一角,木南星身体也微微向那边倾斜。
“我,你,你房间?”
“嗯。”童稚欢敷衍的应了一声:“喝水。”
“那,那你睡哪儿?”
“想不起来了?”童稚欢玩味地看着木南星。
“什,什么...”
“想不起来算了,先喝水。”
木南星接过水杯,说了句谢谢。喝了大半杯,感觉嗓子里的硫酸被稀释了不少。
“昨,昨天,我应该没有做...”
“没有。”
“我还没说是什么呢。”
“做了又怎样?你要负责啊?”
童稚欢突然扶着腰,眼神在木南星身上裹着的被子上下打量着。
木南星被看得心虚,把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紧了些。
“我,我做了什么要,要,要负责...”
童稚欢另一条腿也跨上床,跪坐在木南星对面:“你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
距离突然被拉近,木南星躲开目光,看着眼前的杯子:“我,我记得我买了韭菜...”
“嗯,然后呢?”
“然,然后,我我好像进你房间?”
“对,再然后呢?”
“再然后...”木南星越回想越心虚,记忆还真不是个好东西...
“说啊。”童稚欢突然凑近。
木南星被吓了一跳往后一躲脑袋撞上了墙。
“哎哟...”木南星捂着脑袋:“想不起来了,再然后想不起来了。”
不行,看在她撞头的面子下,拜托他就放过自己一马吧。
“想不起来了?”童稚欢抓住被子,用力一拽,木南星整个人扑到自己面前。
四目相对,有狠厉,有闪躲。
童稚欢看着木南星这个胆小如鼠的样子心里就来气。
照这么个样子自己的恋爱大计什么时候能成功?
不行,得放把火!
童稚欢眉头一皱,语气立马变得哀怨。
“我,我可是好人家的男孩子...”
“我我我我...我知道。”
“要是被人知道,我都要丢死脸了。我同事要是知道了,我,我还活不活了!”
“啊?这个...就是躺着睡一觉,衣服都没脱。你同事应该没有这么不open吧...”
木南星怎么感觉自己的记忆和童稚欢说的话有些不对口呢?
她应该没有对他做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儿吧...
“这!你,你什么意思!你就是不打算承认是不是?”
“承认,承,什么?”
难道她昨天真的变身狼女了?不可能啊,她衣服好好的...
“你看!”
童稚欢拽开T恤领子,露出锁骨处非常红非常红的印子...
有一说一,童稚欢还挺白的,锁骨也,也挺性感...
咳,跑题了。
木南星揉了揉眼睛,这就是传说中的...人造小草莓?
她干的?无师自通?
“我,你,这,这怎么像蚊子...”
木南星正要凑近看一眼,童稚欢蹭的把领子拉上去了。
“你你你,干这种事儿,你现在还要仔细看?!”
“不,不是,我,我错了!”
木南星双手合十一脸真诚看着童稚欢:“我,我喝多了...”
“这是理由吗?”
“不,不是。”
“你说怎么办吧。”童稚欢双手抱胸,活脱脱当代怨妇的样子。
“我,我给...给你,钱?”
“钱?”童稚欢说完上下打量着木南星一副你住着老子的房子,吃老子的饭,睡老子的房,老子缺你这两个钱的样子。
确实,童稚欢这个品貌的...鸭,鸭子。她也点不起。
“那,那我搬,搬出去?”
木南星用了自己宿醉之后半清醒的脑子简单分析了一下。
虽然自己记不起来自己昨天有干过这种禽兽事儿,但是童稚欢这么一个大男人,又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没有打过自己被种了那么大...一个草莓...
心里肯定很憋屈。肯定不想看见自己了。所以自己搬走是最好的,对!
童稚欢挑了挑眉,不自觉地挠了挠锁骨那块儿。
不对啊,剧情走向有点歪啊。掰回来掰回来。
“倒也不用那么严重。说出去对我名声也不好。以后李默还要和我们合作,是经常见面的关系,躲也是躲不掉...”
木南星点点头,确实,自己要是这么匆忙搬走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别的地方,还这么便宜。
“我,我都听你的。你,你想怎么办?”
“我...你都这,这么对我了...还能怎么办...”童稚欢捂着心口,一副嫁鸡随鸡的可怜摸样。
木南星睁大眼看着童稚欢:“不,不是吧。那你男朋友怎么办?”
“男朋友?”
“蒋言锡。”
“男性朋友,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你不是...gay...吗?”
“你总不能因为我长得帅就这么想我吧!”
木南星:???
木南星默默掀开被子绕过童稚欢下床,童稚欢转身拽住木南星的脚踝:“想逃?”
“不是,我,我配不上你。”
“我知道啊。”
“那你还...”
“这不是赶上了吗,世事多变嘛。”
木南星抽了两下,脚踝没从童稚欢手里抽出去反倒自己摔了一下差点掉下床。幸好童稚欢及时拽着了。
“别...别冲动...”木南星尴尬一笑。
童稚欢的手顺着木南星的脚踝攀附到木南星的小腿上,然后是另一只手,用力一拽,木南星滑倒他的身下。
灰色丝滑的被单泛起层层褶皱,被木南星压在身下。
“我们家有个规矩。”童稚欢看着木南星缓缓说。
“呵呵..呵。必须遵守的那种?”
“上了我的床,招惹了我,就得负责。”
木南星咽了咽唾沫,双手撑在童稚欢胸口推了一下:“咱们,要不,坐着说话?”
“不要。”童稚欢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抓住木南星放在自己胸口上的双手:“我现在就要答案。”
木南星舔了舔嘴唇,认真看着童稚欢...
说实话,童稚欢长得...也不错。
还这么有钱...还,还会做饭...好像,是挺不错。
“你确定?”木南星挑眉问。
“家规,定了的。”童稚欢一副无可奈何的语气,只是眼睛里闪着的精光可不像是这么回事。
木南星咽了咽口水...
“我...我睡觉磨,磨牙...然后,我还暴力,我特别暴力,对,然后...”
“你就是不想负责!”
童稚欢撑起身子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花板,眼眸低垂,隐隐约约之间好像含着泪。
再来根烟,这种凄凄惨惨戚戚的气氛就更到位了...
木南星撑着胳膊坐起来,心里突然有种自己是个禽兽的错觉。
怎么总感觉自己把童稚欢花姑娘大大滴给糟蹋了呢...
“那,那个...我觉得咋俩现在都,不,不太清醒。这样,我们再想一想,成吗?”
“想到什么时候,总得有个具体时间吧。”
童稚欢本来也没准备立马办事儿,但这丫头他算是看清了。
就是个鸵鸟性格,没人逼她一把永远畏畏缩缩。那自己什么时候能拐到媳妇。
郁闷...
“具体时间...这个,我觉得咱们总要了解一下,要不就...一个月?”
“唉。”童稚欢转身背对着木南星:“我可是好人家的男孩子...”
“那,半个月?”
“我这个人向来利落,难不成我要和你不明不白地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半个月?”
童稚欢语气轻柔中带着一丝幽怨,木南星他再说两句都能咳出血来了...
“那要不,我先搬出去半个月?”
“不行!!!”童稚欢突然提高音量,从林黛玉变成刘姥姥。
木南星吓了一跳,他是演员吧!
童稚欢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出戏,马上又调整状态。
“咳...搬出去,你还有钱吗。我觉得,也不用太久时间,要不就...一周怎么样?”
“一周?”木南星有些为难,这也太短了吧...
童稚欢突然双手捂住锁骨处:“昨天晚上你吸得我特别疼,我想推开你来着,但你也知道,你是体育...”
“一周!就一周!!!”木南星实在没耳听下去了!
自己就是个百分百禽兽啊!妈的,画面感都出来了...
......
一个小时后,公司。
一改昨日慌乱紧张的气氛,所有人都井然有序,坐在自己的格子间里默默敲着键盘。
推开办公室的门,李沉就坐在里面。
“新的日程表。”李沉将手上的表格递给木南星。
木南星接过表格大致浏览,这周都排得满满当当。三个宣传,一个综艺,无数的活动采访。
影帝就是影帝,被曝之后流量依旧不减。
“综艺是外地的,大概一天一夜,提前收拾行李。”李沉提醒。
“知道了。”
一天一夜,那就是一周之内有一天一夜不在。哦耶!!!
木南星将日程表放在桌子上拍了张照片记录之后又还给李沉。
“伤口好点了吗?”
木南星摸了摸胳膊肘的位置,他不说自己都忘了。
只是...
胳膊上伤口的位置贴的不是昨天买的不留疤创可贴,是普通的那种。
她没贴过。是,童稚欢?
李沉见她不说话抬头循着木南星的方向看过去:“怎么不用那个?”
“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