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袭来,韩道长只觉寒毛倒竖,手中的巨剑本能一挥,却明显感觉慢了一拍,刀刃只是勘堪划过黑影的身后。
电光火石之间,韩道长硬是强行把身子侧了过来。
“唰”。点点血液滴在地上,一只掉毛的老黑猫疼的在地上打滚。嘴巴似乎在痛苦的哀嚎。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竟是一只哑猫。
血液从它的断尾处流淌不止。刚刚韩道长的一刀,正好切断了它一截猫尾。
韩道长胸口衣裳被划开了三道狰狞的口子,刚刚若是躲避不及,怕是要被抓的皮开肉绽。
哑猫忍痛快速起身,戒备的看了看众人。突然一个转身,向着城外的密林逃去。
“差点阴沟翻船,阴险的臭猫妖。”韩道长扶着自己的腰骂骂咧咧的说道。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搀扶着韩道长。
“韩道长,棺犉里怎么会有只猫妖?”柳青疑惑的问道。
事情愈发的扑朔迷离,想不到迁坟也会牵扯到妖物。
“很可能是盗墓贼开棺偷尸之时,将这只野猫放进去的。不对,猫属阴邪之物,更何况是只哑猫,怨气更重。若是碰到尸首,肯定会起尸。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难不成是夜幕太黑,他们根本就没发现哑猫,被这哑猫趁机钻进了棺犉里?”
韩道长左思右想,也只能推测几个原因。
“若真是这样,这只哑猫必然是开了灵智。修炼短短几日,就已成妖形,假以时日,只怕会为祸一方。”
安县可不比几个大城,连高耸的御妖墙都没有。周边若是妖物猖獗,只怕安县的百姓惶惶不可终日。
又一只猫妖现世。秦浩和柳青肩上的担子就更重了。
刘员外心思完全不在猫妖上,只是焦急走到棺犉边往里看去,棺犉里只有几件陪葬的衣物,女儿的尸骨已不见踪影。
刘员外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抱着女儿生前的衣物,无声的抽泣着。
韩道长把秦浩柳青拉到一边,“近些时日,二位可要加强安县的守卫工作。刘员外女儿的尸首若只是被盗去作**,想必也不敢再埋在安县了。可若是被有心之人,盗取炼尸,只怕又是一桩麻烦事。”
秦浩柳青二人点头应答下来。安县的守卫工作本就是秦妖师和柳捕头的职责所在。
刘员外的女儿最后决定以衣冠冢入殓。至于尸骨,柳青也只能保证尽力追查下去。
远处的人群渐渐散去,有的仍在惊叹道术的神异,有的则同情刘员外的遭遇,大声怒骂着盗墓贼。至于那只小猫,却没几人在意。
…………
安县的夜晚,宁静祥和。天空之上的星斗泛着明亮的光。
夜色很好,秦浩斜靠着座椅,卧躺在宅院里。他感觉身体有些不适,自抬棺之后,四肢无力。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抽走他的力量。
脑海中忽然浮现起那块古朴的玉佩。当时抬棺之初,脑海里碎裂的声音,莫不是玉佩在我体内碎开了?
迷迷糊糊秦浩似乎睡着了,半寐之间,一座奇异的妖塔轰然出现在秦浩的脑海里。
远远望去看的不甚真切,只是隐隐见到“万妖”二字。秦浩想靠近些,可那妖塔似乎刻意避着秦浩。只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忽然强烈的坠落感袭来。秦浩猛的惊醒,额头上大汗淋漓,环顾四周,哪里还有那妖塔的身影。
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秦浩打开院门。
来人正是捕头小虎。口里喘着粗气,说道。
“秦大人,寒江里今夜又溺死了一人,冯县令让你快些去衙门。确认命案是否是妖物所为。”
这南县的寒江可真够邪门的。秦浩即刻便与小虎一起赶往衙门。
路上,小虎与秦浩详细的说了下事件的经过。
原来,寒江边上的方老汉一直都以打渔为生。方老汉命苦,家里的亲人都先后离世,只剩下他一人。平日只是白天在寒江里打渔,夜里就去酒馆里喝酒,今日不知从哪赊到瓶好酒,一边打渔一边喝酒。结果倒在船板上睡了过去。醒来时,已是黑灯瞎火的,平日里也有过这种情况。可今日收网却感觉格外的沉。捞上来一看,哪是什么鱼,竟是隔壁街钱庄佟掌柜的儿媳妇。
方老汉吓得不轻,网都不要了。拼命划船回来报官。
冯县令带上柳大人和一帮兄弟顶着夜幕出江,硬生生把那尸首带回来了。还好今夜的江风不大,不然哪里还能找到这尸首的踪影。
秦浩和小虎还在交谈,转眼便到了衙门。
衙门里站着好些人,围着地上的尸首低声的讨论。不远处跪着几个陌生人,低声抽泣,应该是死者家眷。
冯县令看到门口的秦浩,快速走了过来,一把抓住秦浩的手就往里走。
“秦贤侄,你快看看这尸首可是妖物所为?”
冯县令面色焦急,若是妖物作祟,恐怕还会出现伤亡的事件。
秦浩哪里能看的出来这些,硬着头皮问道。
“韩道长如何说。”
韩道长自是知道秦浩的小心思,也不揭穿。回应道,“没有妖气,若是妖物所为,尸首可能会留下妖气。但妖物万千,我韩某也不敢判断。”
秦浩强装镇定,“那我先看看尸首。”
秦浩蹲下身子,仔细的观察尸首。
“任务,找到杀人凶手。”脑海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难道是那妖塔?
秦浩面露喜色,“接受!”心里默念道。
杀人凶手?看来是一件普通命案,秦浩心中有了定夺。如果是破案,倒是有了几分自信。上辈子谁还没看过柯南呢。
“死者名叫丁如玉,正是安县佟氏钱庄佟百良的儿媳。据佟百良交代,儿媳丁氏傍晚本应前往娘家看望她的寡母。经过寒江边的路途时,可能不慎落入水中。”柳青简单的和秦浩讲解案情。
边上的仵作又补充道。“死者丁氏,皮肤泛白湿冷,脸色紫绀。口鼻处均有溺液,身上其他部分均未有致命伤,确实是溺水而亡。但丁氏似乎生前被人殴打过,手臂与背部均有瘀伤。”
冯县令一声冷哼,双目狠狠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佟掌柜,怒骂道。
“好你个佟掌柜,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儿媳妇,你不疼爱也罢,竟然还敢拳脚相加。说,是不是你们杀了丁氏,把她溺死在了寒江里!”
跪在地上的佟掌柜拼命的磕头,解释道。“大人,我待丁氏就如我的亲生女儿一般,顶多是言语斥责,哪里敢害她性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