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就简单多了。我们随便在楼里搜索了一番，并打算在这里过夜。之所以选这儿的生物实验室就是因为汪斌提前跟我打招呼了，他要做实验。
“我们万万没想到综合楼里早就举集了一堆丧尸，本想封闭楼层后‘关门打狗’、逐个歼灭。但现在这形势——”杨律勇叹了口气，“进退两难。所以你们搜查的时候千万要小心，保住性命最重要。”
“说完了？”宋雨怡如梦初醒，“行吧。方子翔，现在能老实搜查了吗？”
方子翔整理了一下杨律勇的叙述，便拉着她奔出了门。身后，还有向他们挥手告别的杨律勇与……胆战心惊注视着他们的那几个娃娃……
综合楼里的丧尸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方子翔权衡利弊一会，决定尽量减少正面硬刚，便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
跳了下去……
宋雨怡着急地大喊大叫：“方子翔你也疯了？！别寻短……”
方子翔在楼下没好气地朝上喊到：“别诅咒我！我没傻到那个份上！（林涛打了个喷嚏）看好了——”
宋雨怡向下望去——方子翔手指的地方，是一根又长又粗的电线：“用这个！”
“你当玩蹦极？”宋雨怡朝后缩了缩，“这少说也有6米，王八也会摔个稀巴烂啊！”
“别夸张好不好？不安全的话我早就回归大地母亲了。”
宋雨怡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抓着电线滑了下去。
到底不是方子翔一样的特长生，宋雨怡手足无措，只会闭眼尖叫。方子翔望着高速坠落的宋雨怡，张大了嘴——
“咚！”一声闷响，方子翔重重地被宋雨怡压倒在地。
“平时没感觉，你还挺重……”方子翔在宋雨怡身下呜噜呜噜地说，“有点脑震荡……差点真回归大地母亲了……”
“我一直保持在90斤以下呀……”宋雨怡弱弱地说，“对不起，笨手笨脚的……”
她又想挣扎着爬起来，但等她定睛一看，脸噌的一下红了——刚才太混乱，方子翔那宽大的裤子，不知何时无声地滑落了……
好在这微妙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只听远方一阵骚动，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以及丧尸所特有的嘶吼声。“不好！”方子翔脸色一变，随即迅速从她身上爬了起来，拉起她就没命地往行政楼跑去……
十分钟后，行政楼。
“注意点，之前在行政楼有一个门卫被余月章感染了，记得吗？还不包括其他丧尸会从窗户拱进来。所以千万别……”方子翔放慢脚步，小声提醒道。但一转头，却发现宋雨怡早已轻捷地翻过窗，在楼里笑嘻嘻地望着他了。方子翔感到十分不快，嗔怪道：“你就不能听我指令吗？”
待到方子翔免身轻如燕地进了行政楼，宋雨怡终于能找到机会在这个避人耳目的地方一吐为快了：“我说，你怎么一会儿刨根问底，你会有这么果断的就走了？以你的性格，你不应该缠住汪斌吗？”
“也没什么好问的了，我已经能明显感到她的不耐烦了。还有，以后少说点话能死吗？如果丁磊或杨律勇不是好人怎么办？如果他们是丧尸危机的帮凶怎么办？‘你们知道的大多了……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开的。’呵，我们还没主角光环呢。”方子翔学起了一句反派的经典台词。
宋雨怡厌烦透顶：“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吗……”
方子翔哑口无言，只好带着她匆匆开始了对行政楼的搜查。
果不其然，先前的门卫丧尸还在四处游荡，使得二人指得打起12分小心去提防，稍有动静就得躲进一旁的办公室内，加上早餐没吃多少，整个搜查工作难上加难。
“我就搞不懂了，我们孤男寡女……这个词不太恰当。我们两个人为什么要替杨律勇卖命？吃力不讨好……”宋雨怡抱怨道。
“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想，社会就不复存在了。”方子翔难得正经，“再说，就算没有他们，我们也要在学校里找物资啊。”
“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找到的食物凭什么还要上交？”
“好啦好啦。”方子翔花了好一番功夫，终于找到了几包三无零食，扔给宋雨怡两包，“先垫垫肚子。”
宋雨怡瞠目结舌：“你，你不是说‘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想，社会就不复存在了。’吗？怎么就真香了？”
“切，都自身难保了，还管别人？再说了，这一帮人不过是同床异梦的……呃，跟林涛一样的人罢了。”方子翔饿得眼冒金星，狼吞虎咽地把嘴里塞满了东西，漫不经心地瞟了她一眼，“所谓的‘社会’，只是个外表光鲜亮丽，实则阴暗透顶的罂粟花，每个人都会为了自己挖空心思谋福利，更何况，是现在这种礼坏乐崩的社会……呵呵……还共产主义社会……呵呵呵……”
第一次，宋雨怡在他身上看到了兽的影子，甚至隐隐感到，他会不会有一天，把她给吃了……
社会，真的是这样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