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东方卿尘辜负了她对他的信任，这才生气？
可她什么时候信任过这个人？
向丝璃想明白了，便觉得自己的怒火爆发地毫无道理，她强压下怒气，微微一笑：“你不用解释，看到便看到吧，不然你怎么知道黑鸦宫主在白须兽上做手脚呢。”
东方卿尘刚要解释，见她变脸迅速，已经到舌尖上的话又咽了回去。
“既然东西已经取到，我们该回边境了，总不能一直耽误在这里。”向丝璃淡漠道，说着就转身往村子的方向走。
“璃儿！”东方卿尘突然叫住她。
向丝璃纳闷地转身：“又怎么了？”
阳光下，东方卿尘背对着光线而立，玄衣严肃又冰冷，俊美的容貌也透着一股淡淡的邪气，好像再绚烂的阳光都无法驱散他身周的冰冷和黑暗一样。
可他却对着向丝璃温柔一笑：“当时我刚进入白须兽的神识，感觉到白须兽的心绪震荡，这才跟随你进入白须兽为你编织的幻境。”
向丝璃身躯一震，双手不自然地垂在身侧，惊讶道：“你的意思是……幻境里的你是真的？”
东方卿尘微笑着点头，殷红的唇勾起的笑容好似沁血花瓣一样艳醴。
“是真的。”
向丝璃莞尔：“我知道了。”
东方卿尘唇边的笑愈发艳醴，隐隐透着邪气，声音冰凉透骨：“你不生气？”
他尾音上挑，让人猜不透他的心中所想。
向丝璃回答地坦然：“我为什么要生气？”她只是更不信任这个人而已。
唇边的笑容散去，东方卿尘缓缓走来，托起她的手：“你喜欢无花？为了他你宁愿用自己的灵魂滋养死亡之花？”
明明是问句，用的却是肯定的语调。
向丝璃茫然地看着他认真的表情，不以为意地点点头：“是啊，有什么不妥吗？”
“可是在幻境里你并没有为他接触降头。”东方卿尘又皱起眉，声音拔高了些。他的语气让向丝璃觉得她非要为无花解除降头才算喜欢他似的。
“你的问题很无聊，而且我不认为我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襄王。”自从离开旭阳之后她又一次称他为襄王。
她生气了，却不知为何生气。
可东方卿尘却又放柔了脸色，瞳眸中光华流转，他微笑：“璃儿，如果中降头的人是我，你也会这么做吗？”
他气息不稳，似是有些不安。
向丝璃毫不犹豫地甩开他的手：“我为什么要为你这么做？再者说，你没有中降头，这个命题原本就不成立。”
有淡淡的酸楚感从向丝璃腰间传来，她眉头微蹙，脑中一抹灵光乍现。
“你……”她有些迟疑。
“怎么？”东方卿尘斜眉微挑。
向丝璃晃晃脑袋，腰间别着的珠子竟然能和她的神识相连？她只觉得一个念头自动在脑中生成：东方卿尘也中了降头，和无花的症状一模一样。
先前能看出无花的异样，那是因为她还能使用巫术。可依照她现在的状况应该看不出来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