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待猫比待我还好,我也生气了。”赵鸣飞佯装生气。
云槿只得道:“我知道你从来不是一个愿意受委屈的人,司马家的人是伤了这只小雪球,是很烦人的。但是你不该冒着被人认出的风险出手教训他们,太子哥哥一向严苛,他若是将你擅自回京之事禀告父皇,那.......那你是犯了大罪了!”
赵鸣飞不太能理解云槿的担忧,潇洒道:“太子有什么凭证吗?大不了我现在就离开京都,谁也不能说我回来过。”
云槿抿了抿嘴角,低头抚猫。赵鸣飞再跟她说话,她才叹道:“鸣飞,我知道,若你有什么事情,我一点儿也帮不了你,所以,我很忐忑。”
赵鸣飞捏了捏她的小脸,笑道:“我才不会有什么事情呢?云儿,你觉得满京都有谁能抓着我去陛下面前说,赵鸣飞私自回京了吗?”
云槿想想,也是。口说无凭,但又抓不到赵鸣飞。太子不是那么莽撞的人。
“云儿,我想去见一个人。”
云槿问是谁,赵鸣飞思衬着,没有说。
“你想去便去好了,我在此处等你。但你要答应我,不准再生事了,我真的好担心你。”
她从来都是如此善解人意的。赵鸣飞抱了抱她,“我去去就回。”
青城一别,这么久不见,她是太子妃了。
她既然能和太子一起出来游玩,想必夫妇感情尚好。但白乐筱是自由的性子,偏太子为人古板,会不会多多拘束着她,教她不自主了?
赵鸣飞踌躇片刻,又转身向客栈走去。她既已是他人妻,自然不需要他的关心了。况且,她见到他未必开心。
边地种种,无端挑起,教她想起从前,可恨不能再回西川,不是教她心中更淤堵吗?
赵鸣飞本已放弃了,他往回走,突然有马鸣叫之声。
大柳树下,有两名小厮牵着马等待主人。其中一匹马看到赵鸣飞,欢快地往他身边跑,小厮拉不住,气得直叫。
“清丛。”这是白乐筱的马,它还记得他。见它亲热上前蹭他,赵鸣飞心中忽然难过。
小厮十分惊奇,“公子,这马儿好像认识你。”
白乐筱说,清丛是王嫂的陪嫁,这是北戎最好的马匹。她喜欢穿白衣,骑着黑马,无所畏惧地驰骋在无垠边地。明秀山川、金黄漠地,从她眼眸中流过。
那些日子,皆是昨日。昨日不可留。
赵鸣飞平了情绪,伸手抚了抚马鬃,“好好待它!”言罢,大步离开了。
清丛嘶鸣,赵鸣飞脚步顿了顿,未曾回头,继而更大步地离去。
出了集市,叶陵问要不要跟着赵鸣飞,看他为什么私潜回京。
“他不是个沉默的,他若有什么目的,必定还教所有人知道。倘若,他有什么别的原因,不想让人知道,那自然没人能知道了。不必跟踪,且由着他。”太子道。
叶陵揣测太子心意。赵鸣飞乍然出现,还和二公主在一起。若是给人知道了,赵鸣飞是重罪且不说,二公主名声毁于一旦,怕是不得善果。
况且,他和赵鸣飞是表兄弟,对自己兄弟姐妹,太子心存的仁慈要超过那些规矩体统。
太子自顾思虑,忽然想起白乐筱,回头看到她落了好远。太子回身,牵过她的手,“怎么了,乐筱?魂不守舍的。”
白乐筱摇头,太子问:“你知道刚才那个人是谁?”
白乐筱还没有答话,看马的随从过来,说道:“殿下回来了。殿下,刚才经过一个年轻小哥儿,奇了,娘娘的马儿好像认得他,跟他很是亲近呢,小的拉都拉不住。”
白乐筱一怔,看了看清丛。马儿哪知他们各种情感纠杂,它只知道那个人是数次救她于危难的人。马儿只记得了他的好,在这陌生的东齐,见到他,自然激动。
太子再看白乐筱,“你知道他是谁?”
白乐筱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