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公府住进两位小姑娘的消息不知道怎么传着传着就传到了朱姨母的耳朵里,这小姑娘是要抢姑爷了呀,朱姨母哪坐得住啊,瞎扯了个原由,今天一早就带着云姐儿来李国公府了。
“姐姐,”朱姨母笑嘻嘻从手中篮子里端出一盘鲜花饼,放到李夫人跟前的小桌子上,又继续道“昨晚我梦见母亲了,临了母亲还叮嘱我,让我要对姐姐敬爱敬重,说姐姐也自会疼惜我,临走,还让我帮她做姐姐最爱吃的鲜花饼,这不,我一大早就做鲜花饼送来了。”
“是啊,母亲说的是,自小我俩姐妹二人,无兄无弟,”国公夫人拿起一块鲜花饼,试了一口,继续说:“现在父母已仙鹤,我俩自是应该互相心疼互相照顾的。”
朱姨母和国公夫人虽然是两姐妹,但是自小两人性格各不相同,朱姨母为人泼辣刁蛮不吃一点亏,而她姐姐却是温婉与世无争,而这样的两姐妹却走了不一样的路,与世无争的姐姐成了国公夫人,朱姨母虽嫁给了京城里有名的米商,但奈何米商风流成性,妻妾一群,如今她和府里四个小妾共事一夫,每天勾心斗角。
“是啊,”朱姨母见姐姐接她话茬了,又笑吟吟继续说,“姐姐前阵子因病卧床,我真是心焦,幸好齐哥儿平安回来,这孩子,就算父母的命。”
“都是得列祖列宗庇佑,佑我儿平安回来。”国公夫人双手做摩擦状虔诚地感谢了列祖列宗。
“云姐儿也是我的命,我就盼望云姐儿嫁个好夫婿,”朱姨母顿了顿,“姐姐可愿意撮合我家云姐儿和齐哥儿。”
“这还得看齐儿,如果他愿意,我自是支持,如果他心中另有所属,做母亲的也不能一意孤行。”齐母是知道她妹妹的心思的,只是,她也知道李齐的心思,齐哥能平安回来来之不易,她已满足,其他的不愿强求。
“齐哥儿肯定是喜欢我家云姐儿的呀,”朱姨母将一旁一直默默无声的云姐儿拉到自己跟前,“我家云姐儿知书达理善解人意。”
云姐儿羞红了脸,她确实很喜欢李齐,世间哪个姑娘不喜欢李齐呀,家世好,长得好,年纪轻轻就有了官职。想到这里,云姐儿脸上的红晕更红了。
“云儿在这里站着陪我们这两妇人无趣了吧,”齐母笑道,“齐儿这会在他那庭院练剑呢,云儿帮我端碗汤过去给齐儿可好?”
朱姨母既然对姐姐开口了,齐母虽说不强求李齐,不过也愿意提供机会给云姐儿。云姐儿端着汤往李齐房间方向走去,还没到,就看到李齐在庭院中练剑,英姿飒爽,云姐儿停下了脚步,看得入了迷,这入了迷的可不只是云姐儿,还有趴在窗台偷偷看的婉儿。
好不容易等到李齐练剑完毕,云姐儿端着汤走过去,轻轻道,“齐哥哥,”李齐转头,原来是表妹淑云,他端过汤,一口饮尽,云姐儿端回空碗,继续说,“齐哥哥剑术真厉害,看得云儿都入迷了。”然后一脸笑吟吟,望着李齐。
这一幕尽收婉儿眼底,婉儿翻了翻白眼,“齐哥哥,呕……”啪,关上窗,不看了!
李齐端过云儿递来的汤,“谢谢云妹,”然后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如云看到,立马递上手绢,李齐没接,笑着说不用。以前的李齐会接,现在的李齐身体里住着老灵魂,云儿小女孩家家的心思在脸上根本藏不住,李齐不想让云儿误会。
如云看着表哥没有接过她的手绢,有一丝失落,不一会儿,又抬起头,问:“听说过几日便是姨父回京的日子,这几日京城渐冷,云儿抽空给父亲和姨父都做了毛帽,等姨父回京了我便送过来顺便也看望下姨父。”如云说话总是特别讨好的,她从小就生活在大家庭里,家里妻妾多孩子多,她自小就懂得如何圆滑周转,但是这圆滑多了,难免让人觉得这小女孩很世故。
李齐点了点头表示回应了云儿的话,云儿见李齐没有想理自己的意思,自己也不好意思一直站那儿,只好端着空碗回去不打扰李齐。
“这个药膳是二公子上午吩咐厨房做给沈小姐的,你抽空给端过去。”云儿端着空碗来到厨房,就听到厨房李妈妈在说话。听完脸色一沉,放下空碗没有说话就走了。
这边厨房小菊端了药膳来到婉儿房间,婉儿这时对这药膳不爽了,叫小菊端回去,表示自己不想喝。小菊没办法,只能端回去,然后去向二公子禀明。
那边云儿越想越气,站在亭子边一直用脚踢柱子,喃喃自语,“不是掉下去了吗!怎么还能活着回来……”朱姨母见云儿很久没回,走出来瞧瞧,正瞧见自己女儿在亭子边踢柱子呢,可人儿的形象早没了,朱姨母赶紧快步走过去,拉住云儿,压低声音,“你这孩子,干什么呢!这是在李国公府!”
云儿被母亲一句话提醒,停住了动作,从上到下整理了自己的仪态,然后转头小声跟母亲说,“那个沈婉儿就住在府里!母亲!我怎么办,!”
“大家说府里住进了两姑娘原来是那个沈婉儿啊。”朱姨母也急了,这沈婉儿和李齐本来就是两情相悦,本来以为沈婉儿死了,自己女儿有机会了,现在又落了个空,但是朱姨母不甘心,这沈家已经没了,沈婉儿就是一个孤女一个平民,自家女儿还是有机会的,想到这里,朱姨母对着云儿说:“好孩子,回家咱们再从长计仪,莫在这里生气让人瞧见。”
朱姨母就这样,带着云儿请了安告了辞,两人回了家,回到家,如云开始砸东西,骂人,下人们已经习惯,不敢制止不敢说话,能避则避,躲不了被小姐抓住就等着满身伤痕,下人们苦啊,大家以为自家小姐是温婉谦逊,谁知道其实是个凶残泼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