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没有心思再看她了。
夜里回到宿舍,第五来了电话,他要我第二天下午去秦风山庄。我不去,他的声音就高了,电话里我听到他身边有跟班的林凡,眼见得他越来越口无遮拦几乎要说床上的事,我立刻脓包了,妥协说明天准到。
曾经看过一部电影,里边有这样一句台词:快乐其实很简单,如果你花不起大钱,没条件泡妞,那你完全可以找一个没见过大钱没多少阅历的小孩,给她圈套叫她入,一旦入了,连哄的工夫都省了,想怎样玩都由你。
我觉得那个角色应该第五来演,会更有效果!
秦风山庄我听过但没去过,那里是集美食娱乐购物为一体的高级酒店,远离喧嚣的闹市区,置身原生态的大自然。是第五家的产业,他在那里可以签字。非常远,开车去得一个多钟头,坐公交倒车要三小时,听沈菲说那里是高端消费场所,除了名车豪车连出租车都很少,即便从最近的公交站台往那里赶,没一个小时也到不了。
第二天中午我早早出发,一路倒车换车到了城外,从城边儿再去南郊,通往南郊的公交竟然一天只发三趟,我赶上了最后一趟。
出发时就有些变天,一路上阴云密布,秋雨欲来!在南郊刚下车,雨就哗哗下开了,随身携带的小闹钟指示五点四十。我冒雨张望远处,不见第五的车。他说话从来不作准,常常说好让我去宾馆,结果半道被别的事绊住回不去,丢我在房间门口老等。我料到今天又栽了,雨越下越大,我顶着背包困在空荡荡的站台上。极目远眺,毫无第五的踪影。然而不等又没办法走,据说从这个站台步行到秦风山庄得一个小时,况且我不明方向,不知该从哪边迈脚。
为了乘客上下车安全,南郊站台的位置是内嵌式的。与公路拉开一段距
第一卷
033
离,所以公路上来往的车看不到站台有人就一掠而过了。再者这里的过路车并不多,大雨天下我连一个问路的人都找不着。
要说‘点儿背’可真是背,左等右等第五不来,大雨中逐渐夹了冰雹下来,恁大个儿的冰疙瘩,小石头一样的坚硬,生猛急骤地砸下来!这是深秋时节啊!竟有冰雹!
小时候跟父亲到田地里见过这么大的冰雹,也是指头肚那么大,打在人脑门儿上“的棱棱”响,冲南瓜砸下去,南瓜立马穿一个洞。玉米叶子甜菜秧子更是不消一分钟就七零八落残败不堪了。我这样被砸下去,怕是比玉米叶子也不如。所幸我成天背包不离身,举在头上抵挡了一阵,终于支持不住,蹲下来把自己蜷成白菜大小,暴雨来前的天气往往闷热不堪,我出来时穿得凉快,这时浑身颤抖牙齿打架。冻木了,冰雹砸在身上都觉不出疼。
后来我才听林凡说,我被大雨冰雹砸成落汤鸡的时候,第五正在舞蹈学院的练功房考察美女。从舞院出来已将近六点,他并没有想起我,倒是稀奇天上落下来的冰雹疙瘩。是林凡讲起郊外庄稼地时,他才一拍大腿想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