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秘境出口打开了。
出了秘境,天空布满了乌云,像是即将有一场大暴雨来临一样,而我也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焦躁不安与急不可耐。
在秘境的这段日里,不仅是我的实力增强,其他人都有不错的收获。
现在,大部份人都各自跟着族人离去,连上官无垠与杜连启也离开了。临走前,上官无垠那三步一回头的样子实在是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过,为何淳于家族没有派任何人过来迎接呢?
这时,凌乱而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处传来。近了能看到是一群穿着白色丧服的人,上面隐约着还有属于淳于家的标志。
丧服,难道中族中有人出事!不安的心越发的强烈。
为首的是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一双眼睛精芒四射,赫然就是淳于家的老管家。姓孙,是爷爷最得力的助手,在族中有一定的威望。
突然,孙管家一勒马缰,迅速跳下马,走到我的面前,神情从未有过的沉重。
突地一下,瞬间我就感觉到那出事之人与我关。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问道,“孙管家,发生什么事了吗。”
孙管家,没有说话,只是看了我一眼,将马缰递给了我。
他的神情己经明显告诉我,那出事之人不是父亲,就是母亲或弟弟阿湛。
而我毫不犹豫的运起缥缈步伐朝着家中奔去。我的心因为太过于迫切,居然丝毫没有注意到被风刮破的伤口。
孙管家叹息一声,只好招呼其他人连忙赶回家。
短短几个呼吸,我便来到了大厅门口。
“二小姐,您回来了。”淳于家的侍卫及侍女,一看到我来到了大厅门口,都恭敬地叫道,然后纷纷给让道。
一进大厅,便见父亲背对着我,手中还不停的给火盆中添冥纸。听到我进来的脚步声,父亲淡淡出口:“在晚回来一天,你就见不到你母亲的最后一面。”
瞬间,如同被抽走所有的力气般,颤颤巍巍地一步一步走到母亲的灵位前,双目通红,努力的不让眼泪落下来,闷哼的问道:“什,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月前,妍心服用新研究出来的丹药,却不幸中毒而亡,发现时为时已晚。”父亲说得很平静,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他像是己经接受母亲己离去的事实。
一个月前,那不是当时我无缘无故的锥心之痛吗。
是母女连心吗?原来在那个时候我本能的就己经察觉到母亲要离去了吗。
这一跪,便跪了半日。
半响,父亲这才出口道:“回去休息吧,明日,你母亲要下葬。”
“好。”看着憔悴的父亲,我继续说道,“我与阿湛只剩下你一人,所以,父亲请你也好好照顾自己。”说完,朝着阿湛的房间走去,不知道阿湛的情况如何呢。
“二小姐,三少爷刚刚才睡下。”伺候阿湛的奶娘此时站在门口,恭敬的说道。阿湛在族中排行三,所以他们称呼他为三少爷。
我瞥了一眼奶娘,发现她的身形比以前瘦了许多。
“嗯,接下来,阿湛交给我就行,你去休息吧。”
“是,二小姐。”
打开房门,看见床上小小的一坨,瞬间,眼睛又红了。
悄悄地靠了过去,正打算轻吻一下阿湛的脸颊。却不想,他咻的睁开了双眼。四目相对,阿湛一下子扑到我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阿姐,他们都说母亲死了对不对,阿湛在也没有母亲了,对不对。”
原来阿湛是装睡。
看着阿湛伤心的大哭,我使劲的将他抱在怀中,右手不断的安抚着他的后背,“阿湛一直都有母亲,只是母亲化作天上的星星用另一种方式守护着阿湛,我与父亲,明白吗?等将来的某一天我们会团聚的。”
“阿姐,没有骗我。”阿湛抬起他的小脑袋,睁着眼汪汪的大眼,直勾勾的盯着我。
“阿姐发誓,不会骗我们家的小阿湛,以后,就让阿姐照顾你。”
“好。”
安抚许久,阿湛终于睡了下去,当我要起身离去时,这才发现阿湛的左手紧紧的拽着我的裙摆。
于是,我便靠着阿湛的身旁,躺下休息。
夜晚,等所有人熟睡之际时,避开守卫来到放置母亲遗体的大厅内。
虽然母亲以前也会试丹药,但她都是有把握才会试,绝对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所以,由始至终我都不相信母亲会试丹药而亡。
打开棺木,便看见母亲面带微笑整洁的躺在里面。
相必,是父亲自为母亲料理的吧。
我轻轻的将母亲扶了起来,抚摸着母亲的面容,眼眶发红。但还是使劲的把眼泪憋了回去,我不能哭,母亲的死还没有查明白,我绝对不能哭。
“不用查了,我已经调查过,妍心的确是服用丹药所致。”不知何时,父亲便来我的身后,绕过我将母亲放平了回去,轻轻的在额头留下一吻。
我不信,推开父亲,直接掏出银针扎进母亲的胃部。
他知道,若不让自己女儿亲自验证,她是绝对不会认的。
果然,抽出的银针是黑色。
“也可能是被人强行服下。”我还是不信,一直说服着找理由,试图在母亲身上找到其他伤口。
“妍心的身子我都查过,没有被强行灌药的伤痕。出事那天,她在丹房炼药,也无打斗痕迹。”父亲的每一句,每一字都像是戳在我的心口上尖刺。
“又,又或许是被人下药。”此时,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说出的理由,母亲是炼药师,对药物是十分的熟悉。只有她下毒害他人的机会,也绝对没有会被其他人下毒的机会。更何况,母亲的身子的确如父亲所说那样除了中毒,没有一点点的外伤。
难道,母亲真的是试丹药所致。
此刻,我浑身软弱的趴在母亲棺木旁,一天的坚持,瞬间让我瘫倒。终于,强忍许久的眼泪流了出来。
其实,他当初何尝不是反反复复的检查,试图找出不一样的线索。可事实就是如此的现实,他也是花了好长时间才接受这个结果的。
看到自己疼爱的女儿终于哭了出来,他也稍稍的放下了心来,他就怕她会一直憋着,然后憋出毛病来。
这一夜很是漫长,如同小时候那般枕在父亲的双腿上,静静的守候母亲最后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