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呕啊啊啊!!”
只见,那秦寿完全接受不了这样的情况,双目茫然,披头散发的独自喃喃。
随即伴随崔建业抬腿一脚,就见这家伙从包厢内,直接撞破墙壁,如同破麻袋一样,倒飞下了黑暗的街道。
再也不见了踪影。
“秦公子——”
“啊!”
“赶紧去看看!!”
……
说话间,就见原本跟在秦寿身后的几个喽喽,个个脸色大变,急急忙忙的冲出了包厢。
直接往楼下跑去。
要知道,秦寿可是跟着他们一起来的。
如果真是死在了这里。
一想到太宰的报复,众人皆是不寒而栗,面色难看至极,跟死了亲娘一样。
……
“我说,你不会真把那家伙给踢死了吧?”
慕云踪扭过头来,看向浑身气势收敛,又重新化作猥琐模样的崔全要,眉头微皱的开口问。
要知道,这位主身份的背景可不低。
他的老爹秦太宰,掌管着整个永昌国的财政,相当于21世纪中,华夏的财务部长,甚至权利远比财务部长还要大得多。
可以说跺一跺脚,永昌就得八级地震。
哪怕自己是永昌侯的儿子,沂城大名鼎鼎的十三公子,要是真把秦寿弄死在了这里,自己也是绝对收不了场。
更何况,慕云踪很清楚,自己就是一个水货。
哪怕尽力模仿,也是与原版存在一定的差距。
若是引起有心人关注。
那么,自己穿越者身份,就极有可能败露。
慕云踪依稀就仿佛看到,自己化身小白鼠,被人摁在解剖台上,直接用手术刀开膛破肚。
甚至做完这些后,还有术士将自己灵魂抽……停!!
可不能再想下去了。
……
而崔全要这边,得意的一收脚过后,听闻了慕云踪的话,那是想也不想都开口说:
“放心,顶多就是重伤而已,我又不是傻子,真把那小子弄死在这里,我爹都饶不了我!”
听到这里,慕云踪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心中却暗自松了口气,你没把那家伙打死就好。
区区重伤。
凭借着这永昌十三公子的名头,倒也还是兜得住,毕竟以“他”的名声,做出这种事情一点也不夸张。
毕竟住在沂城人们,对此早习以为常了。
……
只是,看着满地的马赛克,慕云踪却是又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然后缓缓地坐了下来,内心直接陷入了思考。
影武者。
在前身记忆中,这些家伙都是修炼了特殊武学的人,擅长隐遁和暗杀。
最主要的是,影武者归属于天云国的影武团。
这个组织。
有点类似于锦衣卫,对内监察百官不臣,对外实施间谍情报活动,只受命于历代天云侯,在那天云国内,风头曾经一时无两。
只可惜,因为做事太嚣张,被天云百官联合压制,甚至可以说打残,失去了无数核心权利。
于是,影武团退出天云国的权力中心位置。
因此,也就渐渐淡出了人们视野,少有留下传说。
当然,这个组织倒是也没有被取缔,依就安安稳稳的存活了下来,毕竟终究是把好刀,天云国将其变成了专门查探诸国情报的机构,如同暗中的影子一样。
然而,现如今天云国与永昌国正兵戈相见之际,这影武团的家伙,突然出现在沂城。
这本来还没什么。
毕竟两国交战,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刺探情报也是应该的。
但是,唯一令人震惊的是,甚至不敢相信的是,这群老鼠,居然能受敌国的太宰之子掌控和施令。
这,也太玄幻了。
哪怕,自己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但仅仅凭借着这些记忆,慕云踪就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说实话,慕云踪毕竟穿越者,他对这所谓永昌国的一切,其实并无太大的感情。
前身的记忆,也不过看了一场电影而已。
可如今的情况就是,他代替原身享受着对方的权利,同时也被动接过了对方的羁绊。
在外人看来,永昌侯府十三公子和永昌国,自然存在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简单来说,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永昌国若是出问题。
自己也绝不好过。
只是,这件事或许牵连太宰,这就实在不好办了!!
要知道,此次天云国扰边,永昌侯亲自带兵出击,同时还带去了不少的文武官员。
如今,恰逢沂城实力空虚,若是真的屁股开花,而且还是堂堂太宰出现了问题,这极其容易瞬间造成永昌朝廷震荡,甚至失去本身应有的职能。
这样的情况,简直就是断了便宜父亲的退路。
并且在前后夹击之下,永昌国,就真正意义上的危险了。
或许,我该提醒一下,我的那便宜世子大哥了……
想到这里。
慕云踪已然下定决心。
……
“父亲,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太宰府内,秦寿浑身缠满白布,独露出一对眼睛,正盯着一个中年黑衣华服的男子,口中疯狂的哀嚎。
从秦寿的话语来看,这位中年男子,显然就是永昌太宰——秦方耀。
听到儿子的哀嚎,秦方耀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改变,依旧是一片冰冷,只不过,他的拳头却一直紧握着,面容阴晴不定。
也不知过了多久。
秦太宰面上作为缓和了过来,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儿子良久,突然蹲了下去,用手抚摸着儿子的胸口,“温和”的细声开口:
“放心,为父一定会替你报仇。”
“谢谢父……”
秦寿话音还尚未说完,眼神的光泽就暗淡了下去,身体也渐渐的开始冰冷。
他或许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那向来敬仰和爱戴的父亲,会对自己下杀手。
而直到这时。
秦方耀才将手从自家儿子的胸口挪开,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缓缓站起身来。
目光冰冷而平静。
这般神态,和平时百官对太宰的印象几乎一致,有其他任何的改变。
或许唯一的区别,就是太宰秦方耀此时略带皱纹脸上,那唯一划过的泪痕。
不过片刻,泪痕也消失不见。
……
亦不知过了多久。
那太宰府内,专属于太宰的书房中,忽然传来一声低沉而又平静的声音:
“来人,拿个锦盒来。”
“是!”
外面的下人不敢怠慢,没过多久,就抱着一个锦盒,敲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下人就看到自家老爷手上,正提溜一个玩意儿,此物正被白布包裹着,白布包裹的下端完全被浸红。
同时,还不时有鲜血滴落地上。
更令人惊讶的是,自家老爷脚边,正躺着一具无头尸体,浑身缠绕着白布。
看上去怎么这么……熟悉!!!